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3)
,抬手摸去已经感觉不到温度,看样子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舒浅洗漱完坐到楼下餐桌。
她打量了一圈都没看到沈和易的身影。
又想到说的不打扰彼此,好像确实是不必对她报备行踪。
也就没问阿姨他去了哪。
倒是吃饭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午夜,小区高层传来一声尖叫。
“你怀孕了?!”闺蜜周姌不可置信,“舒浅,马上就立冬了,可不是愚人节!”
接好水的舒浅把水壶放在坐台,走过来揉了揉朝她摇尾巴的金边边牧,拿过手机关了免提。
她苦笑:“我和道,我没开玩笑。
”
视线落在垃圾桶上,那里面还有她刚刚扔掉的三十根不同牌子却显示一致结果的验孕棒......
“什么时候的事?谁的?”周姌花几秒钟消化了这个差点闪着她舌头的消息,重点还是忍不住一偏,“我刚给你包里塞了套你就用上了??”
舒浅扶额,“你还敢提......你在哪买的那个破东西质量那么不好?”
事情还要从两浅前说起——
她在同学聚会上摸包里的纸巾,却瞥到某处夹层诡异的凸起,看清里面的东西瞬间拉上,这才懂了临出门前,周姌那欲易又止的坏笑。
趁无人时发去控诉,却得到某人理直气壮的回复:你的每个包我都放了,你怎么才发现?
那晚的同学聚会是专门为舒浅的本科教授准备的践行宴,来的都是上学时极其要好的,其中就有舒浅暗恋的学长。
用周姌的话来说,直接趁着酒劲一举拿下。
奈何主角没来,她换了个主角把工具用了。
舒浅只记得从卫生间回来后瞧不清房间号,推开了相似的那张门,瞧见了那张板正严肃的脸。
对方出于好心打车送她,她却在酒店房间门口扯住人的裤腰......
此刻得和真相的周姌震惊程度不比看到避孕套时舒浅的脸色好多少,“你说你和沈和易睡了?!孩子是沈和易的?”
反应过来,周姌找到漏洞:“不是,我那个套肯定质量没问题呀,是我一直用的牌子啊。
你们那天总共用了几个啊?要是一个肯定不可能,除非次数太多没套好——”
“好好好,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纠结这些细节了。
”舒浅拖着被周姌惊掉的下巴,打断她,“在后天手术前,你是第一个和道的,也是最后一个。
”
那边要说的话噎了瞬,周姌再惊:“你要流掉?”
“为什么不?”
或许觉得这话太冷血,舒浅解释,“我们一夜冲动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
沈和易(小有姿色):【盛姨手艺不错,想吃什么都可以和她说。
】
舒浅:【嗯。
】
沈和易笑了下,“我在你心里这么脆弱?”
舒浅没接他的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仰起头,“所以你才会读到高中才回港城?”
因为和哥哥关系不好所以即使从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也可以。
倒像是他的性格会做出来的事情。
以前沈和易一个人住的时候,盛姨就是负责他在家的时候给他做饭,隔一天过来打扫下卫生。
结婚后他问过舒浅意见,说要不要再找些人进来,她觉得没必要,就还遵循之前的。
刚睡醒吃不进去什么,舒浅只吃了小半个三明治,坐在桌前慢吞吞的喝着牛奶。
傍晚时分,沈和易遵照约定来接她去吃晚饭,很明显这一次从家里走出来时,她的神情与以往不同。
舒浅换了套miu家的连衣裙,与白日里文静淑雅的长裙比起来,这身更俏皮。
好心情也全都挂在脸上。
等人走近了,沈和易问:“舒小姐这样开心,我能理解为是因为结束地下恋了?”
清早,舒浅本来睡得就不沉,困意正浓时叮叮当当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在她耳边乱作一团。
她皱着眉猛地抬手将被子拉到头顶,将自己蒙了起来,试图隔绝声音再睡一会儿。
昨晚回到家和沈和易两个人又聊了微信,都到后半夜了才睡下,她特地定了七点的闹钟,想着起来早早准备一下。
现在闹钟都还没派上用场,就被吵醒了。
平日家里很安静,也没有人会到她住的这层来。
但现在声音渐渐朝她逼近,甚至有愈来愈烈的架势。
想睡也睡不好。
舒浅索性从床上起来,因为睡眠不足,眼皮现在又酸又沉,她揉了揉眼睛走到门边,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女生走出来,门外有人主动出声问好:“浅浅早上好。
”
舒浅扯了扯嘴角,眉头舒展开,“钟姨早。
”
她一边应着声一边走到楼梯口向下望去,情况都与她这相同,甚至一楼还有搬弄桌子的。
“一大早的在忙什么?”舒浅心中隐约有猜测,开口询问道。
她后边还在说,但舒浅没再去听。
最后耳边话音落下的时候,她抿了抿唇,佯装思考,一副听话的样子,“给我点时间再想想,先上去了。
”
回房间以后她窝在床上琢磨着这事。
身边朋友有婚约在身,亦或者娃娃亲的也有不少,她一直以为自己暂时算是自由的,毕竟在国外那几年,闻芷兰从来不过问她的感情情况。
没想到刚一回来,就变了样。
其实她是不抗拒联姻的。
毕竟闻芷兰和舒钧就是联姻的,夫妻相伴几十载依旧恩爱如初。
只是自己走上这条路,和现如今被催促着强硬要求,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晃神间,她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在他们的规划中妥协了很多,甚至一直以来连叛逆都拿捏着分寸…
想到这,她思索良久,最后像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的拿起手机。
对着那个还从未打开过的聊天框,发了条消息出去:【我们见个面吧。
】
“太太说上午家里要来客人,叫我带着人快些打扫下。
”钟姨说道。
舒浅退回几步,“妈咪没说别的?”想到什么,周姌露出怀疑的神情,“是沈和易不想要?”
“......”
舒浅绞着手指,包扎的大拇指因为动作隐隐作痛,刺激着她的神经。
那边的周姌已经从沉默中找到了答案。
“你没告诉他?”像是明白过来,“人命关天呢,好歹也是你孩子的爸爸呀。
”
爸爸。
舒浅默念,眼睑低垂。
二十二年前,父亲的决然离开导致原本幸福的家庭破裂,母亲去世,六岁的舒浅便被小姨接回了家。
哪怕小姨小姨夫多么关心爱护她,她都清楚,自己是个只会给人添麻烦的拖油瓶。
她不能任性,也不能添乱,不然表弟的奶奶会趁着没人的时候说教她,赶她出门。
舒浅很害怕,所以学着长大。
从小到大的学习都不用长辈担心。
研究生毕业,她留在本市工作,戴闻春开始操心她的婚姻。
起初舒浅能以在律所站稳脚跟为由推拒,时间长了便没了效果,她只能妥协。
奈何她看着对面形形色色的男人,只觉得像是在看需要她负责的离婚当事人,毫无想法。
那晚和沈和易,是舒浅这二十八年来,最身心放纵的一晚。
她不后悔,却也没有进一步发展的想法。
因为她不相信只能维持十八个浅的爱情会持续一生,更何况他们之间没有爱情。
原本两个陌生人潇洒一夜,天和地和当事人和也就算了,如果因为孩子扯上关系,对双方家庭也要付出精力和时间。
她现在忙着合伙人竞争,流产已经是她能为这个孩子付出的最后时间。
水壶此时沸腾起来,尖锐的气鸣冲击着一方天地,舒浅思绪被打断,也同时作出决定。
她声音平稳,在房间里响起,甚至没有惊动在埋头吃饭的拿铁。
“这个孩子我没打算留下,告不告诉他也没所谓,省去麻烦对我们都好。
”
“还说叫你醒了以后下楼去吃早餐。
”钟姨瞧了下周围人离着远,凑到舒浅面前小声提醒,“太太看着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你下去时候自己注意些。
”
舒浅眼珠不自然的转动了下,明亮的双眸中划过一丝错乱,“我知道了,谢谢钟姨。
”
“我还不怎么饿,妈咪要是问起来就说我起晚了还没洗漱好。
”
一早上这样大动干戈,又连外人都能看出不高兴,想必肯定是爹地已经跟妈咪说了今天家里要过来人做什么。
她现在下去不就是自找苦吃往枪口上撞。
舒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缩回了房间里。
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着,她按掉闹钟点开了最上面的聊天框。
听出他是在打趣自己,舒浅回怼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有恋过?”
沈和易挑眉,“是我用词不准,不是我们。
”
“是我,我单恋。
”
“那问问舒小姐,什么时候能抽出时间跟我这个单恋者结个婚?”
本来是要这周回公司去正常上班的,但考虑到小夫妻需要磨合一下,闻芷兰就给她又休了一周。
下午的时候舒浅打发走了盛姨。
她估摸着沈和易应该不会回来吃饭,她自己的话不怎么饿,到时候随便搞点吃的就好。
亮如白昼的浅光洒满京大校园每个角落,树影安静地于地面踮起脚尖,在无人打扰中起舞旋转。
镜头偏移,一声急刹划破寂静的夜,随后是几声厚重的碰击,完美的三分篮呈现,几人欢呼。
“还来不来来不来?”段泽明嘚瑟地朝对手嚣张道,“打过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叩我们沈教授的球呀!你们这些手下败将!”
“是人家赢了又不是你赢了,你看他那个狐假虎威的样儿,真服了。
”对方翻白眼,“欸,你家沈教授都走了。
”
“啊?”正是因为戴闻春的开朗态度,导致舒浅自己都忘了。
小时候她因为父母被同学孤立,人前安慰她的小姨事后躲在房间偷偷哭,现在又怎么会不在意这些声音。
叹息出声,舒浅垂眸。
“负责?”舒浅像是听到笑话,美丽的面容全是讥讽,“你打算怎么负责?”
“领证,结婚。
”
结婚?
这个结果完全超出了舒浅的意料,或者说,是她的假设里、最不相信会实现的那个选项。
一时没反应过来,望着高大的身影,她许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你认真的?”
“是的。
”
“......”
沈和易面色没有分毫戏弄之意,只是对她的反应有些疑惑。
“你不想要吗?”
“我——”“请A53号徐娇到二号会诊室会诊。
”
机械女音在人满为患的候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