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命运宠儿(2/3)
东西。
例如想杀他的安弥,例如为了救他而死的因莱。
因莱……
厄里图心中再度默念这个名字,不知藏着怎样的情绪,他无意识抬手摩挲唇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咬下对方尾指时的血肉触感,腐朽而又腥甜。
这辈子,他们该以怎样的姿态相遇,又该以怎样的结局收尾?
可还没等厄里图思考出一个结果,爷爷蒙洛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神游天外:“既然醒了就别窝在房间里,出来吃早饭吧。
”
厄里图回神,面上笑意不变:“是,爷爷。
”
三等星落后而又偏僻,居住在这里的贫民和罪犯比苍蝇还多,厄里图家里还算是小富,住在环境整洁的富人区,一栋四层别墅洋楼就已经强过这个星球的大部分人了,每天还有保姆做饭,称一句衣食无忧也不为过。
长长的餐桌放着五菜一汤,却只有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年轻人坐着,难免显得太过冷清可怜,爷爷蒙洛眉头紧皱,吃了一半终于忍不住重重搁下筷子:“菲昂那个家伙呢,为什么还不下来吃早饭?!去给我把他拽下来!”
几十年的军旅生活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迹,哪怕连吃饭也必须全员到齐,遵守着那些刻板的纪律。
原本趴在地板上小憩的白虎闻言立刻站起身形,抖抖漂亮的皮毛,嗖一声蹿上了二楼,不多时只听见一声惨叫,它叼着一名金发男子的衣领飞快跑了下来,往地上随便一丢,然后重新趴到了蒙洛的脚边。
蒙洛见状脸上难得露出慈祥的笑意,连左眼凶悍的疤痕都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他拍了拍白虎的头:“干得漂亮,老战友。
”
白虎打了个响鼻,很是得意。
菲昂看见这一幕只觉得委屈万分,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捂着屁股从地上起身,一瘸一拐走上前在餐桌旁落座,开口抱怨道:“爷爷,你做什么呢,我正在书上查找莫里岛的地图,差一点就找到了!”
菲昂是厄里图的亲哥哥,十八岁一经分化就是A级向导,但他对自己的天赋却并不上心,一门心思扑在了地质勘测上,最喜欢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未开发区域,不免让人感慨暴殄天物。
蒙洛只觉得这个孙子蠢得让人抓狂,恨不得掰开他的脑袋看一看里面是不是浆糊,闻言怒不可遏骂道:“你的脑子让屎糊了吗?!莫里岛因为蚁兽泛滥早就被炸沉了,还是老子当年亲自带队炸沉的!你在哪本狗屎书上能找到地图?!”
“立刻给我坐下来好好吃饭,不然我就把那本该死的破书撕碎了塞到你嘴里去!”
菲昂闻言再也不敢吭声,立刻低头匆匆扒饭,他的精神体是一只雪绒洞鼠,通体雪白,看起来就像一只大号龙猫,最擅长钻地洞,此刻也蹲在桌子一角,两只小爪子捧着面包脆片啃,眼睛又黑又水润,乌溜溜的像琉璃一样单纯可爱。
“咔嚓——咔嚓——咔嚓——”
厄里图坐在对面安静吃饭,姿态优雅,他听见桌对面传来的动静,在心里默默数了三个数:
1、2、3……
“造孽啊!我英明一世,精神体是最稀有的白虎,当年在军部赫赫有名,没想到一代不如一代,好不容易生了个孙子,精神体居然是只打洞的老鼠!!传出去我的老脸往哪儿搁!!”
蒙洛傲气了一辈子,一生从不输人,哪怕现在退居三等星,墙上满满当当的军功章也足够让年迈的他骄傲挺起脊背,然而孙子菲昂的那只精神体白鼠每每出现都会把他的傲气打击得支离破碎,捶胸顿足都不足以发泄万分之一。
雪绒鼠不明白这个老头子为什么吃饭吃着吃着就忽然捶胸顿足起来,疑惑歪头,小小叫了一声:
“吱——?”
菲昂见状眼疾手快把自己的精神体一把捞过来藏在饭桌底下,他脸色涨红,不知道尴尬还是羞愧,不知道第多少次熟练低头认错:“爷爷,我错了。
”
嘤嘤嘤,精神体是老鼠,他也不想的嘛。
厄里图坐在旁边淡定吃饭,并没有说话,他连精神体都没有,估计蒙洛只会觉得更丢脸,不过他见菲昂吓得大气也不敢喘,还是开口劝道:
“爷爷,向导最重要的工作是给哨兵疏导精神力,帝国并不会让他们上战场,您没必要这么担心。
”
蒙洛重重叹了口气,他哪里是担心这个:“前两天索兰德忽然写信过来,邀请我们全家去帝星居住,八成是要谈谈当年定下来的婚事,菲昂这个傻样子,让我怎么放心把他送去帝星结婚!”
他冷不丁提起婚事,餐桌上的空气瞬间陷入了凝固,那一瞬间不止是菲昂,就连厄里图都抬头看了过来。
“婚事?这么快?!”
菲昂闻言神情错愕,显然没料到爷爷会忽然在饭桌上宣布这件事:“可……可是爷爷,我现在还不想匹配伴侣,而且我上个星期就订了去科托尼尼冰岛的探险票,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了,半年后才能回来……”
“你说什么?!探险?!”
蒙洛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他暴躁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头凶悍的老虎:“你连探亲都会迷路,现在居然要跑去探险?!万一遇到了危险谁保护你?!靠那只天天啃面包的蠢老鼠吗?!”
藏在菲昂怀里的雪绒鼠不满叫了一声,仿佛在表达抗议:“吱!”
菲昂眼疾手快捂住它的嘴巴,磕磕绊绊解释道:“爷爷,旅游队伍安排了随行保护人员,而且冰岛只是冷了一点,不会出什么危险的。
”
蒙洛根本不觉得这个迟钝胆小的孙子适合出去探险,语气低沉严厉:“你说的轻松,回头万一真的遇上危险,你指望谁来救你?!上帝吗?!和索兰德家族的婚事是当初早就定好的,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菲昂正处于爱冒险的年纪,对婚事没有任何兴趣,他闻言低头捏着雪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