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37父慈子孝(2/3)
叙冬欲合上钢琴琴盖,怀里的东东伸爪子过去。
他一把将东东按在琴凳上,“也不怕夹手。
”
东东汪汪叫,圆滚滚的眼睛诉说着向往。
孟叙冬没由来笑了,随手按下琴键。
仿佛刻在了骨子里,熟悉的音符跳出来,东东呆了,孟叙冬自己也是一怔。
八九十年代文艺泛滥,工人里有一批老文青,像老苏他们都会弹一两首曲子。
孟叙冬小时候短暂地练过琴,那台老钢琴如今还放在公寓里,也不知道生锈没有。
孟叙冬想到什么,起身翻看柜子上一堆乐谱,轻易便找到一本泛黄的乐谱。
封面上的字迹笔走龙蛇,是老苏的签名。
某种意义上,老苏这位曾经的青年工人意见领袖,也让老孟拜服过。
这是老孟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属于前妻的东西。
孟叙冬翻了翻乐谱,将其别到腰后,走出了琴房。
客人来齐了,一屋子人热闹非凡。
男孩缩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操纵手柄,人们在电视屏幕前晃来晃去,他闷着脸取下游戏主机,同手柄一齐揣怀里上楼。
钟玫有感应似的,在客厅另一头便把人瞧见了,唤:“吃饭了,你怎么还走呢!”
“我不想吃——”
“这孩子!”钟玫转头叫大儿子,“来,你帮忙招呼着。
一会儿小陈和奶奶坐,你坐你爸边上。
”
钟家的人一听这话,互相交递眼色。
孟叙冬视若无睹,在位子上落座,一面拿出手机发消息问老婆吃饭没有。
回复很快来了,老婆说吃了,一会儿和妈妈散步。
“你呢?”
孟叙冬说:“正准备吃。
”
然后便没了下文。
他老婆不在身边的时候,总给人冷淡的感觉。
可在他身边时撒娇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完全是表演。
孟叙冬还想说些什么,老孟递来盛着陈酿的醒酒器,叫他给叔伯倒酒。
人们围坐,觥筹交错间听老孟谈笑风生,好似当年的老苏。
时间像进行缓慢的牌局,一张张扑克牌打出来,还不见底。
孟叙冬摩挲着酒杯,难以辨析喧闹的话语。
杯底的手机牵引他的注意力,却始终静悄悄。
和往年一样,宴席之后,客人继续到棋牌室娱乐。
身影移动之间,奶奶紧紧抱着布包,和一干亲戚拉扯,“冬子,冬子咱该走了!”
孟叙冬护着奶奶挤出人群,还未走进玄关,钟玫快步拦下他们,“妈,不是说好了吗?您那果园我找人去打理,保证今年收成一样好……”
“你懂啥!我必须得走,冬子也得走,媳妇儿还在家里等着他呢!”
“哎呀妈——”钟玫不小心使了劲儿,拽下了奶奶的布包,证件与存着散落一地,还有一本泛黄的乐谱。
钟玫脸色一变,忙跪地捡起。
奶奶伸手打开她,“别碰我的东西!”
钟玫僵硬顿住,见孟叙冬两三下捞起东西放进布包,劝慰:“冬子,你不能走,你爸有重要的事儿要宣布。
”
孟叙冬看也不看她,挑唇角哂笑,“上回也是这么说的。
”
钟玫轻轻拉他衣袖,轻声细语:“不一样。
你也知道你爸现在的情况,他着急呀,何况你现在结婚了,你不想着你自己,也要想着小青。
年轻人打拼不容易,你帮想为你们做点什么。
今天家里的人都在,哪怕你做样子呢,面上答应他,有什么我们回头再商量。
”
孟叙冬低头,自下抬眸,眼里藏着威慑,“我要真答应?”
钟玫一顿,笑,“那更好呀。
”
奶奶站在门口,回头唤冬子。
孟叙冬叫陈春和带奶奶先回去,一路哄着奶奶上了孟家的车。
车门之间,奶奶握了握孟叙冬的手,颇有些郑重,“好孩子,回头带媳妇儿来乡下,给你们整烧肉吃。
”
“必须的。
”
孟叙冬合拢车门,俯身同副驾驶座上的陈春和说话,“晚上看好门,有什么给我打电话,我这儿完事了就过去。
”
“放心吧师父。
”
夜深了,客人陆续散去。
老孟将大姑一家和钟家的至亲叫到书房,端着酒杯发表宣讲。
钟家叔伯喝多了,数次打断老孟。
老孟忽然砸了酒杯,玻璃碎在地毯上,鸦雀无声。
钟玫打圆场,劝慰老孟坐回椅子上,言语贴心,数十年如一日。
钟玫说:“老孟当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