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的目的叫梦想,盲目一些的目的叫空想,带着侥幸的叫妄想。
顾沅砚曾经的妄想就是,能拍一部电影。
哪怕只有几秒也好,让他登上家乡小县城电影院的那块银幕,让他的父母不用买机票,拿着电影票就能进去看他,然后对所有人说,他们力排众议,坚持送儿子去读这个专业是有意义的。
拍不成也没事,当时的顾沅砚乐观地想,反正他已经从那个灰云密布的城市里走出来了,多吃点苦,也能在这座城市像一根钉子一样扎下来,再也不用回去了。
证明自己并非只有唯一的解。
25.金阳
在咖啡厅与孙凝璐道了别,顾沅砚和沈宵竹肩并肩又走了一段。
阳光照在地上像碎掉的金子,被落叶掩埋,又被风吹得骨碌碌滚着。
影子一前一后交叠,沈宵竹忽的开口:“圆圆以后想进娱乐圈?”
顾沅砚脚步顿了半秒:“也不是……我其实是想拍电影。
”
沈宵竹失笑:“拍电影,不就等于半只脚踏进娱乐圈了吗?”
顾沅砚歪头想了想:“你说得也是,不过跑龙套的也算是娱乐圈里的人吗?”
“算吧。
”沈宵竹抬头,眯起眼看树叶罅隙间的阳光:“这个圈子这么大,包含众多产业,只要有关联,都能算作是机器运作的一份子。
”
顾沅砚说:“确实,大家都在圈子里讨生活,只是分赚得多的和赚得少的。
”
沈宵竹却摇头:“分有权的和没权的。
”
自带资本入场的不愁钱,没权没钱的只能在底层苦苦挣扎。
这座机器表面的零件锃光瓦亮,吸引来无数附庸,内里的零件早就被腐蚀一空,成日浸着乌黑的煤油,外人却从来都看不见。
顾沅砚壮着胆子问:“那你呢,你算有权的还是没权的?”
沈宵竹坦然道:“我混得还不错,应该算有权的吧。
”
“真好。
”顾沅砚瞥开视线,瞧见路旁有只晒太阳躲懒的猫:“真好啊。
”
在这个圈子里,有权有钱烦恼自动减一半,钱和权大浪淘沙后,剩下的都是些旁人看来何不食肉糜的矫情。
“前段时间,朋友推荐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