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畅聊自己的家庭背景和人生履历。
女孩们对视一眼，在这个本该选择沉默和柔顺的情境下，突然有一个女孩抱着奶茶杯走了。
“嗯？”正在畅聊自己留学经历的绅士疑惑地望了一眼对方，紧接着原本聚在这里的女孩们一哄而散地走了。
然后在三米远重新聚在一起，挂着闲适的笑容开始谈天说地。
“……”被人如此下面子，他有些挂不住的想要说点什么找回场子，而此刻大门那传来了动静。
被各家长辈耳提面命，一定要和对方打好关系，至少不能得罪对方的曲总——曲柔来了。
酒店的大门被服务生们推开，曲柔甚至都没怎么注意宴会厅里的装扮就被乌泱泱的人群围住了，放眼望去全是人。
曲柔的个子不算很高，一米六五加上一双高跟鞋，大概有一米七。
糟老头子们或许是因为年龄，也或许是因为喝太多酒的缘故，大腹便便，个子矮矮，可即便如此，算不算多雄伟的身高借助着密密麻麻的数量将曲柔的视线遮了个干净。
曲柔的耳边好像有上万只鸭子在嘎嘎叫，又好像有上万只蚊子在嗡嗡嗡，每个人都想用力往前挤，给曲柔留下好印象。
但这么多人抢着开口，曲柔除了“曲总”两个字一个字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邬雨含在明里散发着强大的可怕气场，结实有力的臂膀成为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安全壁垒，将曲柔护在身后。
但她毕竟只有一个人，手臂再长，也无法将曲柔完全圈住。
梁甜作为不起眼的“路人”，这个时候就四两拨千斤的将这些冲破邬雨含包围圈想要捡漏的糟老头子们轻轻推出去。
一点没让可能被拥挤，踩踏的风险蔓延到曲柔身上。
邬雨含和梁甜维持好秩序，温舒芸就上前安抚众人：“大家的热情我们都已经感受到了，非常感谢大家能够不远千里的来到这里……”
听似温柔的话语里暗含着一丝警告，众人都是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立刻从容优雅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散开了。
曲柔轻轻松了一口气。
老狐狸们的行为并不过分，甚至没有一丝越界的地方，但曲柔不喜欢这样的方式。
她做不到和老狐狸们一样游刃有余地和每个人握手微笑聊天。
这里是她的主场，就应该听她的规矩。
温舒芸释放了这个信号，秒懂的老狐狸们立刻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创一代们真的很强，能屈能伸，能用最快的速度适应环境并熟悉规则，利用规则迎难而上。
曲柔一早起来就化妆试衣服，早上就只吃了一个煎饼果子，一杯酸奶。
宴会厅里别的东西不多，就是吃的喝的多，这会琳琅满目的各种食物看得出嘴巴又馋了。
她先是吃了一个泡芙，酥脆掉渣的酥皮和绵密的奶油安抚了情绪，才有空去和老狐狸们一个个认识。
大家手上都拿着一杯奶茶，互相介绍——大部分情况是曲柔在听他们介绍自己和眼神更为清澈的下一代。
轻轻碰一碰奶茶杯，意思意思地吸一口奶茶，等全部认完人，曲柔都喝完两杯奶茶了。
而时间也早就超过了十点，不过谁都没有提这件事。
签约的事情早就敲定好了，都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上没有反悔的余地。
只是签个字而已，什么时候都行。
“我先去上个厕所。
”
曲柔揉了揉撑撑的肚子，两杯奶茶刚下肚，其实她也不是那么想上。
但既然是挺重要的签约仪式，签约仪式感总归要有一点。
“爸，我去上一趟厕所。
”
“哥，我也要去上厕所。
”
“爸，我也要去上厕所。
”
“你去上什么厕所？！你又不能进女厕所！给我坐着！”
被吼了一通的男人们挠挠自己的脑袋。
“我为什么要去上女厕所啊，我是男的呀。
”
老一辈：“……”
茫然又懵懂的眼睛实在是清澈，但愚蠢的让老一辈们恨不得现在就拿出呼吸机猛吸几口氧气。
“懒人屎尿多！去吧去吧！”
想上厕所的年轻男人：“……”为什么骂他呀？喝了奶茶想上厕所不是很正常的吗？而且妹妹去上厕所还能得到父亲赞赏的眼神，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是他最惧怕的失望？
挨了一通莫名其妙的骂，觉得很冤枉的年轻男人低下了头，并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神。
看见了这一幕，原本也想去上厕所的年轻绅士们也全部默默收回了脚。
在这种场合不能翘二郎腿，只能是将双。
腿夹得紧一些。
并不知道宴会厅里在她走后还发生了这些小插曲的曲柔刚从隔间里走出来，入目的便是排满了长队的女厕所。
这是曲柔习以为常的场景，但她还是忍不住嘀咕：“这么大的酒店收费这么贵，也不知道多搞几个女厕所。
”
由于生理构造的不同，女生上厕所需要多出好几个步骤，男生一般没那个烦恼，掏出来随时随地都能尿。
但大部分的地方，男女厕所数量都是一样的，一个男厕所一个女厕所。
男生上厕所快很少有排队的现象，但女生这边就有些灾难了。
“幸好我让施工队把女厕所往多了建。
”
工厂虽然还没正式开起来，但毕竟也是自己眼看着一点点完善，一点点变多的工厂版图，曲柔还是很骄傲的。
和老一辈们努力想要往前凑给曲柔留下深刻印象不同的是，年轻女孩们都很矜持。
直t到曲柔洗完手擦干，准备离开时才有一个女生对曲柔喊——
“曲总，加油啊！如果卫生巾好用的话，我以后都用‘有力量’卫生巾了！要把控质量把‘有力量’干到世界第一！”
曲柔先是愣了一下，回头看去时却因为厕所里面排队的人太多，并没能找出和她说这话的人是谁。
曲柔唇边的弧度温柔了几分，连冷酷的五官都被软化了。
“嗯，我们会好好做卫生巾的。
”
曲柔转身离去，身后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加油。
这次她没再顺着声音回头，而是摆了摆手，大步流星地朝签约仪式的现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