第49章 chapter 49(1/3)
第二天一早,黎里刚出院子,发现程宇帆那表弟加上她Q了,还很热情:「黎里?好巧。
我们小学一个学校的,我张星梧啊。
」
黎里不记得他,思索之际,张星梧说:「我们小时候不一起玩,你应该对我没印象。
但我记得你。
五年级我回家路上被人堵着要钱,你操根棍子把人打跑了。
那时我还没长个子,特别矮。
你胆子真大,他们三个男的,还是初中生呢。
」
黎里吃着糍粑,在巷中穿梭,还是没想起来。
张星梧猜她不记得,转了话题:「你想问燕羽的事?」
她一只手指夹着装糍粑的小碗,回:「方便说吗?」
「gay的事?确实有人传,有人信,有人不信。
可能长得太好看了。
我一个直男,第一次见到他,盯着看了半天。
」
「我学民乐,但跟他不住一层。
他虽然是风云人物,可话很少。
也没朋友。
外人很难知道他什么事。
再说学艺术的,平时一起上课的时间没那么多。
尤其专业老师还不一样。
」
黎里已飞速吃完糍粑,捶捶略堵的胸口,走出巷子,往江堤上去:「你学什么的?」
「古琴。
燕羽也会古琴,弹得很不错。
他会很多种乐器,水平还高。
这个一般音乐生真比不了。
太天才了。
他是那种你不跟他一个专业也能知道他厉害的天才。
」
黎里把话题拉回来:「gay的事,什么时候开始传的?」
「早几年没有,好像初三?可能因为他没谈恋爱?我们学校校风不错,但艺术生嘛,管不住。
追他的女生,你想象不到有多少。
隔壁美院附中、戏曲学院附中,都知道他。
他不谈,就很另类。
」
「哦,他老师女儿也喜欢他。
有次给他送了个定制的奢侈品牌琴盒,好几万呢。
他不要。
那女生在琴房哭了一下午。
全校都知道。
不过追他的人多,这都不算轰动的。
」
黎里猜那女孩是章慕晨,还想着,脚下踢到一块石头,差点摔倒。
她赶忙看路,张星梧说:「能语音吗,打字累。
」
她拨过去,寒暄两句后,对方很开朗且自来熟:“gay这事,可能有人追不到乱讲?说他一直不谈恋爱很奇怪。
但我觉得太正常了,他是个琵琶痴。
琴房永远第一个去,最后一个走。
反正我能看到的时候,他不是在教室上课,就是在去琴房路上。
一直一个人,戴个耳机,背个琵琶琴盒,在学校里走。
每月每年都这样。
”
不知为何,黎里心中微算。
“诶,你我都学音乐,明白的。
器乐绝对没有轻松路可走。
无数个小时的付出,可能才会换来一点点提高。
他有高于普通人千百倍的天赋,也有高于普通人千百倍的努力。
我要有他一半努力,都比现在厉害百倍。
”
“我懂。
”黎里看了眼堤坝外的长江。
是春天,水位很低,像铺在滩涂上的薄薄青纱。
她忽说:“但听你描述,感觉他很孤单的样子。
”
“嘶……或许有点儿。
”
“在学校,没人欺负他吧?”
“他那种大神,谁会说什么。
可能宿舍里男生熟一点的,会拿gay的事开玩笑,但应该没什么。
”
嗯,燕羽也说过,没什么。
可黎里心里堵得慌。
她想,大概人会自我催眠,反复对自己说,没什么,没受伤,就以为真的没关系了。
但她没在这种细节上深问,抛出关键点:“去年六月份,打人是怎么回事?真把头打破了?”
那头滔滔不绝的架势消失了。
黎里以为信号出问题:“喂?”
他简短说:“真的。
”
她等了会儿,见他不继续,脚步也停下:“不能多讲点?”
她走到堤坝边,坐在青草上眺望长江。
那头像是叹了口气:“有个视频,不知道找不找得到。
”他又说了一遍,“不知道找不找得到。
”
“什么内容?”
又没声了。
等了四五秒,张星梧为难地说:“我不知道怎么讲,如果找得到,给你看。
找不到,我也不想描述。
”
黎里抱紧膝盖,点头:“好,再问个问题。
”
“你说。
”
“被打的人是陈慕章?”
张星梧又卡了壳,没正面回答:“我先去给你找吧,很难找,估计要很久。
因为我还要准备复试。
”
黎里语气郑重:“谢谢。
”
张星梧没回,挂断了。
黎里望着青空绿水,深吸气。
晨风已不再寒凉。
日夜备考的这些时间,冬去春来了。
可心情像春季微朦的天空,总有丝淡淡的愁。
她没坐多久,拍拍屁股去上学,发现燕羽来了。
她想到他会来陪她复习,没想到这么快。
她本担心他身体,但他精神还不错,她便不多问了。
后面的日子,他很规律地上午陪她练基础功,下午和晚上自练琵琶,晚课后等她一同回家。
黎里有他帮忙,复试思路全打开。
从早到晚学习练习也不觉枯燥,反而睡前思考一天的收获,颇有成就感。
二月中旬的一天,下了阵春雨,雾烟濛濛。
到上午十点多,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