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p&hellip 唐玉笑了。

     这些&ldquo如果&rdquo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就算那个皮匠的针没有断，唐玉也可以替他弄断一根，那绝不是太困难的事。

     唐玉实在忍不住要笑，因为他觉得这个想法实在很有趣。

     无忌忽然回过头，看着他，道：&ldquo你在笑什么？&rdquo 唐玉道：&ldquo我想起了一个笑话。

    &rdquo 无忌道：&ldquo什么笑话？&rdquo 唐玉道：&ldquo一个呆子的笑话。

    &rdquo 无忌道：&ldquo你能不能说给我听听？&rdquo 唐玉道：&ldquo不能！&rdquo 无忌道：&ldquo为什么？&rdquo 唐玉道：&ldquo因为这个笑话太好笑了，上次我说给一个人听的时候，那个人笑得把肚子都笑破了一个大洞，好大好大的一个洞。

    &rdquo 无忌也笑了：&ldquo真的有人会笑破了肚子？&rdquo 唐玉道：&ldquo只有他这种人才会。

    &rdquo 无忌道：&ldquo他是哪种人？&rdquo 唐玉道：&ldquo他也是个呆子。

    &rdquo 他又道：&ldquo只有呆子才爱听呆子的笑话，也只有呆子才喜欢说呆子的笑话。

    &rdquo 唐玉还在笑，无忌却笑不出了。

     一个呆子，听另外一个呆子说&ldquo一个呆子的笑话&rdquo。

     这件事本来就是个笑话。

     可是，你若仔细想一想，就会觉得这个笑话并不太好笑了。

    因为这个笑话里不但充满了讽刺，而且还充满了悲哀。

     一种人类共同的悲哀。

     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

     如果你仔细想一想，非但笑不出，也许连哭都哭不出来。

     无忌道：&ldquo这不是笑话。

    &rdquo 唐玉道：&ldquo本来就不是。

    &rdquo 无忌道：&ldquo我还是想听一听你那个笑话。

    &rdquo 唐玉道：&ldquo好，我说。

    &rdquo 他想了想，才说出来。

     &ldquo从前有个呆子，带着个打扮得标标致致的大姑娘，走到大街上，大姑娘忽然跌了一跤，跌了个四脚朝天。

    &rdquo 无忌道：&ldquo下面呢？&rdquo 唐玉道：&ldquo下面没有了。

    &rdquo 无忌道：&ldquo这就是你的笑话？&rdquo 唐玉道：&ldquo是的。

    &rdquo 无忌道：&ldquo这个笑话不好笑。

    &rdquo 唐玉道：&ldquo如果你真见一个打扮得标标致致的大姑娘，扭扭捏捏地跟一个呆子走在大街上，呆子没有跌跤，大姑娘却跌了一跤，你会不会觉得好笑？&rdquo 无忌道：&ldquo如果我真的看见了，我也会觉得好笑。

    &rdquo 唐玉道：&ldquo我的笑话都是这样子的，听起来虽然没什么好笑，可是如果真的有人把这个笑话做出来，那就很好笑了。

    &rdquo 他已经开始笑，笑得很愉快：&ldquo那时候你的肚子说不定也会被笑出一个洞来的，也许只不过是很小的一个洞。

    &rdquo 无忌道：&ldquo不管是大洞，还是小洞，总是个洞。

    &rdquo 唐玉道：&ldquo完全正确。

    &rdquo 02 夜。

     今天下午在路上，和赵无忌那段有关&ldquo一个笑话&rdquo的谈话，直到现在还是令唐玉觉得很愉快。

     猫捉住老鼠后，定不会马上吞下去的。

     唐玉有很多地方都很像一只猫，赵无忌现在已经像是只老鼠一样落入了他的掌握，他也不妨把这只老鼠先捉弄个够，然后才吞下去。

     这才是他最大的乐趣。

     这是家很不错的客栈，每间客房的门窗都严密合缝，窗纸上也绝没有破洞。

     隔壁那间房里的赵无忌，已经很久没有声音了，仿佛已睡着。

     唐玉坐下来，从头上拔下根金钗，再从贴身的小衣袋里拿出个绣花荷包。

     现在他还是穿着红裙，扮作女装，这两样东西正是每个大姑娘身上都会经常带着的，谁也看不出一点值得怀疑的地方。

     但是每天晚上，到了夜深人静时，他都要把这两样东西拿出来仔细检查一遍，甚至比守财奴算账时还要谨慎小心。

     每次他都要先关好门窗，用温水洗手，再用一块干净的白布把手擦干。

     然后他才会坐在灯下，拔起这根金钗，用两根长而灵巧的手指，捏住钗头，轻轻一转。

    原来金钗是空心的，里面装满了金粉一样的细砂，正是唐家名震天下的断魂砂，细小如粉末，分量却特别重。

     暗器的体积愈小，愈不易躲避；分量愈重，愈打得远。

     他用的无疑是唐门暗器中的极品。

     钗头也是空的，里面装的是一种无色透明的油蜡，见风就干。

     他只要把钗头捏碎，这种油蜡就会流到他手上，保护他的手。

     他从来不喜欢像他的兄弟们那样，把暗器装在那种像活招牌一样的革囊里，耀武扬威地挂在身上，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唐家的子弟。

     他也不喜欢用那种又厚又笨的鹿皮手套，他认为戴着手套发暗器，就好像戴着手套摸女人一样，非但有欠灵敏，而且无趣已极。

    这种事他是绝不肯做的。

     荷包里装着一团线一包针，两个&ldquo吉祥如意&rdquo金锞子和一块透明发亮的石头。

     线是用暹罗乌金炼成的，极细，极韧，不但随时都可以扼断一个人的脖子，而且可以吊得起一个人，如果他万一被困在危崖上，就可以用这团线吊下去，这根线绝不会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