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7(1/3)
结束时是在卧室,钟晚整个人像刚从雨里被捞出来,一言不发趴在床上,平复呼吸。
梁序之手掌划过她微湿的长发,解开系在她腕间的领带。
她的肤色过于白皙,皮肤薄得似是碰一下就会破,两只手腕上留下了淡淡的红痕。
梁序之指尖点了下,“疼吗?”
钟晚将脸陷在枕头里,摇摇头,很小声回答不疼。
过了会儿,听到他要起身的动静,她翻了个身,缓慢坐起来。
视觉也重回大脑,看见他正在套那件绸制的长裤,上身披着睡衣,轻薄的一层面料搭在肩上,没系扣子。
刚才的感知过于强烈,钟晚一时间还没能抽离情绪,几乎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他胳膊。
梁序之转了下头,唇角勾着很浅的笑,嗓音有些低,“还想再来?”
钟晚松开手,声音微不可闻的,“没。
其实,想抱一会。
”
最后三个字,几乎只有双唇翕动,而后很不达心底地笑了下,“没事。
”
不知道这种时候,人为什么会更贪恋一些温度,即使知道是虚无缥缈的。
闻言,梁序之动作顿了两秒,靠回去,将她揽过来。
刚才的一切都很完美,他也不吝啬于满足她的这点要求。
钟晚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更高一些的体温。
但并没有想象中的安心。
片刻,梁序之淡笑着问:“是不是喜欢刚才的感觉。
”
“…还好。
”
钟晚知道他在问什么,因为她也是这次后才真正确定。
是过程中,被完全支配掌控,被主导。
他一定能感觉到,那种状态下,她的反应都更强烈。
虽然钟晚也不知道原因。
她在生活中最反感这种浮萍一般身不由己的感觉,但在这种事上,又恰好反过来。
或许这也是她灵魂与肉.体之间自洽的方式,前者厌恶的,被后者所爱好,以此来达到平衡。
很显然的是,她和梁序之喜欢同一件事物的两个面。
单从此事上来说,他们居然是契合的。
如果非要选择这条路,她找遍港岛,也许都很难找到比梁序之更适合的金主、更适合的sexpartner。
……
梁序之看着窝在他怀里的女孩,笑了声,没去拆穿她口是心非的话。
一会儿后,拉她起来,指了个方向,“去洗个澡,那间的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
”
钟晚也没再说什么,借力坐起身,去床边扯了条毯子,松松裹在身上,去了隔壁房间。
.
夜间正是台风最强的时候,安妍在刚才的近两个小时中给钟晚发了无数条信息,问她是该走还是该留。
梁序之让她今晚就睡这儿,不用回去,他这间套房也不只有一间卧室。
钟晚便选择了留宿在刚才洗澡的那间,让安妍今晚住她楼下的房间。
夜半,窗外风声很大,梁序之点了支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表。
不远处似有脚步声,他抬头,看见钟晚披垂着头发,身上裹着一条米色的毯子,双手抱臂走出来。
他不喜欢太亮,客厅也只看了窗边那盏暖黄的落地台灯。
钟晚:“您没睡?”
答案显而易见,梁序之没回答,淡声说:“冰箱里有水。
”
钟晚过去打开冰箱,取出两瓶,走回去,将其中一瓶放在他的小茶几上。
外面台风的声音实在太大,像末日片的背景音一样,总是吵醒她。
钟晚索性也不回去睡了,在他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又转头看书架,问:“这些书我都能看吗?”
基本都是英文的,除了经济学和管理类的专著,还有那本圣经,其余居然大都是文学类书籍。
梁序之“嗯”了声。
钟晚抽出一本王尔德的书信集,居然还看到里面有手写的批注,字体瘦长倾斜,流畅优雅的意式手写体。
批注还是有关修辞的内容,有点熟悉。
钟晚翻了几页,抬头,“您大学读的是什么专业?”
“管理学、文学。
”
“双学位?”
“嗯。
”
钟晚笑了下说:“怪不得。
”
“不过,您为什么会选文学专业?”
她纯粹是好奇,因为她在报专业的时候选比较文学,是听高中的班主任说这个就业领域广。
但梁序之显然不会有这方面考虑,但也不像是会喜欢文学的人。
梁序之看她一眼,简短道:“不是我愿意选的。
”
说这句话时,他也忘了先前给她立的那些规矩,自然而然就答了。
钟晚也不会再追根问底,点点头,继续翻那本书。
夜晚书页翻动的声音应该是浪漫的,尤其是在这种灯光下,她独处时就很喜欢这样的时刻。
但在台风天,这种微小的声音很轻易就被覆盖过。
大概翻了十多页,梁序之看完了报表,叫她一声,朝她招了下手。
钟晚不明所以地合上书,去到他身边。
梁序之抬手,挽了下她耳侧的头发,嗓音清淡:“不去睡?”
钟晚语气很乖巧,笑着说:“不太困,想多陪您一会儿。
”
虽然,明明是她自己睡不着。
现在说这种虚情假意的话,已经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梁序之今晚心情不错,也不在意她话中的真假,抱她坐在腿上。
钟晚看到他电脑上那张密密麻麻的表格,蹙了下眉。
他将电脑合上。
钟晚转过头看他,胆子也大了些,半开玩笑道:“我一直想,如果我有花不完的钱,应该就会躺平,然后做一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
梁序之微眯了下眼,“比如?”
钟晚思忖着说:“演话剧吧,或者拍视频?”
她笑,“总之,应该会避免让自己过得痛苦。
”
梁序之轻笑一声,拿过她刚才取出来的那本书,翻到中间一页。
钟晚现在才真正相信他是读过文学专业的,但不是因为书里的内容,而是这种背多了书养成的引经据典的习惯。
也是这一刻,她意识到她真的对梁序之知之甚少,了解到的似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