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3)
的地方。
他没说话,只是跟着她过去,拉开书包,拿出棉签和酒精,洗了手,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替她拆感应器。
她看着他做,也没说话。
“摔倒了?”他问,小心揭着装置周围的胶布。
“没,”她看了眼自己的裤子和腿,回答,“那时候着急回家,跑了一段,出了地铁站一下子觉得低血糖了,来不及找地方躲雨,就坐在街边地上翻书包喝的葡萄糖。
”
“到家之后测过指尖血吗?”他又问。
“测了。
”她答,“还是有点低,3.8,所以又喝了一瓶葡萄糖。
”
她做得很好。
他再次觉得,她已经不需要他了。
但他继续问:“晚餐前打了几个单位,吃了什么?”
“今天在外面吃的,餐前还是六个单位速效,”她回答,说到一半,声音低下去,“可能碳水吃的少吧,又喝了一点酒……”
“喝的什么,大概多少?”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她。
她说:“白的,好像是52度的五粮液,一盅。
”
他无语了,低头默默处理伤口。
她察觉到他态度里的批评,他教过她怎么算剂量,告诉过她不要喝酒,因为酒精抑制肝糖元释放。
她都记得,也知道是自己的错,但还是解释得挺冲,说:“我今天是跟包工头和甲方吃饭,我也没想到他们点得全是肉,一点碳水都没有,一桌人坐那儿,我又不能说先给我来碗饭……”
他仍旧没说话。
胶布已经揭完了,他小心地把感应器取下来。
她扭着头看着,突然发现针的形状不对劲,好像被撞歪了,又好像短了一截。
她一下子害怕起来,拖着哭腔问:“……是不是断在里面了?”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把感应器放到洗手台上仔细看了看。
卫生间里的灯光不够亮,他开了手机电筒照着,把那根针夹出来,确认是完整的,才说:“只是缩进去了,没有断。
”
两个人都稍稍安心。
他开始给她处理伤口,把手臂上的血冲洗干净,听到她抽鼻子的声音,抬起头才发现她在哭,嘴角弯下去,不停地流眼泪。
“怎么了?很疼吗?”他赶紧问。
她摇摇头,还是哭。
他说:“已经不流血了,伤口也不大,你看。
”
哄着她似地。
她不好意思起来,一只手捂着脸说:“你让我哭一会儿,我就哭一会儿……”
他从旁边盒子里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没再看她,就让她哭一会儿,知道她这是一直等到确定没事了,才把情绪都宣泄出来。
他只管默默替她处理完伤口,再出了卫生间,到外面沙发上坐着,等她拿出新的感应器,替她重新打上。
事情就这么一件一件做着,她渐渐平静,歉意地解释:“……今天好多倒霉事凑在一起,有点难过,我不该跟你撒气的,谢谢你赶过来。
”
他摇摇头笑了,轻声说:“不要紧。
”
她看着他,想问,你怎么又笑我?却忽然想起他对她说过的,他笑,是因为觉得很可爱。
极远处一阵隐隐的雷声滚过,隔窗传来雨声,细细密密,潮湿地重复,不确定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仿佛没有尽头,更显出此刻的宁静。
有那么一会儿,她以为他会说我该走了,但他没有。
两个人都没讲话,连呼吸都放轻了,很珍惜地过着这一秒一秒。
最后,还是她先开口问:“辛勤,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