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 第六章(2/3)
上一定会搅个天翻地覆。
机会难得,何不跟在他身边好好看热闹,再从中待机而动?
「自然是有事请教。
」司马繁抬手挥走两个丫头,低声笑道:「有一件事,想求前辈指点。
」
司马繁停下脚步,轻问:「前辈还有何吩咐?」
他笑得诡异,白少情暗自警觉。
「留步!」白少情扬眉叫道。
「公子请说。
万某定知无不言。
」
激将法人人会用,但司马繁字字温柔细腻,却字字似挑拨又似激励,一举一动丝毫不矫揉造作,让白少情也不能不佩服他的人格魅力。
「如此,司马繁就直说了。
」司马繁沉吟道:「我想请问一个关于阴阳的问题。
」
「原来前辈不信司马繁的实力。
」司马繁冷笑数声,转身道:「可叹可叹,大好机会居然就此放过。
万里红,你还是在这里隐居吧,江湖快意,已不是你的事儿了。
」说罢,昂头走出客厅。
白少情一愣,随即醒悟过来。
万里红以采阴补阳的邪行得罪武林同道,关于如何阴阳调和,如何交融掠取,一定深明其道。
没想到司马繁模样斯文,竟对这种歹事有兴趣。
白少情故意蹙眉:「你是司马负何人?司马繁,似乎并不是司马嫡系。
」
他心中对司马繁的评价又低三分。
「不错。
」
「公子想问的是……采阴术?」
「加入司马?」
「非也,非也。
」瞅见白少情的模样,司马繁轻摇纸扇,缓缓道:「此事复杂无比,待我细细说来。
比如,有一个人,他练了一种阳刚气极重的武功,而这种阳刚气最忌讳阴气。
所以,这个人只能和男子……」他略去后面两字,含笑不语。
司马繁抽出腰间纸扇,悠然扇了两下:「万前辈英雄一世,司马家正是用人之时,只要万前辈肯加入司马,司马繁愿助前辈重返江城派。
」
司马繁其实也算美男子,眼睛亮若星辰,望向白少情的目光温厚柔和。
不知为何,白少情却平白生出头皮发麻的感觉,不自在地答道:「若只是男子和男子**,民间多有例子,此类的春宫图也可重金购得,公子何必烦恼?」
「你要帮我?」白少情转着眼珠:「有什么条件?」
「若我不仅仅要**,还要采阳呢?」
白少情蓦然心惊,暗忖道:这司马繁好大野心,我随便冒充一下万里红,他的脑筋竟立即转到江城掌门上面。
万里红一出江湖,江城派势必内乱。
「采阳?」白少情诧异地看着司马繁。
司马繁神秘一笑,踱到白少情身边:「霍玉田虽然死了,但前辈的冤情未雪,江城派掌门之位,仍在霍家人手中。
前辈难道不想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要回来?」
男人采男人的阳?这真是千古未闻的奇题,莫说冒充的万里红,即使是真的万里红,恐怕也无法回答。
霍玉田就死在白少情手下,否则他如何学会江城绝技?
司马繁神态自若,毫不觉得自己此问离奇,接着道:「我再举一个例子。
假如有人练一门阳刚气极重的武功,他的徒弟若与他**,阳气是否可以被师父所吸附?」
白少情大笑道:「哈哈,狂妄小子!霍玉田三年前已经死了,还死得不明不白,你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在**时暗中默运采补神功,那师父吸附的就不是阳气,而是徒弟的功力。
」白少情据实答了一句,心中蓦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当日和封龙交欢时,若封龙用了采补术,自己岂不是一命呜呼?
「万前辈的事,江湖上众说纷纭,司马繁也听过一些。
」司马繁又大大叹了一口气,拱手道:「司马繁身为武林中人,自然要为正义出一把力。
我愿为前辈声讨霍玉田,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这样一想,竟又让他想起另一件可怕的事来。
白少情盯着窗外,磨牙道:「要不是霍玉田阴谋加害,我怎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他在我酒中下毒,把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
天下只有横天逆日功至阳至刚,司马繁口口声声阳刚气极重,最忌讳阴气,难道他所说的那人,竟然就是封龙?或者这个司马繁,竟然就是封龙的另一个徒弟?
「万前辈当年一剑震南山,威风无比,谁想到如今竟藏身在这?」司马繁叹气。
想到这里,白少情「啊」一声,骤然惊叫出来。
以有心算无心,司马繁果然上当。
司马繁讶道:「前辈可是想到什么了?」
最好的一点,是万里红的神秘失踪,据说是因为采阴补阳为同门不齿,所以被清理门户,更有传言说他被人毁了容貌,这恰恰与自己脸上的红斑相衬。
白少情连忙收敛惊态,笑道:「没想到司马公子对此道如此精通,竟能想到以阳采阳,实在超乎前人所能想象。
万某佩服。
」
白少情做事周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故意使出江城派的武功。
万里红消失江湖多年,他当年是有名的风流美男子,身形应该与自己相似。
听闻此人会采阴补阳之术,能青春常驻,如此一来,就可以解释自己年龄为何不老。
司马繁盯着白少情,沉吟片刻,忽然露出一个冷冰冰的笑容,薄唇紧抿,神色间说不出的冷冽,仿佛白少情身上的某个秘密已经被他看穿。
白少情接回面具戴回脸上,冷冷「哼」了一声,心中暗叫好险。
当年封龙一眼看穿母亲脸上的面具,司马繁自然也能看穿。
幸亏他早有防备,料到事情不会简单结束,昨夜已经用绿胆蜂的汁在脸上涂了一层,让肌肤自动长出红斑。
这些红斑虽然难看,两三天才会消散,确是最天然的让人认不出自己的妙法。
他一向斯文有礼,温文尔雅,此刻骤然改变,分外叫人心里一颤。
司马繁似乎也意料不到白少情真面目如此可怕,怔了一下,连忙双手奉上人皮面具,解释道:「大夫请息怒。
实在是大夫的身形极象在下一位朋友,所以一时冒犯。
大夫刚刚闪避的步法,似乎是江城派的绝技,难道竟是当年叱咤武林一时的江城万里红?」
白少情被他一盯,只觉得寒毛全部竖了起来。
白少情站在原地,似乎气愤无比,指着司马繁沉声道:「司马公子,我姓万的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揭我的短?」他一向俊美的脸上,如今斑斑驳驳,肿起一脸大大小小的红斑,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狰狞如鬼,怪不得徐福会惊叫。
「前辈请看。
」司马繁绕着白少情走了一圈,站定在桌前,伸手将桌上的黄铜酒壶拿起,默运功力。
徐福刚刚在外面忙了一阵,刚巧走进客厅回复,一抬头看见白少情没戴人皮面具的脸,顿时「啊」叫了出来。
黄铜酒壶在他掌中渐渐变色,似乎变软了几分,不过片刻,竟完全熔成铜水,从司马繁纤细白皙的指缝间滴淌下来。
客厅人声骤静。
「嗤嗤……」铜水热度惊人,落到桌上,响起冷热相遇之声。
司马繁一招得手,停下攻击。
白少情坐在桌前,冷眼看司马繁卖弄功力,心中蓦然大震。
司马繁功力深厚他早已知道,但最让他心悸的,是司马繁此刻用的,竟是横天逆日功。
他武功造诣与封龙不相上下,白少情微微一晃,只觉脸上一痒,人皮面具已经被司马繁掀了下来。
真真正正,绝无虚假,应该只有正义教教主会使的横天逆日功。
司马繁嘿嘿笑道:「大夫脸覆人皮面具,难道是武林中出名的人物?司马繁生平最喜结交奇人好友,不如大家真面目相识一下。
」
司马繁露了一手,朝白少情笑道:「前辈看我这功夫如何?」
白少情一愣,刚待思索,耳边风声忽起,一只白皙却快速无比的手抓到脸上。
白少情嗓子干涸,只觉得心跳异常地快。
「厉害……」心中不断揣测,难道司马繁真是封龙的徒弟?横天逆日功是武林第一奇功,封龙除了他外,竟另有择徒?
他一言道破,不容回避。
自己拜师之事曲折无比,另有机缘。
封龙又是看上了司马繁哪一点?
「好美的箫声,令人一听忘魂啊。
」司马繁露齿,仔细瞧了瞧白少情,又道:「要吹出这样的好箫,除了精通音律,还要有天赋灵气。
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