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2/3)
顶,点尘未惊。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了上房里的话声,听得他为之心头一震。
没别的,那话声,清清楚楚是罗老爷。
紧接着,窗影上映出了罗老爷的身影。
没错,罗老爷确在这儿。
他怎么会在这儿?从那儿过来的?来干什么的?那些别的人又是什么人?会是“查缉营”的,或者是皇甫家的人么?
也就在这时候,他听清楚了罗老爷跟一个人的谈话,话声压得低低的,但没能逃过他敏锐的听觉。
“为什么改在了这儿?”那人问。
“不得已。
”罗老爷道:“我那儿刚来个护院,是个好手,怕瞒不了他。
”
“那儿来的,姓什么,叫什么,多大年纪?”
罗老爷都告诉了,那人。
那人似乎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道:“没听说过,年纪轻轻的,这么好修为,不多见,恐怕不那么简单。
”
“所以我才用他,慢慢摸清楚他。
”
“-咱们还没摸清楚他呢,让他先摸清了咱们,会不会他是他们卧底的,知道咱们最近将有行动。
”
“不会吧!”
接着罗老爷就把查缉营跟皇甫家的事,告诉那人。
那人道:“-是他们合演的一-戏,要不皇甫家人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就在他进了你罗家后,皇甫家的人就来提什么亲了呢?”
“不会。
”一个女子的话声响起,是那么平静,那么轻柔,那么悦耳,那么甜美:“他两趟去皇甫家我都跟着去过,他制过皇甫家那个儿子,后一次更撕下皇甫家儿子的一只耳朵。
”
严四为之心头猛一震。
这是谁?难道就是赵奎所说的罗姑娘?两次她都跟去了,自己却茫然无所觉,她的一身所学可想而知。
只听那人道:“贤侄女,要是他知道你跟了去呢?玩个扯耳朵的手法,并不难,只要有两颗葡萄,玩挖眼珠的手法也一样容易。
”
女子话声道:“我不能相信他会是他们的人,我倒怀疑他是他们搜捕缉拿的一个人。
”
“谁?”
“一个叫李豪的年轻人。
”
严四神情又一震!“我们进城的时候,看见城门口贴着缉拿告示跟画像了,这个李豪是什么样个人?”
“跟白回回有渊源,原是白回回开的骡马行的少掌柜,不知道为什么‘查缉营’突袭骡马行,白回回死了,李豪出门没回来。
”
“他回来了?”
“一定回来了,也一定没走!”
“跟白回回有渊源,白回回死在‘查缉营’手里,那就表示这个李豪跟他们是敌非友,但是你们这个护院究竟是不是李豪,还不得而知。
”
“我有九成把握他是,而且我怀疑李豪是当年西郊李家后人。
”
严四身躯再震!“当年西郊李家,会么?”
“当年西郊的李家遭闯贼杀人灭口的时候,两个稚龄的后人被义士拚死护走,得以幸免,白回回跟李家渊源非浅,若干年后的今天,有这个李豪到京里来投奔白回回,而且当上了‘白记骡马行’的少掌柜,尤其曲指算算,年龄也差不多少。
”
“即使如此,也还不能肯定这个严四是李豪,李豪就是当年西郊李家后人!”
“我刚跟您说过,我有九成把握。
”
“贤侄女,这个严四既是这么样一个好手,他究竟是谁还在其次,最要紧的是,你们父女这种安排是不是瞒得了他,他是不是已经发现咱们了。
”
严四心头再震,忙从东厢房屋顶腾身,行空天马般飞射落回小院子,而且不偏不斜正坐在凳子上。
他刚坐好,端起了茶,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而且是从后院方向传过来的,他知道,来的一定是罗老爷。
果然,人从后院过来了,可不正是罗老爷!严四站了起来道:“老爷还没安歇?”
罗老爷微一笑:“严师父,别这么多礼,你辛苦了!”
严四道:“那里,份内的事。
”
严老爷道:“最近一连遭逢事故,让人担心,今夜有什么动静么?”
“没有。
”严四道:“到目前为止,还没什么动静,请老爷放心,要是有人侵入,只要他一过来,绝瞒不过在下耳目。
”
他这话答得很妙:“要是有人侵入”“只要他一进来”,那就是说,不是侵入,没进入罗家来的,不在此例,我不管。
不知道罗老爷听懂了没有,只听他道:“那严师父忙吧,我到处走走。
”
他转身走了,从那儿来,回那儿去,又从那扇门儿回后院去了。
望着罗老爷走不见了,严四打算要坐下去,可是刚坐了一半,他觉出身后有人,他不由坐势一顿,就这么一顿,身后方向传来个女子话声:“好厉害,我还是没能瞒过你!”
话声轻柔甜美,严四一听就听出来了,是那位姑娘,那位跟他暗中去过皇甫家两趟,可能是罗老爷女儿姑娘。
他心头一震,站直了身躯:“什么人?请现身说话,免我出手冒犯!”
“你放心,我一定会现身,我本来就是来找你的!”
步履声轻盈,身后方向走过来一个人,人未到,香气先自袭人,兰麝异香,令人心神震颤。
转过来一位姑娘,是那位姑娘,严四是头一回见着,姑娘的清丽高洁,姑娘的玉骨冰肌,再一次的令严四心神震颤。
严四自己知道,他认识过几位红粉佳人女钗裙,长得都不错,可是都没有这一位能让他心神震颤。
姑娘一双秋水似的眼神,投射在严四脸上,严四的目光跟它一接触,就有意无意的避开了。
姑娘可没有避开,不但没有避开,反而紧紧盯着,那轻柔甜美的话声又起:“我是罗老爷的女儿。
”
严四还没有说话,姑娘接着又是一句:“相信严师父已经知道了。
”
严四道:“在下不知道。
”
姑娘道:“我不信没人告诉过你!”
严四道:“赵师父告诉过我,可是我从来没见过姑娘。
”
“从来没见过?”
“从来没见过。
”
姑娘一双目光紧盯着严四不放:“严师父,你要是个庸手,你说从来没见过我,我相信。
可是,你是位高手,少见的高,所以你说从来没见过我,我不信。
”
“在下不懂见过姑娘没有,跟高手、庸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严师父,刚才你就已经见过我了吧?”
“刚才?”
“不错,刚才,在隔壁。
”
“在隔壁!”
“严师父,你要是在隔壁的动静都不知道,不是有亏护院的职守么?”
“姑娘错了,在下只管罗家,不管街坊四邻。
”
“说得好!”姑娘神色一肃:“严师父,事关重大,还请你跟我说实话。
”
对姑娘,这时候任何人都会不忍。
可是严四没有为姑娘所动:“在下说的是实话。
”
“好吧。
”姑娘道:“是实话也好,不是实话也好,现在已经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告诉你实话了,我必须认定你说的不是实话。
”
严四心头猛震动了一下:“在下实在是不懂姑娘的意思!”
其实他懂,他只有装不懂。
姑娘道:“我的意思是,我既然让你知道了罗家的秘密,我就必须认定你知道这个秘密,而且照着你知道这个秘密去做。
”
“在下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