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怎么办。
&rdquo法赛说。
周珏考虑了一会儿。
她想，这个杀人罪如果自己不担，确实就会被自己的丈夫秦忠原担了。
如果这时自己能找出秦忠原无罪认罪的理由，说不定两人都能脱离。
就算自己发言不慎落入法网，自己的丈夫也能得救。
所以，顶多就是他们之间的一个人承担罪名。
&hellip&hellip那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再搏一下，试着救两人？
其实纪凌歌和周珏都知道，是法赛利用了周珏的这个心理，逼周珏不得不继续口供。
不过周珏也接受了。
她说：&ldquo&hellip&hellip好吧。
&rdquo
纪凌歌便准备记录。
法赛思考了一阵子，问出：&ldquo上上周六23：07，你究竟在哪？&rdquo
&ldquo对不起，我只回答我先生认罪的理由。
&rdquo
还是那么狡猾。
那，到底该以什么方法让她认罪呢？
她只会回答关于秦忠原的事情，这实在是不好入手啊。
&ldquo那你认为秦忠原有罪吗？&rdquo
看来法赛也只能一步一探了。
周珏摇摇头说：&ldquo没有。
&rdquo
&ldquo那你说吧，他为什么要认罪。
&rdquo
周珏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怕说错而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说：&ldquo也许是因为，他做了那样的事情，觉得对不起我和孩子，对不起同事和下属，但又没人能给他加以惩罚&hellip&hellip所以他就主动承担了杀人罪，想向大家赎罪吧。
&rdquo
简直是胡扯，他明明就是为你顶罪。
纪凌歌虽然这么想，但也只能把周珏的发言一字一句地记录下来。
&ldquo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秦忠原和罗蔓的关系的？&rdquo
周珏说：&ldquo&hellip&hellip我说了，我只回答我先生认罪的理由。
&rdquo
可恶。
连法赛也没有办法了吗。
只见法赛翻阅了一会儿笔录，毫无表情地反复琢磨。
最后，他终于叹了一口气。
纪凌歌以为这一叹是表示他没办法了，却不知道法赛的这一叹其实是：看来只能用这招了&hellip&hellip
法赛开始询问：&ldquo没有证据，我们确实一时无法确定真凶是谁。
但你说秦忠原是无罪认罪吧，那，你认为真凶是谁？&rdquo
周珏说：&ldquo我不知道。
&rdquo
&ldquo上上周六晚，有不少人早早就离开了大队自由活动，他们都有机会能从名沙海岸飞车到桂海花园杀人。
你为什么不认为秦忠原是在替他们顶罪呢？莫非&hellip&hellip&rdquo法赛横着眼睛，冷冷地望着周珏，&ldquo你其实，知道他是在替你顶罪？&rdquo
&ldquo不，不是的。
&rdquo周珏认真地说，&ldquo单位上的人，没有杀人动机&hellip&hellip所以，我先生只可能是想赎罪&hellip&hellip&rdquo
法赛说：&ldquo我说过了，真凶是存在的。
秦忠原不是笨蛋，如果他真想赎罪，就应该会主动配合我们把真凶揪出来，而不是替真凶顶罪。
对不对！？&rdquo
&ldquo可是，我先生他也不知道真凶是谁。
&rdquo
&ldquo不，他知道。
&rdquo法赛说，&ldquo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能让秦忠原甘愿挺身顶罪！第一个是你，既然无法证明你有罪的话&hellip&hellip那么他只能是为了另一个人而顶罪了&hellip&hellip&rdquo
是谁！？
法赛指着隔壁房旁听的那一位：&ldquo真凶只能是你了，秦启鸣！&rdquo
周珏和纪凌歌都一惊，不会吧！？
&ldquo秦启鸣，你父母上上周六晚去了名沙海岸，当时他们在看球！而你，当晚完全没有不在场证明！&rdquo
&ldquo不可能！&rdquo周珏起身拍桌叫道，&ldquo我，我儿子，我儿子怎么会是凶手！他根本不认识那个罗蔓啊！&rdquo
&ldquo那你说秦忠原在为谁顶罪！除了你和秦启鸣，秦忠原不可能再为其他任何人顶罪！&rdquo
周珏说：&ldquo不是！我，我&hellip&hellip儿子那天出去玩了不是吗，他一定有不在场证明的！他和朋友在一起！&rdquo
&ldquo真的吗？&rdquo
&ldquo一定是的！&rdquo
法赛从容不迫地摊开以前的笔录。
上面写了秦启鸣的发言：当天晚上22点到家。
法赛说：&ldquo死者死亡时间是23：07，而秦启鸣说，自己22：00回家了。
他当时，可并没有在外面玩哦。
&rdquo
周珏看到这个笔录，心凉了一截，又害怕是法赛的把戏。
她翻了翻笔录，发现上头还有秦启鸣的亲笔签名。
&ldquo秦启鸣说他在家，所以他完全没有不在场证明了。
而你却去了渡假，这么说来，秦忠原替秦启鸣顶罪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吧。
&rdquo法赛斩钉截铁地说，&ldquo只要周珏无罪，那么秦忠原和秦启鸣必定一人有罪！&rdquo
&ldquo你，你胡说&hellip&hellip&rdquo周珏说，&ldquo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我那天晚上去了哪里&hellip&hellip&rdquo
&ldquo哦？请说。
&rdquo
&ldquo我回家拿东西了。
&rdquo
&ldquo啊！？&rdquo
周珏说：&ldquo当晚我回家拿忘带的泳衣了！当时我正好见到儿子在家！所以，我可以给他作证！&rdquo
&ldquo你回家了，然后第二天又跑去海岸了？&rdquo
&ldquo没错。
&rdquo
法赛把笔录摊给周珏看：&ldquo这里，秦启鸣明明说了，回到家后是独自一人。
他当时可没有见到你回家哦&hellip&hellip&rdquo
周珏说：&ldquo那是因为我回家时儿子正在洗澡没看见我。
我能确切地说出他当晚洗澡的时间！&rdquo
&ldquo几点？&rdquo
&ldquo23：25。
我拿了泳衣就走了，前后不到五分钟，他在洗澡所以肯定不知道我回来了。
我想我儿子不能在23：07杀了人后悠闲地回家洗澡吧。
&rdquo
&ldquo我想也不能。
叫秦启鸣来吧。
&rdquo法赛说。
秦启鸣被带进了审讯室。
法赛寒暄道：&ldquo几天不见了，希望你能好好发言。
&rdquo同时亮出上次的笔录给秦启鸣看。
那份笔录上写道：我立志做检察官。
&ldquo小检察官，这次你一定不会让人失望吧。
&rdquo法赛问。
虽然刚才的旁听让秦启鸣感到不好受，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法赛问：&ldquo上上周六晚，你洗澡的时间是？&rdquo
秦启鸣用难过的声音说：&ldquo上半场踢完，我就整理衣服去洗澡了&hellip&hellip所以应该是23：20到23：40&hellip&hellip&rdquo
这么说，周珏的口供确实没错。
法赛问：&ldquo你确定没把你当晚的洗澡时间告诉过任何人吗？&rdquo
&ldquo我确定&hellip&hellip而且那个时间洗澡，并不是我的日常习惯&hellip&hellip&rdquo
听了这个回答，周珏暗喜。
这么一来，秦启鸣的不在场证明就并非母子串通好的，一定能成立了！
&ldquo听见了吧？&rdquo周珏说，&ldquo我当晚回过家，看到儿子在洗澡的事情可以属实吧。
&rdquo
&ldquo可以。
&rdquo法赛让纪凌歌记录下来。
可以？
纪凌歌想，这里头疑点未免也太多了吧！法赛怎么不追问！？
不过既然周珏能说准秦启鸣的洗澡时间，难道周珏那天晚上&hellip&hellip真的回过家？
&ldquo是真的。
&rdquo法赛对纪凌歌说完，然后认真地对秦启鸣说，&ldquo那天晚上，你妈妈在你洗澡时回过家，你不知道？&rdquo
秦启鸣想了想，说不知道。
&ldquo真的不知道？&rdquo
这时，法赛紧紧盯着秦启鸣的双眼，一直没有放开。
他的那眼神，仿佛在一字一句告诉秦启鸣：你可是未来的检察官啊，再动脑筋仔细想想啊！
未来的检察官？
仔细想想？
法赛当初的话语回荡在秦启鸣的脑海里&mdash&mdash你要再感情用事，就别想当检察官了。
难道说&hellip&hellip！
一瞬间，秦启鸣似乎感受到了法赛的意思。
他原本无力的脑袋，仿佛突然被什么想法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