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能战始能言和(2/3)
消了对方左手剑那险毒之特性。
四下鼓噪呐喊之声,震耳欲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擂台上,甚至没有人肯眨上一眨,以免有所漏失。
只有端木芙没有向台上瞧看,生似只听四下叫喊之声,就可以测知战场上的形势变化一般。
广闻大师突然间长眉高耸,那和善圆滑的表情,完全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派肃穆森严的气象。
他的招数也突然大变,但见拳发连环,招招都是踏中宫走洪门的硬拚手法。
那强劲的拳力破空之声,竟不被群众嗤声掩没,由此可以想见他拳力之沉雄,竟是到了何等地步了!疏勒国师这时把剑圈缩小得多,一方面不时发出右掌,异常谨严地护住全身。
饶是如此,他仍然被对方那摧山撼岳的拳势,迫得一步步往后退。
全场之人,更为兴奋,许多人已叫得声嘶力竭,竟比台上之人,耗费的精力还多些。
端木芙双目含愁,同码头上看个不停。
忽见微微一阵骚动,原来是一群人涌到码头,挤到浮桥口。
把守此关的宗旋、枯莲、叶本明、王苹等四大高手,立时被惊动了,转眼查看。
但见四名佩剑道人,拥着一位须发如雪,相貌清奇的老道,要往浮桥上闯去。
枯莲大师首先一挥袍袖,涌出一股强劲内力,加以阻挡。
谁知这股内力,碰上那几个道人之时,宛如泥牛人海,无影无踪。
而对方也似乎全无觉察一般。
宗旋横身拦截,王苹也从双袖中飞出两条五彩毒蛇,红信乱吐。
道人们这才不能不停下来。
叶本明沉声道:“诸位不能无礼,这位道儿乃是武当派掌教程守缺真人。
”
宗旋等人都煞住了出手阻挡之势。
那须发皆白的老道人,自然就是程守缺了。
他向四人稽首为礼,他右方一名道人已开口道:“诸位同道何故拦住了去路?”
叶本明道:“我等奉命把守此路,其故安在,实是有所未知,歉难奉告,自然不会是特意设来拦阻程真人的。
”
宗旋接口道:“以程老真人身份之尊,自然是天下英雄渴慕欢迎的人物。
但军令如山,在下等这厢告罪,还须请示过端木小姐才行。
”
枯莲大师冷漠的声音接下去道:“端木小姐已指示只恭请程道兄独自上台。
”
武当派四名护法道人,都勃然变色。
反倒是程守缺真人示意他们闭口,很有礼貌地徐徐道:“既是如此,贫道就自个儿过去,你们四人可留在此地。
”
由于此时战况激烈,因此之故,连这位武林一大家派的领袖走过浮桥之时,都没有几个人瞧见。
浮台上的高手们眼见武当掌门真人驾临,显得有点骚动,都过来礼见说话。
端木芙向他告过罪,便又直向码头上瞧看。
果然她并没有白费心思,敢情在这俄顷之间,竟先后有峨嵋派掌门人葛澜、无极门掌门人岳中、崆峒派领袖眠云山人、北邙教教主邬陵、白鹤派掌门人高晋、太极门高手李伯勉等六人,先后出现。
这些人物皆是当今武林各大门派的领袖,盛名喧赫,几乎无人不知。
个个都带有门下同来。
但结果皆是单身走到浮台。
浮台上骤然间来了这许多负盛名的重要人物,自然免不了一番忙乱。
可是事实上他们彼此连行礼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因为擂台上的战况,激烈的出人意料之外。
疏勒国师以左剑右掌,坚守不攻。
却被广闻大师威猛绝伦的拳势,迫得步步后退,已经靠近边缘,最多再退两步,就得掉在水中了。
因此之故,没有一个人能不全神注视着形势的发展。
也无一不是恨不得借点气力给广闻大师,好让他再加上几拳,当场击败了对方。
疏勒国师虽是处于挨打的劣势之下,然而他神态自若,连招数身手也无半点势穷力蹙之征。
因此之故,尽管广闻大师打得有声有息,全场之人也尽管拚命呐喊助威。
可是一重阴影,却笼罩在每个人的心上。
只听疏勒国师发出一阵笑声,向澈云霄。
这一阵大笑,已显出他深湛强劲的内力,几乎不会被广闻大师的强攻硬打消耗了分毫。
他笑完之后,高声说道:“法师把金刚力溶合在这一套降龙伏虎拳中,天下能够抵挡之人,想必寥寥可数了,本座亦衷心佩服不已,但法师若是妄想仗恃此艺,就能击败本座,那也未免太可笑了。
”
广闻大师恍如不闻,仍然运足全力迅急攻去,拳发连环,威势凌厉如故,疏勒国师道:
“这套拳法有三十六路,一共有一百零八拳之多,本座让你打完最后的十余拳,免得心中有所不服。
”
只见他在如山拳影之中,如渊停岳峙,不可摇撼。
晃眼间广闻大师又攻了六七拳,所余也只有七八拳之数了。
端木芙突然高声叫道:“广闻大师,留得青山在,岂怕没柴烧,这一场到此为止,请即退下。
”
广闻大师忽然煞住拳势,与疏勒国师对峙而立,相距不及五尺,却并不立刻如令却。
这位少林高手一口气猛攻了这么久,招招皆是极耗内力的上乘手法,但这刻居然面不红,气不喘,宛如刚刚上阵一般。
这等深厚修为,不但全场之人,无不震惊,连疏勒国师亦大为凛然,心中涌起强烈的杀机。
疏勒国师自然是基于对方底子太好,一身所学复又博大精深,是以生出嫉妒之心,意欲趁此机会,杀死此人,以免他日后有胜过自己的一天。
他嘿嘿一笑,又道:“法师就此退下,未免太可惜了,本座晓得法师尚有绝技未曾施展。
何不趁此机会,让天下英雄一开眼界?”
广闻大师至此,方始怵然惊心,微微一笑,道:“国师的神通绝艺,宇内罕有匹俦,贫僧自认远有未及,就此告退了。
”
他迅即转身返阵,步伐之间,极是稳定有力。
然而回到浮台之后,竟禁不住全身微微颤抖起来。
端木芙道:“疏勒国师,你连赢两阵,足见高明。
现在循例以一柱香时间为限,请国师尽量休息。
”
自然有人点燃线香,端木芙低声向己阵之人说道:“这疏勒国师居然能连过我们两大高手的重关,显示出他的潜力雄厚无匹。
而更可怕的是直到此时,他的真正绝艺尚未施展,他全仗功力较为深厚,这两阵都是见机行事,以无上智慧,隐蔽起本身真正的绝艺。
这等敌手,我们也只好承认运气太坏了。
”
众人都不作声,包括刚刚抵达的诸派掌门人在内,都等着听她底下的意见。
要知这一群身份高隆的人物,其实非是此刻抵达,是以对端木芙的超凡智慧绝世才华,无不耳听目睹。
深知于心。
端木芙叹口气,又道:“我们这一方现下虽然实力大增,高手如云。
但假如没有一定胜敌的把握时,岂能出场决战?”
她目光转到程守缺真人面上,继续道:“程真人德高望重,武功修为,自是已达天人之境。
但无奈您老仙长声望、身份在中原武林,实有举足轻重之势,因此之故,奴家若没有把握的话,岂可劳动法驾,冒此大险?”
她的话句句字字,都有份量,假使程守缺真人上阵失手的话,则纵然其后有人可胜疏勒国师,局势也变得十分复杂,那疏勒国师尽可以说是耗力过多,以致失手,并且夸称他仍然是横扫中原之人。
这时除非有人证明武当派掌门人非是中原第一高手,才能推翻疏勒国师的夸口,但谁会找程守缺挑战以证明他不是中原第一高手呢?众人莫不迅即考虑到此中利害得失,所以对端木芙的话,简直是衷心佩服,无有异议。
程守缺轻挥手中的拂尘,徐徐道:“端木小姐过于抬举贫道了,天下之事,有时是形势迫人,无从退缩,贫道倒是有意出阵,为天下同道略效绵薄。
”
端木芙寻思一下,道:“老仙长无疑有一拚之力,不过您假如晓得广闻大师业已炼成了搜精剔髓大法,竟然也未敢贸然施展的话,老仙长或者会小心从事了。
”
浮台上那么多的高手,大部份是一派宗师,见闻何等渊博,却也不懂得何谓“搜精剔髓大法”?只觉得这种功夫的名称,似乎不像是佛门高僧所应该修习的。
程老真人惊讶地哦了一声,向广闻大师投以讶异的一瞥,随即沉吟不语。
众人一瞧这等情势,登时晓得程老真人,一定被这几句话打动了。
此时线香已快要烧完,无论如何,总得有人上台出手才行。
新到的各派掌门人中,已有三四个人哼唧有声,一听而知,他们打算自告奋勇,出手挡上一阵再说。
论起这些高手们的名望,那一个都比广闻大师为强,但却比雷世雄犹有未及。
因此形势十分奇异,除了程守缺真人,可以毫无疑间地高于雷世雄之外,余人似乎都不行,但程真人正因声望太高,地位太尊,所以又不可出阵。
端木芙望住快烧完的线香,说道:“奴家留下了九个空位,现下只剩其二,诸位想必也猜得出这两个空位,一是留给独尊山庄严老庄主,另一个是留给翠华城罗廷玉城主。
”
众人听她提起这两个人,都泛起了暴风雨之感。
端木芙又道:“奴家最切望的自然是罗城主能及时赶到,因为严老庄主的身份,正复与程老仙长相同,都是只许胜不许败的,假如罗城主在此,最低限度,这第三阵由他出手,当可迫得疏勒国师施展真正绝艺了。
这是因为疏勒国师已不可能再用左手刀或左手剑的取巧办法应战之故,只要他露过真功夫,咱们方可希望有制敌致胜之道。
”
端木芙娓娓言来,剖析形势,精辟入微,人人尽皆明白。
此时那一支线香,已快要化作青烟,晃眼即尽。
众人既明白了非有罗廷玉出手不可之故,可就越发感到失望。
都不禁把目光向秦霜波投去,因为即使江湖上的流言,说罗廷玉已与她结同心之盟一事不确,但起码她与罗廷玉,乃是在场之人中关系最密切的一个。
但见这位一向淡恬安闲的剑后,这刻竟也双眉微蹙,透露出心中焦忧的消息。
蓦然间一阵清朗强劲的啸声升起来,响澈云霄。
全场之人,不论武功高低,都从这一声强劲震耳的长啸,听出发出啸声之人,必是当世罕有的绝顶高手。
那澄净的粼粼绿波,似乎也被这一声长啸,震得生出无数涟漪。
擂台上刚刚张开双眼的疏勒国师,也禁不住矍然起立,向湖边望去。
这一啸虽然只是强劲震耳,可是当此众声俱寂,人人情绪紧张之时,竟然俱有无穷威力,大收先声夺人之效。
端木芙大喜道:“秦姊姊,敢是罗公子驾到了么?”
一面说时,一面向码头望去。
秦霜波已无须回答,因为这刻那把关四位高手,竟不向端木芙请示,一迳放那一人踏上浮桥。
但见此人只有二十来岁,长得面如冠王,猿臂鸢肩,背上插着一柄长刀,英气勃勃。
顾盼之间,豪气迫人,却又暗蕴一种温文潇洒的风度。
众人见了,但觉眼前一亮。
霎时间有几个人先后叫道:“罗廷玉……”“罗少城主……”“翠华城主……”等等。
紧接着就是最盛大的喝采欢呼之声。
罗廷玉停在浮桥中央,回头四顾,同时向群雄抱拳为礼,态度之从容大方,意气之豪放雄猛,当真是举世无有俦匹。
他举步走到浮台之时,众声已歇,都是等候着听取台上此阵是否派他出战之意。
端木芙高声说道:“罗公子,您来得正好,中原武林无不寄望公子虎驾出征。
且待击败强敌,始行礼叙如何?”
这几句话,全场皆闻,因此更加静寂。
罗廷玉微微一笑,目光匆匆掠过秦霜波,便已回到端木芙面上,豪迈地点点头,拱手道:“上台应战,乃是份内之事,自当竭尽所能,以效绵薄。
”
当下大步向擂台走去,才走了数步,已掣出了天下皆知的“血战宝刀”,寒光森森,耀人眼目。
任何人一望之下,已知罗廷玉乃是上台就拚之意,并不打算与疏勒国师对答任何闲话。
因此之故,呐喊助威之声大作,震耳欲聋。
疏勒国师见对方来势如此威猛,岂敢怠慢,赶紧也撤出兵刃。
他这一回刀剑齐齐出鞘,左手提刀,右手持剑。
迅即摆好门户,表现出从来未有过的小心谨慎的态度。
观战之人,单单是看了疏勒国师如此慎重防御之态,已感到十分兴奋,更是狂呼大叫。
罗廷玉步伐如一,同时既不加快,也不放缓,一直走上擂台。
此时他那股沉雄威猛的气势,连远处观战之人也能感觉得出来。
身在台上的疏勒国师,更是不在话下。
他但觉这罗廷玉的勇武,似是出自天性,气势之坚凝强大,似乎不是血肉之躯所可以抵挡得住的。
以疏勒国师这等功力修为,尚且有这等奇异以及可怕的感觉,换了他人,只怕当真得弃械于地,屈膝乞降了。
这一刹那间,正在狂呼高叫之人,都紧张得忽然没有了声音,因此全场蓦地里又陷入静寂之中。
这等忽而杀声震天,忽而坠针可闻的巨大变化,也对罗廷玉的气势大有帮助,宛如火上添油一般。
疏勒国师这么聪明之人,至此方知这罗廷玉实是他踏入中原以来,所面对的最强的敌手。
原来疏勒国师在这瞬息之间,方始晓得罗廷玉年事虽轻,但武功既强,才智更高。
他这一声长啸,完全是为了先声夺人,同时好使全场之人,为他呐喊助威,以增强他的气势。
当然罗廷玉并非刚刚赶到,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在线香刚刚烧尽之时,才发出啸声。
此是由于双方讲明疏勒国师可以运功调息一枝香之久,因而假如罗廷玉早了一点发出啸声,惊扰了他,便是破坏规定了。
由此可知,罗廷玉竟是在现身之时,已经等如出手向疏勒国师发动攻势。
那端木芙果然是一代奇才,竟然省得此意,尽量不耽误罗廷玉,使他的气势不致有中断之虞。
因此,论起聪明才智,疏勒国师亦至此方知还逊端木芙一筹。
其实他老早就失算多次,只不过端木芙手段高明,处处都不肯锋芒过露,使他感觉不出来罢了。
正因疏勒国师至今方始发觉,所以未能把握唯一的机会,消解了对方这一股气势。
这个唯一的机会,就是当罗廷玉步步迫到之时,虽然来势汹汹,但他仍然可以不予理会,不掣出兵刃。
这么一来,罗廷玉势必收回宝刀,到台上与他说话,方始动手交战。
换言之,疏勒国师可以用这个手法,弛缓局势,使罗廷玉的勇锐之气,不能发挥到如此强大威猛的地步。
当然现在已经不能以计策谋略化解罗廷玉的气势了,唯有以真功夫抵御。
但这么一来,疏勒国师等如已陷入了被动之势。
但见罗廷玉踏上擂台,毫不迟疑,以雷霆万钧之势,挥刀直取敌人,口中又发出那震山撼岳的啸声。
他的刀法,全不神奇奥妙,有如平直叙的文章,但却有长江大河,一泻千里之威。
群雄这时才记得发出呐喊之声,拚命狂叫助威。
罗廷玉的血战宝刀,在如雷的助威声中,如虎添翼,平添一股激烈豪壮之气。
一连三刀,硬是把刀剑并施的疏勒国师,劈退了四五尺之多。
罗廷玉得此先手,更是壮怀激烈,虎目中威棱四射,又连续攻了三刀,一刀比一刀威猛。
疏勒国师心中虽是明知这刻乃是胜败的关键,自己万万不可再退。
如若不能坚守,则对方气势已成,此后再想平反这等劣势,不知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行。
但形势迫人,他虽是用尽全力,想坚守原地,却是不由自主的又被罗廷玉震退了两步。
西域一众高手们,得见这等情势,无不骇然变色,心中大是震凛。
罗廷玉抢制了机先,岂肯轻易失去?当即使出了“君临天下”七大招,但见他刀锋微侧,竟是用的一种极为罕见的“切”字诀手法。
寒光一闪,罗廷玉手中宝刀,竟从对方刀剑的缝隙间直切入去。
威势虽然远远不及砍劈手法,却奇奥灵动之极,极难封架。
疏勒国师身处战局之中,感觉与观战之人又不相同。
在他而言,但觉对方这一刀宛如空中鸟迹,水中鱼路,全然找不到丝毫痕迹。
而在这缥渺虚幻之中,那股无坚不摧的气势,仍然紧紧笼罩着自己,没有一丝一毫放松的意思和迹象。
就在罗廷玉一刀切下之时,疏勒国师蓦地爆发出一阵狂笑,侧头耸肩,竟是用他一只左肩,耸起接刀。
这一招以身硬碰兵刃,大出情理之外,却使高明如罗廷玉,急切之间,也是不能罢手,只好原式运刀疾切。
要知假如罗廷玉煞住刀势的话,以疏勒国师的造诣,刀剑齐出,定可在他身上开两个窟窿,那自然是有死无生的结果了。
因此之故,罗廷玉目下是无论如何也得运刀疾切落去,保持攻势,以免无端端失去了主动的优势。
说得迟,那时快,寒光闪处,刃刃已切中敌肩。
但见疏勒国师身子一震,又退了两步。
可是疏勒国师此时刀剑交错施展,已严严密密的封住了门户。
换句话说,他已用这硬接一刀的奇异方法,扳回劣势,已不复是处于捱打的窘境中了。
西域之人,齐齐喝采狂呼,加上中原群雄的声音,简直可以把人吵死。
疏勒国师挨了这一刀,居然面色如常,若无其事。
因此,虽说他已被对方砍了一记,但若是这等有意为之,而又不曾负伤的情况之下,谁也不能说他输了。
罗廷玉当此之时,无论如何也应放手再攻,尽力施为才是。
谁知他反而收刀跃开数步,仰天大笑。
双方之人,见他仰天而笑,都感到奇怪不已。
于是不约而同的静了下来,看他有何话说。
罗廷玉笑声一收,朗朗说道:“疏勒国师,你的奇功秘艺,果是难以窥测,在下亦甚感佩服。
”
疏勒国师道:“罗公子好说了,本座为了要当真领略罗公子的绝世刀法,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倒叫公子见笑了。
”
他一面回答,一面住寻思对方为何突然停止攻击,竟肯让自己有喘息的机会?这一定有内情。
罗廷玉微微一笑,道:“武功之道,贵在通玄入圣,如若定要在招数之间,争雄斗胜,便已落人下乘之道。
今日之战,阁下既然未能取胜,在下也无力敛手制敌,若然刀来剑往,浴血苦战,纵然分出胜败,亦不足号称无敌于天下,您说是也不是?”
疏勒国师听了这番话,正如别人一般,竟是丈八金刚,全然摸不着头脑。
当下支吾道:
“高论:高论!本座竟是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
罗廷玉道:“既是如此,咱们何不就此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
此言一出,情势遽然转变,没有人不是大感意外的。
以秦霜波、端木芙她们如此聪明灵慧之人,冷眼旁观,也一直猜测罗廷玉乃是别有出奇手段,可以不必抡刀挥剑,就较量得出高低。
谁知他竟是主意言和,不欲再战。
这一着实是如奇峰突出,而又高妙无比,细究之下,竟是各方面都顾及了。
首先在他本人而言,打成平手,绝对不会令人失望,降低了他的声望。
这是因为他已砍了对方一刀,同时前有雷世雄、广闻大师两大高手锻羽败阵,他能力迫强敌言和,这等成就,已足以夸称一时了。
其次,把虚名放在一边,说到实在的利害得失,他不把对方迫得以死相拚,自是上上之策。
否则以疏勒国师的功力造诣,如是打算同归于尽,自然凶险万分,大有两败俱伤的可能。
第三点,便是他若是如今收手,莫说一般的高手,即使是雷世雄也窥测不出他的功力,究竟高强到什么地步?
这一点对罗廷玉而言,当然有无比的重要。
日后与严无畏拚斗之时,可收莫测高深之妙。
总而言之,他这一着必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最佳途径,从个人着想,固然是得益无穷。
而在大家着眼,他不迫人太甚之举,可以使西域、中原的武林之间,不致于结下不可解的怨仇。
疏勒国师也怔了一怔,却能当机立断,颔首道:”
回应人:Dragonball-Z发言时间:1998六月01日,23点42分48秒
Dragonball-Z也怔了一怔,却能当机立断,颔首道:“Verygood.Thanksguys.]
回应人:ABC发言时间:1998六月02日,01点19分28秒
疏勒国师也怔了一怔,却能当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