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2/3)
你知道厉害就好。
和春堂有驱虫棒,六文一根。
百姓家里日子要是允许,可以买几根熏熏宅地。
”
听着这话,云忠恒立马说道:“我让管事去和春堂问问,看能不能多买些,拿去城南、城北、远郊散散。
”
“您老仁善,某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张合拱礼深鞠。
“大人折煞老头子,老头子也只是在积福。
”六文一根,三两银子能买上五百根。
云忠恒真不在意这点。
只要叫那群针对他云家的恶人无处可钻,他耗些银子算个啥?
一夕间三泉县增多了巡逻,到处排查。
各家熏药驱虫,忙坏了和春堂。
田芳都领着许嬷嬷跑去医馆,帮忙炮制药材。
集市上鸡鸭鹅更是难求,连种蛋都贵了一文。
云崇青在孝中不便,沐晨焕去信京里将这方事告知。
正月十六,沐宁侯进宫请见皇上。
皇帝得知有人意图用虫蛊杀害云崇青一家,心绪平静,早料到会这般:“这么说和春堂有克制蛊的法子?”悦离已将悦合衣的情况上禀,并交了驱逐悦合衣腹内毒蛊的法子。
“不是克制蛊,是驱虫草药棒。
”沐宁侯也意外,但还是十分相信江老大夫的本事。
听他纠正,皇帝轻晒。
站起背手走下大殿,打量着老狐狸绕着转了两圈。
“南塑领主悦离,是韩钰嫡出。
您可知?”
这语调…沐宁侯眼睫下落,沉凝几息,深叹一声:“不瞒皇上。
老臣也是近来才晓。
知道时,十分讶异。
老臣夫人还哭了一场,说她那些小姐妹命都不甚好。
韶音惨死,韩钰妻子…
再说她,一到秋冬就难眠,心都挂在悠然山,也只这十年睡个安稳觉。
”屈膝跪地,“臣不敢欺君,韩家肉傀儡案疑点太多。
悦离钻研医理,耗尽心血养出一种可辨血亲的血蛊,仅仅是想向皇上证明韩家清白。
”
皇帝也想叹气,拉老岳丈起来:“人死不能复生,朕还不了悦离父兄。
但她若找足证据,朕当为辅国公府做主。
”
先帝之错,他一点不想担。
但不想担又如何,他得护皇室声名。
沐宁侯凝眉:“皇上,悦离的忠诚,在她掌南塑这二十来年,足可证。
再者,还有匪鹊岭南境军看着。
”
“朕不糊涂。
”皇帝冷色:“悦合衣已经进京。
”
“悦合衣?”沐宁侯佯装不知是谁。
“悦离的族妹,野心大得很,早跟冠家联手了。
此次进京就是要揭悦离身世…”皇帝要沐宁侯站辅国公府,与他合唱一出大戏。
正月二十寅时初,头个到武源门外的官员,正打着哈切,就瞅见一黑乎乎的东西团在地上,吓得他连连后退。
“谁?”
团在地上的那东西,正是悦合衣,她扭转头看去。
苍白的皮子,合了志怪杂谈里对鬼祟的描述。
官员更胆寒,大着声壮势:“你是谁?”
悦合衣阴幽幽地道:“吓到大人了,奴家是来请皇上做主的。
”
原…原是告御状的。
官员心有余悸,离着点:“这里不是你能坐的,往后退十丈。
”
悦合衣不想动,但恰好冠南侯到了。
被瞪了一眼,她只得起身慢挪步子,往不碍事的地儿去。
沐宁侯姗姗来迟。
孟安侯似猜到了他今天会来,特给留了位。
人一站定,孟安侯就戳了下前方:“哎…开印第一天就有人告御状,这可不是好兆头。
”
确实。
沐宁侯没回头,现已可预见今年多事。
“跟你说话呢。
”孟安侯又戳了戳沐广骞:“你不会还在气那事吧?”他家跃飞去响州,不但没给云崇青拖后腿,还围了下榆林活捉了匪首。
沐家人气量什么时候这般小了?
沐宁侯只是单纯地不想理身后那老狗,闭起眼睛蓄锐。
一刻后,鼓声隆隆,宫门开。
百官整理衣饰,起步进宫。
悦合衣忙爬起,跑向宫门口跪下,将从悦离那盗来的牌位高举过头:“皇上,奴家悦合衣要告南塑领主,巫族族长韩悦离。
韩悦离乃罪臣韩钰之女,她隐瞒身世,是欺君。
蛰伏隐忍多年,在南塑党同伐异…”
听闻的官员,不少乱了步伐,不是踩着前头就是迟钝了稍稍被后踩了脚。
孟安侯心神都绷起,跟在他后的段励已打定主意今日闭紧嘴。
因着武源门外那着,今日太和殿尤其静。
卯时末,宫人唱报:“皇上驾到。
”
百官跪拜:“臣等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皇帝理着袖口,快步到龙椅坐下:“众卿平身。
”
“谢皇上。
”文武站起,退列左右。
皇帝沉沉地看过百官,望向殿门:“去把悦合衣带来。
”
守在殿外的御前侍卫,立马应声:“是。
”皇帝又吩咐方达:“去太医院传江陈。
”
“是。
”方达匆匆离开。
殿内噤若寒蝉。
皇帝静坐,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事关辅国公府,文武都不敢妄议。
方达腿脚快,领着江陈先一步抵太和殿。
江陈拜过皇帝,得了示意,他退到殿外。
半刻后,身罩连帽黑斗篷的悦合衣到了。
候着的江陈,立马回头自御前侍卫手接过药箱。
取两支灰色细香点燃,只几息一股冲鼻的草药味飘进殿内。
皇帝面不改色,看着江陈对着悦合衣熏香。
相较之下,悦合衣神色就不甚好了。
她已察觉藏着的蛊不喜欢这气味,在蠕动挣扎想要逃离。
就连沉睡在她腹腔内的那只,也在苏醒。
试图屏息却难持久,目光定在那年纪不大的太医身,她收敛了姿态。
到底是天家贵地,人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