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正文完(2/3)
是刺头陆栩生,一定是管着国库的程亦彦,谁都别指望从他手里多扣一分银子出来,但凡谁来报账,准能被他脱一层皮。
私下不少官员将程亦彦称为“官署区的祖公爷”。
这叫位低权重。
程亦乔怕丈夫落了陆栩生的坑,与程亦安道,
“安安你管管三妹夫,三妹夫这是拱火呢,想唆使你二姐夫跟哥哥为对。
”
孟如川表现出他率真的一面,“谁都唆使不了我,我是实事求是。
”
陆栩生还真服了他,再度作揖,“陆某敬二姐夫是一条汉子,往后唯二姐夫马首是瞻。
”
程亦安笑着拢了拢他胳膊,“你够了你。
”
裴季与程亦歆道,“这叫祸水东引,玩战术的人心都脏。
”
可怜孟如川上了陆栩生的贼船。
程亦彦气得不想说话,扶腰瞪着孟如川,“是不是我平日对你太好,过于关照你,你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孟如川有恃无恐,“你别欺负我,我有岳父罩着。
”
程明昱向来维护老实人。
程亦彦真的被他打败了。
一物降一物。
程明昱嫌他们聒噪,“行了,晚些时候有烟火宴,你们去消消食。
”
在这里吵得他脑仁疼。
裴季喜静,第一个拉着程亦歆起身,“那小婿告退。
”
翠儿留在老祖宗院子里跟两个哥哥玩耍。
程亦乔见姐姐走了,便问孟如川,
“咱们去水泊处扎花船?待会去湖中心祈福?”
孟如川点头。
程亦乔起身时跟程亦安道,“等我们扎好了,唤你们来。
”
“好,我先哄了九思睡就过来...”程亦安说完发现身侧陆栩生悄悄牵了牵她衣角。
程亦安跟他撒娇时,爱扯他衣角,陆栩生有所求时也爱回扯她。
陆栩生能有何所求?
程亦安无视男人哀怨的眼神,起身去抱九思。
这边程亦歆夫妇已回到院子,丫鬟们在准备乞巧节需要的香案果子和刺绣,十来人抬着东西往程家后湖去。
程家长房的后院里有一大片水泊,程明昱不欲破坏这一片景致,不曾修建湖心岛,唯在东北角狭长的水道处,搭建了一座宽敞的水台,往前还有浮桥成半月形连接两岸,过去程家人赏月观景,便在此处,待会的烟火宴也在这里举行。
丫鬟们搬着东西去了。
程亦歆回到闺房,嫌身上沾了气味,入内换衣裳,出来见裴季在书房习字,程亦歆绕了过来瞧他的字,上头书写着“宁静致远”四字楷书,裴季习的是颜体,风格浑厚大气。
写完他搁下毛笔,看向程亦歆,她换了一条间色福裙,外披水红的长衫,雪白的脖颈处垂着一串珍珠与南红珠子搭配的坠领,很衬她的气色,抬眸间,夫妻俩视线撞在一处,夫妻半年,现在裴季一个眼神,程亦歆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仅仅半年光景,将她过去六年的空缺都补回来,程亦歆现在看着他都有些害怕。
“二妹在扎花船,等我们过去呢。
”
裴季没说话,将书卷搁在窗下的长条案上晾干,发现这里还挂着一小幅画作,一看便知是翠儿的手笔,“翠儿又进益了,这是何时画的?”
裴季只是随口一问。
程亦歆倚靠在他方才习字的桌案旁,也随口一回,“昨日她爹爹教她画的。
”
与贺青云和离后,程亦歆有一段时日很痛苦,翠儿时常问她要爹爹,她觉着对不住孩子,直到后来创办画院,贺青云也百般恳求,程亦歆答应让贺青云时常来教孩子作画,心里就舒坦了。
翠儿对爹爹到底有感情,她也不会觉得亏待孩子。
裴季闻言神色一顿,朝她走来,“你也去了?”
这明显就是吃味了。
程亦歆安抚男人也很有一套,主动搭上他双肩,睨着他笑,“我就将孩子交给他,便回了裴府,怎么,不高兴?”
裴季没有理由不高兴,尽管他确实有一些吃醋。
“那我往后不见他了。
”
没必要因为别人伤夫妻感情。
她这么果断,反倒让裴季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了,但他还是接受了这个提议。
“好。
”
程亦歆拉了拉他手腕,轻声道,“那咱们现在去水台处?”
裴季没有应声,而是毫不犹豫将她抱起搁在桌案,程亦歆脸一热,“爹爹叫我们消食呢....”
“这也一样消食。
”
“.......”
深邃的黑眸压下来,裴季堵住了程亦歆的嘴,从她脸颊一路亲至耳珠,轻轻咬出几个字,“我尽量快些。
”
他的“快”,与她理解的快可不是一个意思。
程亦歆苦笑,试图去推他,哄他,“你别闹,等夜里,我都由着你行吗?”
裴季太知道怎么“说服”程亦歆,将她身子勒向腰间,他俯身上去,含吻住她,一起给她。
那方端砚里尚未用完的墨汁,被迫掀起波澜。
程亦安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抱着小九思进了老祖宗的碧纱橱,刚在小塌旁坐下,三个小脑袋齐刷刷探了过来,大哥儿,二哥儿和翠姐儿齐齐围观九思睡觉。
九思轻轻咧了咧嘴,不肯睡。
程亦安头疼,抚了抚他面颊,“到了九思该安寝的时辰了,九思该睡了。
”
小九思有个毛病,他不悦时会“严肃”地看着对方,不哭不闹,表达他的不满。
程亦安挫败地看向老祖宗。
老祖宗连忙摆手,“你就交给我吧,上回在这,我不也带的挺好?”
“我这不是舍不得您劳累吗,您上了年纪,经不起孩子折腾。
”
“不折腾,”老祖宗指了指一旁候着的乳母,“你把孩子交给乳娘,让孩子陪着哥哥姐姐玩一会儿,等会他困了自然会睡。
”
程亦安狠心将孩子舍下。
陆栩生在外头等到她出来,一道往颐宁苑去。
程亦安一步三回头。
陆栩生牵起她,“别看了,你儿子指不定跟哥哥们玩得正开心,压根不惦记你。
”
“不惦记你是事实,不惦记我怕做不到,我担心他睡觉时瞧不见我会哭。
”
陆栩生想起儿子一点不认生的样子,哼道,“那就让他哭。
”
程亦安瞪他。
陆栩生不悦道,“有了儿子,你就过河拆桥了?”
好一个“过河拆桥”,亏他说得出来。
程亦安替他害臊。
到了颐宁苑,明嬷嬷这边也准备一些花篮绣件,着人送去水台。
程亦安进了屋,褪下足衣花鞋,径直往后院的浴池里去。
“你可别磨蹭太久。
”陆栩生进了浴室。
程亦安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下了浴池被温软的池水浸泡着,压根就不想出来,
陆栩生猜到她没这么快好,披上中衣便进了温浴间,来到程亦安身侧的躺椅坐着,程亦安一头乌发被簪子悉数挽在脑后,露出一截优雅的天鹅颈,她的肩形极好看,不是溜肩,是恰到好处能撑得住衣裳的骨架,蝴蝶骨在水下若隐若现,雪白如玉。
面颊被温浴熏出一层粉嫩嫩的红,哪里像个生产过的妇人。
程亦安见陆栩生直勾勾盯着她,捂了捂胸前,
“你别这么看我。
”
“安安,”陆栩生一双眸子漆黑深沉,“今日席间,你哥哥红光满面,你两位姐夫红光满面,就连岳父他老人家也气色餍足,你舍得委屈你夫君?”
程亦安见他连爹爹也编排上了,狠狠觑了他一下,
“胡说八道。
”
陆栩生朝她伸手,
“乖,趁着九思不在,你疼疼我。
”
陆栩生这个人其实从不爱在外头留宿,今日之所以痛快答应程亦彦的邀请,实则是有一桩苦恼。
他与程亦安太久没有同房,从孕晚期至小九思四个月,太医一再嘱咐不能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