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认识(3/3)
十分干净,完全看不出深浅。
而在这群人中,还有一个年轻的公子哥,他面容俊秀,手持折扇,身带贵气,一举一动都带着上位者的傲慢。
周摇光死后,因为天衍宗的重视,暂时接管此地的人是二级宗门的宗主,崔度。
他是个有眼力劲的人,探不出面具随从的底细后,立刻明白眼前这人身份非同寻常,谄媚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青年摇着扇子,下巴微杨:“谢迟。
”
崔度一愣,这个名字很熟悉,他再次隐晦地扫了眼谢迟身后的护卫,心里咯噔一声,一股不详的预感浮现在心头。
天衍宗说会派人前来,可没说来的人是十六皇子。
这位皇子身份特殊,在皇朝深受宠爱,轻易不会踏出皇朝。
崔度背后一阵凉飕飕的,躬身行礼道:“见过十六皇子,不知十六皇子大驾光临……”
“行了,我不是来听你讲废话。
”谢迟打断崔度的话,问道:“周摇光是怎么死的?”
崔度不敢抬头直视谢迟,垂首道:“他被人徒手拧断脖子,身首异处。
”
“不是一剑封喉?”谢迟有些惊讶,微微挑眉,周身灵力波动:“你可得想清楚了,胆敢骗我,我要你命!”
崔度只觉得一股威压撞上心口,喉间一股腥甜。
传闻谢迟年纪轻轻就是化神期,他还以为是夸大之言,没想到……
“请殿下明鉴,鄙人说的都是实话。
”
谢迟斜了他一眼,见他战战兢兢,谅他也不敢说慌。
他合上手里的扇子,扫了眼三尸宗这一院子的棺材,露出嫌恶之色。
他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其中一人上前,拿出一卷画打开。
谢迟问道:“见过画上这个人吗?”
崔度抬头扫了一眼,摇了摇头。
谢迟骂了声:“废物。
这附近可还有别的宗门?”
崔度只得赔笑,道:“还有一个御兽宗。
”
银狼的情热逐渐消退,今天不需要陆行渊安抚就能入睡,他最近把陆行渊折腾惨了,自己也很疲倦,窝在床上不肯挪窝。
陆行渊给他梳理狼毛,习惯性抚|摸他的背脊安抚他的情绪。
银狼发出满意的呼噜声,陆行渊揉了揉他的耳朵,笑道:“等你恢复人身,我说什么也得取笑你两句,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这些天的辛苦?”
银狼的爪子往前一蹬,对陆行渊的话视若无睹。
陆行渊忍俊不禁,趁着他睡觉的空隙出门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前院,谢迟带着人闯入御兽宗。
在他眼里,这种小宗门动动手指就能灭掉,根本就不用太客气。
程修正在教导程书礼修行,他从这群人的身上察觉到危险的气息,没有轻举妄动,烈焰雄狮戒备地挡在他身前。
谢迟表明身份,让手下的人把画拿给程修看。
“阁下不必如此戒备,我又不是嗜杀之徒。
我来这里,不过是想找你们了解一些情况。
”谢迟自顾走到主位坐下,道:“最近魔族很是猖獗,想来你们饶河深感其扰。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只要找到罪魁祸首,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
面具人打开手上的图,画上是一位白衣如雪,冰冷如玉的道长,他面白无须,长发束冠,犹如山巅白雪,看一眼就叫人过目难忘。
谢迟问道:“可曾见过这人?”
程修瞳孔骤缩,他极力地克制自己的表情,下垂的手紧握成拳。
他认真地打量这张画,面对上面那张熟悉的脸,平静道:“没见过。
”
谢迟瞥了他一眼,目光扫过他身后垂首不语的程书礼:“阁下可知这是何人?”
程修摇头:“不知。
”
谢迟道:“他是被天衍宗和皇朝通缉的犯人,杀人屠宗,还和魔族勾结,掠走十七皇子谢陵。
他很危险,阁下当真没有见过?”
谢迟的声音有种玉石碰撞的清脆感,他说话时灵力扩散,给人施加威压。
程修额上渗出冷汗,谢迟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敲在他心上,他的内心有所动摇,但最终还是坚定道:“没见过。
”
程书礼躲在父亲身后,微微发抖,他也看见了画,但画上的人和陆行渊除了脸一样外,气质方面截然不同。
画上的人冰冷,但陆行渊鲜活,他很难相信这是同一个人,也不愿意相信。
谢迟轻敲桌面,程修的反应没什么问题,看起来确实像是没见过。
但他身后的程书礼有一瞬的慌乱,谢迟看了看画,又看了看程书礼,别有深意道:“我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面对这张脸不被吸引。
”
程书礼心里一慌,垂首不语。
谢迟起身道:“既然阁下没见过,我就不叨扰了,我们走。
”
程修礼数周全,冷静地把这群人送出门。
当大门合上,他才惊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程书礼扶着椅子坐下,父子二人隔空对望。
“爹……”程书礼欲言又止。
程修深吸口气,当机立断道:“通知他,赶紧走。
”
程书礼闻言仿佛多了主心骨,身体里的恐惧散了不少,连忙站起来朝着陆行渊的院子跑去。
可是他还没跑两步,就撞上前来的李圆,他手里的东西洒了一地。
“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李圆蹲下身去捡,程书礼却没理他,嘴里念叨着:“白大哥……”
李圆拉住他,揉着额角道:“出什么事了吗?白大哥出门了。
”
程书礼一惊,他回头看向程修,全身的力气仿佛被人抽掉,瘫坐在地。
长街上,陆行渊出来帮忙采办需要的丹药,顺便给银狼买了点生肉。
他这段时间体能消耗很快,需要大量的补充。
陆行渊一心想着今后的事,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流慢慢地减少,等到察觉到不对劲时,一位手持折扇的青年已经挡在他面前。
谢迟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眸光幽暗:“原来深色如此衬你,我差点没认出来。
”
陆行渊瞬间警觉,他正欲后退,身旁又多出几道身影。
身披白色斗篷的人封堵了他所有的退路,他们气息深厚,显然有备而来。
别说陆行渊力量不足,就是陆隐川在这里,恐怕也很难逃走。
意识到差距,陆行渊没有轻举妄动。
谢迟用扇子抵在陆行渊的胸膛上,威胁道:“陆隐川,娘亲很生气。
你是忘了狼肉羹是什么味道,想再回忆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