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颜兮感觉有一颗脆弱的玻璃心，轻轻地碎了。
那是什么？那是裴煜白破防的心声。
《底线》能超过《白泽》，颜兮一点不意外，毕竟是小说里能得奖的作品，正片出来后，获得星耀内部一致好评，所以只要海城电视台的人不眼瞎，一定会选择《底线》。
《白泽》也很好，可惜特效没完成，而且古偶和正剧在题材上天然差一头。
裴煜白咬着牙，感觉廖台的话像一个耳光，无情地打在他脸上。
偏偏江涛是个没有眼力见的，他在来之前听说天辉也在和电视台聊Q4的黄金档，他生怕《底线》输给天辉，没想到电视台最后还是选择他。
江涛握着廖台的手，激动得无以复加，“所以最后要上线的是《底线》？您在S级IP和原创剧本中选了我们？廖台，您太有眼光了！您别看我们是小制作！但我们有立意！价值观又正，和那种恋爱糖精剧不一样！”
“恋爱糖精剧”老板裴煜白脸色铁青。
但江涛可能是之前连扑了两部剧，都变得不自信了，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廖台，“您选择我们，是因为我们足够优秀，不是因为《白泽》太烂吧？”
裴煜白：“……”
又被扎了一刀。
廖台苦笑，“不不不，是《底线》这个作品好！《白泽》也不错的。
”
如果没有《底线》，《白泽》的质量铁定能入选。
江涛点头，“明白了，是我的《底线》比《白泽》更好，所以您选择了我们！”
他又看向裴煜白，“小裴总，可惜了啊！我当初也给天辉投递过项目书，您的投资部却说悬疑都市剧没有市场，您当初要是投资了我们，这次选中的就是您的剧了！”
第三刀……
裴煜白活剥江涛的心都有了！
这人何止是没情商没眼力见，这人还欠扁欠揍废话多！
偏偏在海城电视台，裴煜白也不能把江涛怎么样。
海城电视台没有希望，华国这么大，他难道找不到可以播放的电视台？
他愤然离去，连辞别的话都没和廖台说。
……
裴煜白气呼呼地回到天辉，午饭都没吃。
海城电视台确实不是他唯一的选择，但却是最好的选择，不少热播的电视剧都是在海城电视台播出，它的基本盘够大，如果换别的电视台，天然矮《底线》一头。
裴煜白狠狠踹了一下办公桌，结果脚趾踢到钢板，生疼。
他龇牙咧嘴，好在天辉还有《吃饭》，《吃饭》的热度比《SP》高，他还是很有翻身希望的！
外头传来敲门声，孙启匆匆赶来。
“小裴总，不好了，《SP》居然开直播了！”
“直播？”裴煜白蹙着眉，“他们不是录播综艺吗？”
“是这样的，《SP》每一期节目是录播，但星耀刚刚宣布，会开放练习生在排练室的直播镜头，这样让粉丝能看到他们的努力！”
裴煜白打开电脑，查看《SP》直播间。
《SP》训练营里的每一个排练室都有直播摄像镜头，节目组对此做了分级，S级排练室的直播镜头开放24小时，练习生任何时候去训练，都会被蹲点直播间的观众看到。
A级排练室的直播镜头随机开放20小时，B级随机开放16小时，C级12小时……以此类推，最差的F级排练室，直播镜头开放4小时。
【这设定挺好的，我之前还以为SP选人全看脸呢！】
【优秀的人就该有更多镜头！】
【SP晋级全靠观众票选，这样很可能选出长得好看但没啥实力的人，但有了这样的赛制，努力优秀的人也有更多机会了~】
【啊啊啊还以为一周只有一期，没想到可以在直播间一直看到哥哥！开心！】
【为沈熠和司野疯狂打call！他们的24小时是他们自己赚来的！】
网上对《SP》直播间广泛好评。
秀粉，本身都比较鸡血，会通过正片二创出很多有意思的作品，本来一周一期正片根本不够她们剪辑，现在有直播间，她们更有动力了。
一时间，《SP》直播间还上了热搜。
裴煜白很不爽，“不就是直播？我们也可以搞直播！”
孙启眼皮子一跳，“再让综艺嘉宾直播吗？那是另外的价钱啊！”
《吃饭》请的都是明星，其中以冯茵茵和段珩咖位最高，其他几个嘉宾咖位虽然不如这两个，但也在娱乐圈叫得出名字。
是明星，就意味着让他们出镜要多花钱。
反观《SP》，都是素人练习生，他们自愿参加节目，三个月时间全给节目组，他们最多的是时间，也巴不得能有很多镜头。
孙启：“如果我们也搞直播，除去正常宣传部分，其他就要另外给片酬了，草莓视频那边才转了第一期的款，这钱都用来给《白泽》做特效了，我们账面上没钱……”
裴煜白两眼一黑。
他几乎已经推测到，《SP》直播间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影响，可他又无可奈何。
几天后，第二期节目播出，《SP》的热度不出意外地追上来了。
两档综艺的热度不分伯仲，凌晨截止的时候，《吃饭》虽然略高一点，但也只高出一点。
【主要是《吃饭》不是做饭就是撒糖，有点无聊】
【是啊，SP有一百个小哥哥呢，总有你喜欢的那一款！】
【嘻嘻嘻，我已经买股好几个小哥哥了，这一期主题曲发布，我亲眼看着有几个从D级F级逆袭到S级A级！努力有回报！我好感动！】
【+1！看他们在直播间夜以继日练习！真的好不容易呀！心疼！】
……
裴煜白忐忑不已。
他和草莓视频签了对赌协议，如果《吃饭》的热度不及《SP》，他不仅拿不到《吃饭》剩下的款项，还得赔钱！
而《吃饭》热度第一，本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哪想到《SP》竟然能赶超上来？《吃饭》第二期相比第一期的热度也有增长，涨幅却不如《SP》。
照这样下去，第三期节目播出，他就该输了！
“必须给综艺增加爆点，单纯撒糖不够了！”裴煜白吩咐着给节目写剧本的编剧。
编剧也很头秃，她已经很努力编爆点了啊！
裴煜白咬咬牙，“让冯茵茵和段珩在节目中接吻吧！”
编剧：！！！
“小裴总，您认真的？”
“不然你还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