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3)
到老。
”沐晨焕握着的右手伸至她眼前,展开五指。
云从芊心头一颤,看着那枚躺在他掌心的温青玉扣,粉唇张了张又合上了。
迟迟才慢慢抬起手去拿玉扣,指头触及温热,眼睫颤动。
玉扣拿到手,抬眸直视他。
“我会对你好,你…也得对我好。
”
“一定。
”沐晨焕唇微微扬,收回右手,又伸出左手,语调轻快:“还有这个。
”
墨竹小件?云从芊莞尔:“你怎么把它买了?”一并拿了来,还歪头打趣,“若是再将我爹给的那五两银子的诊金掏出来还我,那就更美了。
”
沐晨焕笑开,手落下搭上她的脉,这回不再是三息就撤了。
“还是气虚,要调。
”
等三人走完残院,回到客院,两家八字都找金林寺主持看过了。
沐侯夫人笑得见眉不见眼:“全合了芊姐儿求的签文,这就是天定的缘分。
日后有机会,我一定也上拾月庵拜拜,添些香油钱。
”
“八字没合前,我也不好讲那茬。
现在是真放下心了。
”王氏回味着刚主持说的那话。
见着他们回来,沐侯夫人立马上前拉儿媳妇:“这回跑不到别家去了。
”朝丈夫喊,“快点,把盒子拿过来。
”
老米送来得及时。
沐宁侯将盒子打开递过去。
见着里面的两物,云从芊忙道:“伯母,这太贵重了,使不得…”
“跟你两嫂子小定时一样,一只镯子一枚喜珮。
”沐侯夫人不容她拒绝,亲给戴上镯子。
红翡喜珮还放在盒子里,让亲家母收好。
既是小定的信物,王氏没什么不好收的。
云禾也将手里拿着的盖有沐宁侯爷印章的婚书,交于媳妇,让她一并小心收好。
就是女儿家信物……叫他犯了难。
王氏是早有准备。
因着住的不是自己家,他们出远门,贵重物件都随身带着了。
回里间取了一只小方盒出来,打开。
“这把金锁是芊姐儿周岁时,她外祖送的。
现芊姐儿许了人家,他也做个见证。
”
“只要你舍得,就成。
”沐侯夫人接过。
这晚两家都在金林寺留宿了,说话到半宿,次日午后才离开,到了邵关府城门外分了头。
回去城西邵家宅子,云禾是打算修整一日,便收拾行李回三泉县的,只没想临走时,邵家派了马车来。
“老夫人摆了席,请你们一大家子都过去叙叙。
孟家、谈家人也会到。
”来的还是熊嬷嬷,笑脸呵呵地看过几辆重载的马车,问云禾:“这是要赶着回去?”
云禾心里头一口气没出,抹了下鼻子:“晚一天也无妨。
”
一大家子捯饬了一番,就上了邵家马车。
齐氏嘴里嘀嘀咕咕:“肯定是老四一家反骨给惹的,不然老夫人不会一声招呼没打,就着人来接。
”
云忠恒也在思虑。
昨个老四一家回来,神色明显松快了,也不知有什好事?
马车没走前楼大街,进了城东直接拐去了后街,行了约两刻停在了邵府后门。
云家人到摆宴的紫怡楼时,孟家和谈家人都在。
最近常在邵府走动,云从嫣已经跟两家姑娘都相熟了,拉上云从芊就欲给她介绍。
云从芊也不拒绝,跟着她上前。
“芊姐姐,这是谈家娴语,这两位是孟家方舒、方涵。
”
“早闻芊姑娘貌美,今日一见果然是闭月羞花,让娴语羡慕不已。
”娇小的谈娴语比云从嫣还矮个头顶,一笑两只酒窝立现,可爱极了。
就是眼神太亮,透着股精。
“娴语姑娘谬赞了。
”云从芊说完,冲着两位孟家姑娘颔首。
也许是有悲惨在前,孟家姑娘面上较谈娴语要少两分喜悦。
三家一般出身,爷们聚到一块说的都是生意经。
妇人颇多显摆。
王氏不在行也无心掺和进去,站在旁揽着儿子:“腿还疼吗?”
云崇青点了点头:“但比昨天要好些。
”前个在金林寺客院,沐大夫就教他扎马步了。
头回蹲一刻,休息片刻,又接着蹲,蹲到无力为止。
昨早上,他全身疼,但还是得蹲。
练功一天不能歇,今早天没亮他就爬了起来,一边蹲马步一边背书。
还别说,背着书,一刻转眼即逝,不枯燥便不觉煎熬。
“再坚持坚持,时日久了,身子会习惯。
”王氏也细细研究过养生道法,跟当家的一样都很支持儿子学点拳脚功夫。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一个嬷嬷领着十几丫鬟开始铺席面。
没有摆圆桌,而是在堂室两边设小席面。
想想也属正常,邵家怎可能跟谈、孟、云三家同桌而食。
小席面摆好,又来几座六尺高的摆屏,将堂室一分为二,靠近主位的为上席。
上席与下席间被摆屏隔着,只留了条两尺宽的道。
布置完,领头的嬷嬷堵着那条两尺宽的道,让各人入席。
云从芊一家不争,走到靠门口的席面落座。
对邵家的行事,他们是早就见识过了。
下人嘛,不配男女分席。
午时铜钟响,摆屏后有了动静。
不一会,邵老夫人的声音传出:“最近府里事多,实抽不出空来跟大家聚一聚。
今日好容易有闲,就赶紧地吩咐厨房准备起来。
好在,你们都没走,不然老身定要懊憾了。
”
“老夫人客道。
”谈家老爷起身拱礼:“您要见咱们,支人召唤一声即可。
别说咱们现在邵关府,就是不在,也会尽快赶来请见。
”孟家、云家亦忙起身跟着附和:“是是。
”
“哪那么多礼,都坐下说话。
”邵老夫人吩咐摆膳。
一溜水的丫鬟侧捧着餐盘入内,自中间留的小道穿过。
云崇青数了菜样。
一个菜六盘,也就是屏风那头有六个主子。
邵老夫人加三个太太,算上邵琦娘、邵瑜娘,正好六人。
需要这么大排场吗?
思及前几天祖母说的给姑娘诊脉那话,他双目不由敛起,邵家今日摆宴不单纯。
开宴后,就无人说话了。
细细吃着饭菜,不发出一点声。
如云崇青所想,吃完宴,残羹撤去。
邵老夫人出言问:“云禾家的,你病了半个月,身子可好了?”
王氏起身:“多谢老夫人关心,我已好得差不多了。
前两天又去金林寺去去邪祟,心里也不憋闷了。
”
“是吗?好了就好。
”邵老夫人笑笑:“之前听说城西宅子里闹起来了,吓了老身一跳,还以为是我邵家招呼不周。
”
云忠恒赶紧起身拱礼否认:“老夫人误会了,就是因着一点鸡毛蒜皮的琐事拌了两句嘴。
闹到您耳里,恒羞愧!”
“一家子住在一块,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拌几句嘴,确不是什么大事。
但这做人啊…得要拎得清,不然日子可不好过。
”
语调降下,尾音拖得长长的。
在场谁也不痴不傻,都听出邵老夫人话里的警告了。
下席死寂,均看向还站着的云忠恒和王氏。
隔了七八息,上席有人出声提醒:“母亲,府医到了。
”
云崇青眼睫一颤,还真是鸿门宴。
邵老夫人让云忠恒和王氏坐,没说旁的,就传了府医入内。
那府医明显是被交代过,只给在座的五个姑娘诊脉。
诊完离开没一盏茶的工夫,熊嬷嬷便领着五个丫鬟捧着笔墨纸砚进来了。
刚被诊过的姑娘一人摊着一份。
云崇青就坐在他姐上手,扭头便可见送来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