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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冰霜谱> 第十八回:薄暮临征马

第十八回:薄暮临征马(2/3)

她剑法已全盘了然于胸,当下依样画葫芦,也是一连六剑,招招后发先至,却都是刺向她座下火块赤。

    何皎怒极,离鞍而起,一招“白虹经天”,挟全身之势向他头顶斜削。

    秦渐辛哈哈大笑,身法如电,已翻身骑上她的火块赤,笑道:“多谢姑娘赠马。

    ” 他适才所见的剑招,都是何皎骑在马上所使,均无身法、步法配合,若与何皎平地斗剑,不出十招,何皎便能看出他剑法并非曾埋玉亲传。

    这时既夺了何皎爱马,一来自己身在马上,施展刚刚学到的剑法正堪其宜;二来何皎心疼爱马,必然全力向自己出手,正好伺机学她的身法、步法。

    果然何皎盛怒之下,身随剑走,瞻之在前,忽焉在后。

    长剑犹如疾风骤雨一般,将秦渐辛连人带马笼罩其中。

     秦渐辛凝神拆解她剑招。

    他悟性虽高,终究于这剑法不过初学乍练,若非武学修为深湛,本身武功又比何皎高得太多,早已迭遇凶险。

    但每拆得几招,于这剑法中的精要便多体会得几分。

    拆到三十招之后,渐渐抢到先着,于何皎的身法步法也已大致了然,无心再与她缠斗。

    忽然剑法一变,自守势转为攻势,长剑去势虽不甚快,却是忽左忽右,变幻无方。

     何皎奋力抵御,只觉手中长剑越来越是重滞,眼见秦渐辛一剑刺向自己右肩,忙横剑格挡,却见秦渐辛剑刃不知怎么的一转,撩向自己左腰。

    何皎匆忙间挥剑一封,只因变招太快,自己两股力道相冲,剑势斜晃,已是全无真力。

    秦渐辛长剑微圈,剑身在何皎剑柄上轻轻一撞,何皎身不由主长剑脱手,跟着眼前白光闪动,寒玉剑已然指在咽喉之上。

     何皎顿足道:“原来你的剑法当真是学自我阿爹,那你便算是我阿爹的弟子了。

    怎么反来帮着这姓杨的和我为难!这不是欺师灭祖么?”秦渐辛心念微转,笑道:“何姑娘说哪里话来。

    曾明王于我有传剑之德,你既是曾明王的爱女,那便是自己人。

    我怎能帮着外人与姑娘为难?”何皎怒道:“你拿剑指着我,这还不是和我为难?” 秦渐辛笑道:“是我无礼了。

    只是若非如此,姑娘动不动就要打要杀,怎能和我好好的说话?”缓缓收剑入鞘,笑道:“何姑娘,我有一句好话,要不要听?”何皎怒道:“不听。

    ”秦渐辛道:“好罢,那么我自说自话,你不听就是。

    何姑娘,你不是杨天王的对手,怎不找个帮手来?”何皎道:“谁说没有?偏生阿源和他丐帮的兄弟都说什么无凭无据,不可轻举妄动,一个个死气活样的,瞧得急煞人。

    没人帮我,我便自己一个人来,打不过杨幺,死在他手里也就是了,且看阿源到时候心疼不心疼。

    ” 秦渐辛自遭逢国变以来,相见相处之人除张素妍外,个个是心机深沉之辈。

    这时见到何皎娇憨率直,只觉有趣,当下笑道:“阿源?便是光华公子么?他不心疼你,我可心疼得紧。

    ”何皎横了他一眼,扁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来和阿源相提并论么?”秦渐辛随口调笑,话才出口便有悔意,但听得何皎言语中对自己全然不屑一顾,心中未免有气,便笑道:“我是人,自然不算什么东西,更不能和光华公子相提并论。

    原是我说错了。

    ” 何皎全不知他是在绕弯子骂光华公子不是人,见他低头认错,倒是颇出意料之外,便道:“你知错就好。

    你若有心帮我,便替我杀了杨幺。

    ”秦渐辛向杨幺望了一眼,却见杨幺正含笑向自己望来,不禁一怔,心道:“杨天王干么笑得那般古怪?”无暇细想,皱眉向何皎道:“我虽有心帮你,却总得分个是非曲直才好。

    何姑娘,你怎知曾明王是杨天王所杀?” 何皎不假思索,道:“不是他却是谁?”秦渐辛苦笑道:“我笨得紧,可不明白其中的缘故了。

    ”何皎道:“唉,你这人没生脑子么?我阿爹死了对谁最有好处,那便是谁杀了我阿爹。

    明教方教主不理教务已久,左右光明使又都死了,主持教务的自然只能在十二法王中遴选。

    见首龙王夏诚和幽冥鬼王傅龟年都不会来和杨幺相争,我阿爹却是二十年前就该做光明使的。

    若我阿爹在,杨幺能有今日的权势风光么?” 秦渐辛一怔,道:“这番推断,是你想出来的么?”何皎微一迟疑,道:“自然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你道我像你那般没生脑子么?”杨幺哈哈大笑,道:“何姑娘错了。

    这位今世卧龙秦公子怎会没生脑子?他见我现下执掌教中权柄,便能料到是我害死了钟左使。

    我瞧他和姑娘一般聪明呢。

    好罢,我现下不抵赖了。

    曾明王是我杀的,钟左使也是我杀的。

    你们要报仇,只管动手便是。

    ” 这番讥讽当真厉害之极,秦渐辛不觉脸上通红,将头转到一边。

    何皎道:“原来你便是那什么今世卧龙秦渐辛。

    嗯,阿源很夸过你呢。

    秦公子,咱们齐上,杀了这姓杨的魔头,给我阿爹报仇。

    ”秦渐辛叹了口气,道:“曾明王不是杨天王杀的。

    何姑娘,你弄错了。

    ”何皎怒道:“你说什么?不是他是谁?”秦渐辛道:“曾明王身故之时,我便在他身边。

    天师派安排下诡计,本是要对付方教主,不料曾明王却代方教主上了当。

    其中详情,我不便细说,总之,曾明王绝非杨天王所害。

    何姑娘,你信我么?” 何皎向他腰间寒玉剑望了一眼,眼圈微红,低头沉思。

    良久良久,抬头道:“阿源夸过你,你想必不是坏人。

    你的剑法也确是我爹爹所传。

    我信你。

    ”秦渐辛微觉惭愧,只觉骗这天真无邪的少女实是大大不该。

    但若是直承自己剑法全是从她自己身上偷学而来,不免又横生波折,只得拱手道:“在下久慕光华公子盛名,好生敬仰。

    姑娘回去后,请代我向光华公子致意。

    ”何皎点头道:“好。

    你若来信阳,定要来见阿源。

    阿源也常说想见你一面呢。

    ”纵身跨上火块赤,向北驰出数丈,忽然回头道:“杨天王,对不住了。

    ”也不待杨幺答话,纵马加鞭,已去得远了。

     杨幺摇了摇头,苦笑道:“平白无故扰了我几日,便只说这么一句对不住。

    这小姑娘当真是给宠坏了。

    ”秦渐辛笑道:“何姑娘天真烂漫,不明世务,杨天王若是和她计较,未免有失身份。

    ”杨幺道:“曾明王也就罢了,那光华公子也不管管她么?” 秦渐辛笑道:“天下少年男女情浓之时,便是对方有天大的不是,也只愈觉疼惜。

    这位光华公子不帮着何姑娘来寻杨天王的晦气,已算得难得之极了。

    若是换作是我啊……”说到此处,陡然顿住,心道:“若是我的未婚妻子无凭无据的要寻人晦气,我是会劝阻,还是会帮她?或是如那光华公子一般,置身事外?”想了半晌,摇头道:“我也不知我会如何。

    ”忽然心中一沉,原来适才假想之时,心中所拟的未婚妻子竟然不是钟蕴秀,而是张素妍。

     杨幺微笑摇头,扬鞭道:“咱们回城去罢。

    ”他知何皎这么一搅合,秦渐辛对自己的疑心已去了大半,索性不提钟相之事,倒免却尴尬。

    眼见秦渐辛若有所思,随口道:“秦公子,当日楚王邀你入教,你未曾答允,自有你的道理。

    只是现下本教人才凋零,亟需重振声势,秦公子可否暂且加盟,以解燃眉之急?你若不嫌弃,便出任本教护教法王如何?” 秦渐辛心中一动,道:“教主不在,我怎做得法王?”杨幺道:“事急从权,有圣火令在此,先行接引秦公子入教,日后禀明教主,想来教主也不会见怪。

    ”秦渐辛森然道:“这圣火令是如何到得杨天王手里的?” 杨幺叹了口气,道:“此事蹊跷之极,我原要和秦公子商议。

    只是秦公子对我大有见疑之意,我若说了,倒似凭空捏造出事来虚言矫饰一般。

    但秦公子既然问起,我却不能不说。

    圣火令是杨钦和黄佐交到我手里的。

    ”秦渐辛道:“这个我知道,我问的是,杨钦和黄佐何以要将圣火令交与杨天王。

    ” 杨幺面现难色,沉吟不答。

    秦渐辛又道:“那日我回武陵之时,曾和杨钦相遇。

    据他所言,乃是钟左使明知内忧外患,应付为难,是以将圣火令托付给杨天王。

    但我到得武陵,却见局面远无杨钦所言那般险恶。

    天师派虽邀了大批好手,意欲和钟左使为难,钟左使却早有对策。

    若不是方梵王变生肘腋,钟左使断无覆败之理。

    方梵王向钟左使发难之际,也曾问起圣火令之事,钟左使却显是不知圣火令已不在武陵了。

    ” 眼见杨幺仍是不答,秦渐辛又道:“我原道乃是杨天王授意杨钦黄佐二人盗走圣火令。

    一则使钟左使无从向方梵王分辨误会;二则钟左使兵败之后,杨天王便可凭圣火令执掌大权。

    但我终究不能如何姑娘一般,单凭无凭无据的推断,便认定是你。

    杨天王,你明白的说一句,杨钦黄佐二人盗走圣火令,是否是你指使的。

    ” 杨幺叹了口气,道:“不错。

    杨钦黄佐二人盗走圣火令,确实是奉了我的密令。

    ”秦渐辛轻哼一声,道:“原来当真是你。

    ”杨幺道:“这便是蹊跷之处。

    秦公子,杨钦黄佐二人是我一力提拔起来的,对我忠心耿耿,既见了我的密令,自然无所不肯为。

    只是我却从不曾对他二人下过这道密令。

    秦公子,你信不信?” 秦渐辛一怔,道:“你是说,那密令是假的?”杨幺缓缓点头,低声道:“我自知这番话说出来,无人肯信。

    便是杨钦和黄佐自己,也多半会认定我是不肯背上弑主之名,要将不是尽数推到他们身上。

    是以他二人将圣火令交给我之时,我虽奇怪,也没多说。

    杨钦黄佐二人是我的心腹,此事既是他们所为,那么同我自己做的也没什么分别。

    ”秦渐辛低头沉思,只觉此事当真是匪夷所思,问道:“他二人现在何处?”杨幺道:“便在城中。

    秦公子要去问他们么?他们既不知那密令是假的,自然认定一切是我的意思,秦公子若是问起,他们必定拼着一死,好替我隐瞒,却何苦无端害了他们性命?” 秦渐辛心知不错。

    那日杨钦为恐自己生疑,不惜断指明誓。

    以这等侠烈性情,自己若是问起,这二人多半是将事情尽数揽在自己身上,然后一死了之。

    杨幺既深知这两人为人,若是存心隐瞒,大可将一切推在这二人身上,以去自己的疑心,又何须捏造如此匪夷所思之事来欺瞒自己?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来,沉声道:“你说黄佐是你的心腹,不是钟左使的心腹?” 杨幺见他脸上神色古怪,微一动念,已然想起,忙道:“原来秦公子竟知道了那件事。

    ”秦渐辛冷笑道:“我知道的事情,可当真不少。

    不知杨天王说的是哪一件?”杨幺苦笑道:“秦公子知道的事虽多,杨某做过的亏心事却只那么一件。

    当年教主兵败,从此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肯主持教务。

    却是我不合向钟左使进言,命黄佐率人在龙虎山下挑衅。

    照钟左使和我的主意,若是本教和天师派结下仇怨,教主非现身不可。

    只是信州乃是王右使辖境,钟左使和王右使一向不和,是以此事连王右使也瞒过了。

    ” 秦渐辛叹道:“杨天王,你道此事当真瞒得过王右使么?便连王右使麾下的陈香主都瞒不过。

    数月前方教主在信州贵溪之时,王右使和陈香主已向方教主禀报过,却平白的惹得方教主对钟左使生出疑心来。

    方教主不肯亲来武陵,多半便是为此了。

    ”杨幺面有惭色,道:“他日见到了教主,我当自请处分。

    否则老是这般自疚于心,这滋味当真不好受。

    ”秦渐辛微微一笑,心中却想:“如此说来,陈谈暗算方教主之事,显然与杨天王无涉,那却又是谁主使的?” 忽听杨幺缓缓道:“秦公子,你心中还有一个疑惑,那便是钟义太子如何到我身边的,是也不是?”秦渐辛遽然道:“正是,我倒一直忘了问。

    钟姑娘说,当日她和钟义太子随着楚王退入武陵山中,半途却有人将钟义太子劫走。

    我和钟姑娘都猜想是杨天王所为。

    而现下钟义太子又在杨天王军中。

    杨天王,此事你如何自圆其说?” 杨幺摇头道:“我不能自圆其说。

    那日我在君山甫闻楚王噩耗,与夏龙王商议到半夜,回房之时便见钟义太子给人点了穴道,放在我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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