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吧。
”
下午未爆发的气焰,到了晚上,终于以一种理不直气也壮的方式爆发了。
被抢来抢去的花露水何尝不是一种祸水。
抱歉我回来晚了?
28.界限
一向听话好拿捏的顾沅砚往地上一坐,泼皮无赖似的伸腿抵住沈宵竹预迈开的脚,又用圆溜的眼睛直直瞧着他,叫沈宵竹没了办法,只得轻叹一声坐到他旁边:“问吧,要什么意见?”
顾沅砚又朝董秋雯挤了挤眼睛:“随便问。
”
董秋雯:“……”
“没想好?”沈宵竹说,“那先记着,改天再……”
半晌,董秋雯慢慢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我想当导演。
”
“导演?”顾沅砚有些意外,反问了一句。
董秋雯点点头,像被打开了话匣子,她说:“我其实不喜欢站在镜头前,我想做站在镜头后的人。
”
顾沅砚悄悄用余光偷看沈宵竹,又很快收回:“为什么?”
“其实是很微妙的感受……做导演,能够统筹一整部影片,而站在镜头前时,我却只能按照别人指使的来。
”董秋雯说。
“这样啊……巧了,他就是导演系的。
”顾沅砚说着,把沈宵竹推出来。
董秋雯便用沉默而带些期冀的眼神看向沈宵竹。
“以前有准备过相关材料吗?”沈宵竹问。
董秋雯摇头。
“至少要准备一年。
”沈宵竹说,声音荡进凉凉的夜风中:“或者更久。
”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说,倘若要临时变卦换专业,那么不可避免要花费一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一切从零开始;也意味着过去练的功、流的汗,统统化成空气中捉摸不见的水雾。
董秋雯轻咬下唇:“我……”
“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吧……董女士很担心你。
”顾沅砚见董秋雯陷入为难,温声道:“这毕竟是关乎人生的大事,不急着做决定。
原本的课先照常上,你的基础足够应付现在的课程了。
”
董秋雯脚底蹭着地面,发出沙沙声响,她忽然问顾沅砚:“小顾老师,你为什么会来a市电影学院学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