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

     “跟我说一声……再见。

    ”再见两个字说得异常艰难，好似在男人嘴里被关押了很久才不得不被放出来。

     白亦舒抓着珠宝的手一紧，不知道该怎么和男人解释当年离开的真相。

     人妖殊途，从古至今人妖恋都没有好结果，与其最后被伤得遍体鳞伤，不如趁早放手。

     他不可能告诉墨斯煜自己是妖的事实，也不想在这张脸上看到任何害怕和厌恶的表情。

     这也是当初发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后，白亦舒才仓惶回山的真相。

     怀孕之后，他不止维持不住人形，脑海里还时常有个声音在提醒着他人妖殊途，他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所以，他逃了。

     若是现在被发现，就只有带着小龙崽再次回山，但他在这儿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还不能回去。

     白亦舒咬紧嘴唇，压下心里的不忍，想说些什么来转移话题，却在转身的那一刻直直望进了那双如同小兽般受伤的眸子里。

     白亦舒拽紧的手指轻颤，快到嘴边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来。

     墨斯煜通红的双眸里布满了哀伤，周身散发着浓烈的绝望气息，好似只要在听到一句伤人的话，摇摇欲坠的身躯就会脆弱的倒下。

     “我只想知道你是否安全，难道都不可以吗？”他凄惨一笑，眼里数不尽的悲伤。

     他卑微到了极点，就连少年为什么要走都不敢问。

     白亦舒心脏骤缩，不自觉上前一步，强忍住想抱抱这个男人的冲动，唇角蠕动了好几下，才终于下定决心回答。

     “好。

    ” 大不了到时候身份暴露，要走的时候再返回来跟他说声再见。

     也不知到时候墨斯煜会不会害怕得腿脖子打转转。

     充满愧疚的他没发现，在得到回复后，墨斯煜虽然面带喜意，但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有的只是无尽深渊。

     白亦舒只看到了男人在听到会和他道别后眼里布满的星光，璀璨得像是一颗名贵的红宝石。

     他看得愣愣出神，等回过神来，墨斯煜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身前。

     两人离得很近，近得白亦舒都能听到男人胸膛里传来的心脏跳动声。

     白亦舒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瞳孔蓦然睁大，踉跄地往后倒去。

     “小心。

    ”墨斯煜担心的揽住他，怕他摔倒。

     男人掌心的温度很高，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肌肤上，烫得白亦舒小脸通红，大脑一片空白，连推开对方都忘了。

     两人视线相交，仿佛要从彼此的眼眸里找出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

     白亦舒咽了咽口水，抵在男人胸膛上的双手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