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落魄(2/3)
钱而卖命的人呢。
第二,没有必要。
一个人可以做的事情为什么要分工?
高行天并不在乎金钱,他在乎的是名望。
他不愿听人谈起一件刺杀时是这样说的:“嘿,你知道那个谁吗?他是被某某某和高行天一起杀死的!”
这种口吻他不要,高行天要别人只能这样谈起。
“吕如龙死了,谁杀的?”“高行天!”
“风不免死了,谁杀的?”“高行天!”
“齐万恩死了,谁杀的?”“高行天!”
是的,唯有他高行天!
至于这次暗杀厉啸兰,高行天暗忖算了,只有这东山再起前的一回。
清晨,有些雾。
一顶紫色轿子伴着濛濛晨光在雾中款款行进。
轿中端坐的正是“无双门”的总堂主厉啸兰。
厉啸兰在轿子中剔着指甲,她的十根指甲象蜗牛的壳一样盘出十个圆来,指甲通体若银,奇异的很,倘若拉伸直了,想必一定很长,很锋利。
她正用一把小刀打磨着指甲边缘,像是摩挲着十只盘在指尖的小蛇。
作为一个女人,厉啸兰能坐上“无双门”总堂主的宝座可谓十分不易。
她不年轻,已是年近四十,她也不漂亮,面上全是雀斑,头发卷曲,连身材也是臃肿的。
厉啸兰更没有裙带关系,就是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竟深得“无双门”门主李无忧的赏识,稳坐总堂主之位。
不是没有人质疑过她,就曾有人暗地向李无忧进言:“厉啸兰一介女流,凭什么以供奉之名长期把持总堂大权?”
李无忧闻言不语。
进言者察言观色后续道:“属下与她势同水火,委实难以共存。
平常言语间就已生罅隙,恐怕……”进言的人没有说下去,但语外之音已经很明了了。
寻衅。
李无忧颇有些忧愁的看着这个下属,他道:“你要做什么,我不会干涉。
但是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凡事量力而行。
”
进言者是早先的总堂主“一笑雄狮”朱尔泰,他见李无忧默许了自己和厉啸兰的争斗,不由心中喜意与杀机并起。
结果第二天夜里,他就死在厉啸兰手上。
朱尔泰在厉啸兰入睡时袭至,结果刚到门外就被厉啸兰“连心神枪”一枪穿额,命丧当场。
厉啸兰的武器就是十根指甲,号称“连心神枪”,每根指甲可瞬间由卷曲状迸射成笔直,如同长枪疾刺,施展起来快到绝伦,利到封喉。
自此以后,门内无人再对厉啸兰提出异议。
连朱尔泰都被一招毙命,试问谁敢再发出挑战?也自此才有人注意到,厉啸兰在诸次出手中全是一击必杀,不问强弱。
她的十根指甲简直是阎王爷发的请柬,没有请不到的主。
高行天每次刺杀之前都要把目标的信息搜集清楚,他在探察厉啸兰的底细时既兴奋又紧张。
对于现在的高行天来说,能得到搏杀这种高手的机会殊为不易,如果能杀掉厉啸兰,他想就等于自己重回巅峰,不,甚至还是超越吧。
厉啸兰已经来了,而高行天也埋伏妥当。
高行天从极为细小的孔眼里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无疑那顶紫色的轿子就是今天的目标。
根据线报,厉啸兰必定会经过前方的木桥,来到自己隐藏的古道旁。
——不管其他人藏在哪里,什么时候出手,我一定要她死在我手上!
必杀的一击是我的!
高行天全身上下做了最精细的准备,他不会再容许自己失败。
此次暗杀厉啸兰的五人心态仿佛,虽在暗杀行动前一刻知道了参加人员,但没有任何成员之间打过招呼。
他们即使在埋伏的时候见到了,也互相默不作声。
杀手是孤独的,他们之间不需要言语沟通。
优秀的杀手都习惯了等待,只有能耐的住寂寞的人才能做个好杀手。
高行天一开始做杀手时也并不习惯,直到后来忍耐的久了,他才体会到这种隐秘生活的快感。
你是一种传说。
你是一种象征。
你就是死亡。
没有人知道你是谁,没有人知道你下一个会杀谁。
但,只要你继续刺杀,他们就知道你的存在。
不存在,却又无所不在,这就是顶级的杀手。
酒楼、茶社、青楼、赌场里面每个人都在提及你、寻找你,而你却正在他的身边,喝着和他一样的酒,品着同样的茶,甚至还睡过同一个女人,互相之间赢输过银子。
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
那是高行天身为“神杀手”时最愉悦的体会。
高行天盯着逐渐靠近的轿子,开始调节自己的呼吸。
天气是有节奏的,风起云涌就是一种节奏。
大地也是有节奏的,湿热冷硬就是一种节奏。
一个好的杀手把自己融入到这种节奏中去,隐匿自身,杀敌于不备之中。
躲避、蒙蔽敌人的观感,这是杀手的基本功,它甚至比刀法、剑法还要重要。
厉啸兰的四个轿夫臂上筋肉贲起,脚步沉稳,眼睛里透着精芒,就这四个轿夫也是一时的好手。
他们扛着紫色的轿子四平八稳的上了木桥。
木桥长约十丈,横架长河。
两岸古树苍郁,小径边上野花盛开,枝叶上还带着点点朝露,微薄的雾气似在呵护着它们。
行人很少,桥上只有一个老妪正蹒跚挪步,她听到后面“嘎吱嘎吱”的响动急忙回头,一见耀武扬威的轿子就吓了一跳,老妪忙紧赶几步,抢到了桥头。
几个轿夫看到慌张的老妪面带不屑之色。
老妪摸摸胸口长吁了一口气,她回头看着桥心的轿子叹道:“要走得慢,非被撞到河里不可。
”这老妪嗓音暗哑,但隔着远的高行天却字字听得真切。
高行天知道暗杀开始了。
找他接头的就是这个老妪。
而老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