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2/3)
方也好,就是不见人,一个人影儿也瞧不见。
严四不让别人出来走动,他自己呢,难道也躲起来了?他要是也得躲,那一旦有什么事故,又怎么一个人去对付?照理说,他不需要躲。
可是,人呢?严四他人呢?忽然,一阵杂乱蹄声远远传来。
相信罗府上下的人全听见了,相信罗府上下的人也开始担心了。
天子脚下,京城重地,百姓这么样成群结队驰马,就可见这家百姓在京城里的地位,以及这家百姓跟官府的关系了。
蹄声来得很快,不过一会儿工夫,已进了罗府所在的胡同口,像一阵风,又一转眼已到了罗府门前停住,随即,砰然一声,似是大门开了,灯光照耀的前院,十几廿个人转过影背墙闯了过来。
这十几廿个闯进来就是一怔,立即停住。
因为他们没看见人,也没感觉到有人。
一名汉子道;“怎么没人?”
“谁说没人?”
夜空里传来清朗的一声,话声不大,但是能震撼人心,然后,一条人影自夜空中飞掠而下,疾若鹰隼,又像划空飞星陨石,疾射落在前院的正中央。
那不是别人,别人也没那种本事,正是严四。
只这一手,就把那十几廿个震住了。
“北京城”里的龙虎也好,跟前这十几廿个也好,会轻功,能穿房越脊不乏其人,但是敢情眼前这十几廿个,谁也没过这种样的高绝身法,所以,严四露了这么一手,怎么会不把这十几廿个人震住!震住的意思,也可以解释为目瞪口呆傻在那儿。
这十几廿个现在就是这样。
只听严四淡然又道:“我叫严四,忝为罗府的一名护院,现在就站在你们眼前,相信你们已经看见了。
”
十几廿个倏然回过了神,他们之中有白天来过的那五个,那五个之中带头的那个,一指严四叫道:“就是他!”
十几廿个里带头的是个瘦老头儿,两个粗壮的中年壮汉似乎是他的副手。
瘦老头儿目光锐利,眼神十足,盯住严四深深两跟,冷然道:“你叫严四?”
严四微点头:“不错!”
瘦老头儿道:“没听过!”
“这是实情。
”严四道:“我本来就-有名气,是个微不足道的角色。
”
“你是那条路上的?”
“我是罗家的护院。
”
“我是问你在进入罗家当护院之前。
”
“那似乎无关紧要。
”
“不,我怕你是我那位故交的弟子。
”
“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我可以告诉你,不可能。
”
“怎么见得?”
“我的出身来历,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
”
那是当然,不折不扣的实情实话。
显然,瘦老头儿是想知道严四的出身来历,也是为找藉口,准备随时下台阶。
可是这两种,他都没能达到目的。
“好吧。
”瘦老头儿话锋转了:“既然这样,你就怪不得我了。
”
“既然这样,我就怪不得你了,难道像你这样带着这么多人,趁夜闯进罗家来,还会有什么转园的余地!”
“当然有,叫姓罗的出来,当面答应亲事,白天的事自可一笔勾销!”
“我觉得你们是一厢情愿,如果我家主人愿意点头答应,他白天就出面了,根本也不会有现在的事了。
”
“说得好!”瘦老头儿两眼发光,一点头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得罪了‘北京城’的那一家?”
“如今来说,我是不是知道已经无关紧要了,”严四道。
“不!”瘦老头儿道:“不知者不罪,我家主人一向宽大。
”
严四道:“要是我家主人不答应这门亲事,你家主人也照样宽大,不知者不罪么?”
瘦老头儿道:“要是你能改投我家主人手下效力,那是当然。
”
严四一摇头道:“算了,我没那么大的造化,再说,你家主人手下能人、高手那么多,我过去那还显得出我?”
瘦老头儿所以能忍到这时候,完全是因为严四刚才露的那一手,可是泥人也有点土性,何况是皇甫家人一向是横行霸道惯了,话说到这儿,他已经有点忍不住了:“姓严的,我跟你说的是正经话!”
严四淡然道:“我跟你说的也是正经话。
”
瘦老头儿脸色微变:“好吧,无论对你,或者是对罗家,我家主人已经都仁至义尽了,再有什么事,你们就怪不了别人了。
”
严四道:“再有什么事,会再有什么事呢?”
瘦老头儿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
他抬手一摆,十几廿个人一起逼向严四。
他们走得不快,不但不快,反而很慢,也就因为慢,一步一步,给人的压迫感更大。
但是严四他能像个没事儿,他道:“只要你们有把握,尽管上,但是我要向各位说一句逆耳忠言,相打无好手,万一要是伤了谁,那只有自认倒楣!”
白天来的那五个,或尝过,或见过严四的厉害,都被严四这句话唬得脚下一顿,不由停住。
就算是停,那也是刹那间,刹那间之后,他们照样跟着迈步,又逼向严四。
严四不再说什么了,脸色转趋肃穆,垂手而立。
很快的,十几廿个汉子逼近严四面前一丈之风,瘦老头又抬手一招:“上!”
十几廿个都摸出了家伙,有匕首,有铁链,还有几把铁尺。
严四抬手探腰,软剑出鞘,振腕一抖,铮然龙吟声中,软剑抖得笔直:“谁先上?”
这一手,再度震慑人。
谁都知道,没有很好的内力修为,是无法把软剑抖得笔直的。
谁先上?不但没人敢先上,反而都惊得退了一步。
瘦老头儿真不忍住了,他知道,要是不赶快把大伙儿胆气壮起来,今天晚上这一趟,根本就是来挨打的,只听他沉喝一声:“我就不信!”
他带着两个粗壮汉子,各抡起手里的家伙扑向严四。
三对一!不过,他既带来十几廿个来,根本也就没有打算一对一。
严四手里的软剑抖起了剑花,三朵,朵朵碗口大小,剑花映着前院灯光,电光似的,只一闪。
瘦老头儿跟两个壮粗的中年汉子手里的家伙脱手飞了,飞起了老高,然后分别落在了院子里。
瘦老ㄦ三个吓得忙抽身后退,脸上都没了人色,各托着右腕,还好,都在!这一下没壮起大伙的胆气,反而更灭了自家威风,大伙儿身不由己,不自觉的又往后退了好几步。
严四淡然道:“我看你们今晚上这一趟又是白来的,罗家不为已甚,是希望带话你家主人,经此打消提亲念头,请吧!”
还真是,十几廿几个,劳师动众,浩浩荡荡,恐怕知道的人不在少数,干什么来了?
皇甫家的脸往那儿放?别的不怪,要怪只怪本事差人家太多,谁能说皇甫家的这些人不是能打能斗的练家子?奈何到了严四面前,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按理,碰了一鼻子灰,是该走了!可是瘦老头儿忽然一声大喝:“散开!各干各的!”
十几廿个立即四散扑闯,有的扑向东西厢房,有的闯向后院。
看得很清楚,扑向东西厢房,各人手里都多了个火摺子,只是还没有点着。
这是干什么?不想可知。
一看就知道,这还是事先计划好的。
严四只一个人,顾那一头儿?这一招恶毒,这一招损!
可是严四不慌不忙,只听他道:“我早想到了,这你们就怪不得我了!”
只见他身躯疾射,闪电扬手。
这一旋身,这一扬手,那奔向东西厢房的,那闯向后房的,怪叫连连,怪叫声中个个摔倒趴下,扑向东西厢厉的,火摺子都没来得及点上,没来得及出手,闯向后院的,则手里的家伙脱手飞了,飞出去老远。
还站着的,只剩下瘦老头儿一个。
他也收势站住了,惊怒叫道:“姓严的,你用了暗器!”
严四道:“我心存厚道,手下留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