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2_第五章 与贵妃结盟(3/3)
我本来就很放心,你把胤禔弄去阿哥所,终归让惠嫔面上挂不住,总要做些什么,好堵悠悠之口。
”
然而不等玄烨开口,惠嫔却先叩首道:“臣妾什么都不要。
皇上关心胤禔是他的福气,也是臣妾的福气,臣妾何来脸上挂不住。
若说皇上为臣妾做什么,还不如让臣妾为皇上做些什么。
眼下觉禅常在怀着皇嗣,却依旧一个人住在僻静的地方,那里又曾是那拉贵人住过的殿阁,臣妾总觉得不妥当。
既然大阿哥也不在臣妾那里住了,地方很宽敞,臣妾愿意把觉禅妹妹接过去。
她初次怀胎,许多事都不懂,不能没有人照顾。
”
岚琪心里“咯噔”一下。
惠嫔果然不简单,耳边突兀地响起那日觉禅氏的声声哀求。
自己虽然一口回绝了,可同情她的心还有,只是眼下这光景,她没有立场开口,唯有静观其变。
太皇太后和皇帝似乎都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觉禅氏身上,一时没有反应。
惠嫔则继续道:“有毒菇的月饼妹妹那里也搜出一盒来,多危险哪。
她身边的宫女年纪都太小,一定不懂怎么照顾孕妇。
臣妾如今也不必照顾胤禔了,闲着也是闲着,想向太皇太后和皇上请命,好好照顾觉禅妹妹诞下皇嗣。
”
太皇太后看了眼玄烨,却发现玄烨在看岚琪,而岚琪则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惠嫔,每一个人脸上都有纠结的神情。
她正要开口时,玄烨收回目光,对着惠嫔道:“你的好意朕很欣慰,若是人人都如你就好了。
如今你虽不必照顾胤禔,但六宫的事一直还是你和荣嫔在管,胤祉近来越发调皮,荣嫔恐怕分身无暇,更多的担子自然就落在你身上。
你且为朕照料好后宫诸事,朕自感激你。
至于觉禅常在,朕之前就已经有了安排,只是还未来得及让李总管去传话。
觉禅氏住在那里的确不妥当,咸福宫里温妃一直觉得寂寞,朕已经决定让觉禅氏搬去咸福宫和温妃做伴。
你若有心照拂,时常去咸福宫瞧瞧也好。
”
岚琪一边听着玄烨的话,一边看着惠嫔脸上的光芒倏然黯淡,快得都不容她眨一眨眼睛。
而玄烨的话也让她很震惊,没想到会让觉禅氏去咸福宫,去那个神神叨叨、不阴不阳的温妃身边?
但想想,温妃和觉禅氏没有往来没有冲突,互不相干的两个人,温妃也不会像郭贵人那样刻薄暴虐。
觉禅氏纵然失去了在偏僻小院子里的自由,可日子不会不好过,且与人同住,岚琪也不用再瞎操心什么纳兰容若了。
“也好。
”太皇太后笑着道,“温妃年轻身子弱,这些年怕是难有子嗣,不如觉禅氏产子后,不论阿哥还是公主,都留在咸福宫吧。
或有带子之福,也盼着温妃早日为我皇家添子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
惠嫔尴尬地跪在地上,太皇太后让她起来,一边还笑呵呵地说:“怎么话就扯到那里去了,还是说胤禔的事。
惠嫔你放心,哪怕皇上忙得记不起来了,我也会敦促他早日派人查明真相,给你和大阿哥一个交代。
这几日你不必来请命,每日去阿哥所照看孩子,等他康复了你再退出。
我吃了午饭犯困,要睡一会儿,你们都跪安吧,德嫔留下伺候我就好。
”
岚琪忙领命上前,搀扶起太皇太后往内殿去。
走开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惠嫔软绵绵地站起来,浑身透着挫败失落的气息。
但她没敢多看,生怕被惠嫔瞧见,结下恩怨。
直等进了内殿,外头苏麻喇嬷嬷领着宫女们也回来,伺候太皇太后洗漱时,老人家才莫名地笑起来:“惠嫔真是不肯吃亏,方才若非玄烨先开口,我恐怕就要答应了。
我也是的,人老了就耳根子软心也软,遇事嫌麻烦。
”
岚琪不言语,小心地将太皇太后头上的珠钗拆下,给她轻轻揉捏额头放松。
太皇太后却伸手握了岚琪的手,看过烫伤的手指没有大碍,才问:“大阿哥的事,有没有吓着你?”
“吓着了,想想自己的孩子,就觉得背上发冷,但愿真是御膳房的厨子疏忽了。
”岚琪坦率地说,“昨晚若不是去了乾清宫,怕又要一夜睡不着。
”
太皇太后却突然问:“中秋晚上和昨天白天,你又怎么不舒服了?”
“酒喝多了。
”岚琪不假思索地就撒了谎。
撒谎不是好事,可不撒谎就要坏事,她别无选择。
太皇太后也没再追问,嗔笑:“酒量不好,往后不许喝了。
”而后自顾自说着,“那个觉禅氏从惠嫔身边出来,必然心是向着惠嫔的。
若是再把她们绑在一起,一个精于算计,一个妖娆多姿,可不要乱了这宫里的太平。
不成不成,我方才险些糊涂了。
”
岚琪不愿继续这些话题,哄着老人家安寝,说她也要回去看看胤祚。
太皇太后便让她晚上把孩子抱来瞧瞧,等她退出内殿,皇帝和惠嫔早已经走了。
“娘娘。
”却见苏麻喇嬷嬷跟了出来,喊住了岚琪,“奴婢午膳进多了,陪您走走。
”
岚琪会意,两人结伴步行出慈宁宫,苏麻喇嬷嬷说道:“万岁爷今年年头上就嘱咐奴婢,往后不必什么事都禀告太皇太后。
年纪上了春秋,不能再事事操心,所以有些事奴婢也看着说,譬如中秋节那晚的事。
”
岚琪心虚,忙问:“中秋节那晚,什么事?”
苏麻喇嬷嬷意味深长地一笑:“觉禅常在和纳兰大人的事呀。
”
岚琪很慌张,竟脱口而出:“他们是清白的。
嬷嬷,觉禅常在和纳兰大人是表亲,所以才多说了几句话,并没有别的事。
”
苏麻喇嬷嬷却笑道:“看来娘娘知道的不少,难道当年围场营帐之后,您就知道些什么了?”
“不是的,嬷嬷……”岚琪才发现自己没用,被苏麻喇嬷嬷几句话一撩拨就原形毕露,慌得扶着她的胳膊说,“真的什么事也没有,是我瞎操心,才会胡思乱想。
”
苏麻喇嬷嬷乐不可支,反而安抚她:“当然是什么事都没有,不然她还能活在宫里?还能被皇上召幸?您的确多操心了,听奴婢的话,别再管那些事。
您还不知道吧,万岁爷又把纳兰公子派出去了,这回去江南安置灾民,恐怕一年半载都回不来。
”
岚琪呆呆地看着苏麻喇嬷嬷,半晌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很轻声地问:“皇上也知道?”
苏麻喇嬷嬷笑:“皇上是不是知道奴婢猜不出来。
但是奴婢明白,这世上没有皇上不知道的事,只有皇上不想知道的事。
”
“那……”岚琪想到自己对玄烨三缄其口,昨日他问自己去见觉禅氏干什么时也撒了谎,一时心内很不安。
可竟然对着苏麻喇嬷嬷也说不出来,纠结须臾终是放弃了,笑着谢苏麻喇嬷嬷,“您的话我记着了。
”
之后苏麻喇嬷嬷没有继续同行,半程折回慈宁宫去。
岚琪呆呆地一路往永和宫走,快走近时,瞧见紫玉探头探脑地等在路口,一见主子回来就奔过来说:“主子快回去吧,贵妃娘娘刚领着四阿哥过来和六阿哥玩儿呢。
”
无事不登三宝殿,贵妃近来虽时常让两个孩子玩在一起,但她自己并未露过面,今天特地跑来永和宫想必是要等着和自己见一面。
如今领着四阿哥,她倒能有借口来去自如了。
“往后我不在时,贵妃若来看六阿哥,你们好好在边上伺候就是了,不要慌慌张张地失礼,贵妃娘娘又不是洪水猛兽。
”岚琪笑着嘱咐紫玉和其他人,她明白自己端得淡定,手下人才会跟着安心。
之后不疾不徐地进了家门,一进门就听见胤禛朗朗笑声,一声声“弟弟”听得人心窝子甜,他已经知道不是只有“妹妹”了。
走进胤祚的屋子,见佟贵妃侧身坐在炕边,胤祚趴在炕上笨拙地还不会动,胤禛则围着他转,时不时凑过去跟他说说话。
小弟弟咿咿呀呀几声,偶尔动一动藕节似的胳膊,贵妃则笑着拍手引导:“胤祚过来,胤祚过来我这里,哎呀!胤禛你不能推啊,小心伤着弟弟。
他还小你得哄他,要拿布老虎逗他,快跟弟弟说说话。
”
如此安宁美好的景象,却看得岚琪心里头矛盾。
贵妃明明是会教导胤禛不要“伤害”弟弟的,太子为什么却说胤禛抢别人的东西?又记起昨晚玄烨抱着自己时朦朦胧胧的一句:“你放心,胤禛不是坏孩子。
”
“主子回来了。
”乳母发现岚琪归来,与其他宫女上来行礼,岚琪自己则到了贵妃面前。
才要屈膝,贵妃就不咸不淡地说了声“免礼”。
之后却抱过胤禛让他下来给德嫔行礼,小家伙大概是被调教过了,不再是之前那样强硬倔强,像模像样地磕了头。
但起来就躲进贵妃的怀抱,对生母依旧淡淡的。
贵妃把儿子抱回炕上让他自己玩儿,理一理衣襟慢声道:“本宫有些话与你讲,在这里,还是去别处?”
“臣妾中秋节得了一罐好茶,娘娘要不要尝一尝?”岚琪说着也不等贵妃回答,就吩咐环春,“在正殿里奉茶,用谷帘泉的泉水。
”
佟贵妃傲然站起来,冲她瞥过不屑的眼神:“德嫔娘娘是金贵了,承乾宫里用的还是玉泉水,你这里千里迢迢从庐山弄来谷帘泉。
永和宫的规格再往后是不是要赶上坤宁宫了?”
岚琪不以为意,引路请贵妃往正殿走,一边应着这话解释:“这些谷帘泉泉水是进贡上用的,慈宁宫、宁寿宫和乾清宫才有。
臣妾这里有几坛子,则是皇上让李公公送来的,好方便平日皇上来饮茶时用。
昨晚开了一坛皇上才喝了半杯茶就走了,还有半坛泉水放着若弄脏了就太可惜。
”
佟贵妃冷笑:“合着是给本宫喝剩下的?”
岚琪从容应答:“不是剩下的,皇上今日若来,也用这半坛泉水。
只因娘娘尊贵臣妾才敢给您用,若您不来,臣妾同样不敢用。
”
贵妃也不能再挑剔,本是与乌雅氏有话说,再挑剔下去弄僵了的话也不好说。
待入殿内坐了,环春那边煮水也没那么快,贵妃索性叫她们别着急,让把殿门关了,她好和德嫔说话。
岚琪亦是有备而来,亲自去关了门,回过身时见桌上有果盘,端过来放在贵妃面前,竟主动问:“娘娘要和臣妾说昨晚的事?”
佟贵妃垂首摩挲着自己腕子上一只嵌宝镂花金镯,头也不抬地说:“你倒聪明,那与本宫说说,你在慈宁宫都听见什么了?”
岚琪避重就轻地回答:“惠嫔娘娘来了一趟,太皇太后安抚几句后,答应两日内查出结果。
”
“两日?是不是太仓促了?”贵妃不信,抬起眼狐疑地打量岚琪,更奇怪,“你怎么对本宫言听计从起来了,本宫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臣妾只是照实说,娘娘既然问,臣妾当然要回答。
”岚琪朝后退了几步,自行在边上坐下了。
两人不近不远地坐着,她从容地等待贵妃继续发问。
但佟贵妃并没有再问慈宁宫里的事,终于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胤禛终究是你生的,你心里一定不希望儿子不好,对不对?”
岚琪点了点头,但不言语,而贵妃则继续说:“虽然他是你生的,可现在本宫才是他的额娘,从今往后也只有本宫同他荣辱与共。
本宫若有什么闪失,他自然不会好过,是不是?”
“娘娘说得不错。
”岚琪正视着贵妃,心里已猜到她想说什么。
“本宫曾经半路阻拦你,彼时你的身份那么低微,可本宫拉你站在一起,你却断然拒绝。
那时候你心里想着皇上,想着太皇太后,想着要做一个贤德的人,如今你一定也放不下这些心思,可你更放不下的,难道不是孩子?”贵妃稍稍有些得意,仿佛胜券在握,“如今,为了胤禛的前途,为了他将来不要有任何闪失,咱们俩好好相处,有什么事彼此照应,不为别的,就为了孩子,如何?”
果然是这些话,从紫玉等在路口告诉她贵妃来了起,岚琪就在心里想贵妃要找她做什么。
猜想该是为了避免类似昨晚的事,兴许她也希望在这宫里能有左右手,能有人在关键时刻出来为她说句话。
毕竟背后娘家的势力再大,远水也救不了近火,若宫里真发生什么要紧大事,等外头家人知道再赶来,一切都晚了。
“娘娘希望臣妾做什么?”岚琪装傻。
贵妃轻哼,傲慢中透着浓浓的酸意,说道:“自然是因为你在宫里吃得开,乾清宫、慈宁宫进进出出就跟自己家似的,太皇太后对你百般信任,皇上对你恐怕也是言听计从。
本宫念书不多,但看戏多,什么叫宠妃,本宫还看得明白。
咱们康熙朝后宫如今的宠妃,不是独你德嫔一人吗?所以才指望我们和睦相处,将来若又有人惦记对承乾宫下毒手让本宫背黑锅,德嫔你好站出来在两宫面前替本宫周全。
你周全了本宫,就是周全了四阿哥。
”
岚琪听罢却严肃地说:“臣妾不敢自称什么宠妃,娘娘若是这样想臣妾,那臣妾哪怕生了四阿哥,也一辈子没资格做她的额娘了。
臣妾只是手脚勤快些,做过宫女的人会伺候主子罢了。
至于娘娘说怕背黑锅,相信万岁爷和太皇太后最圣明,若是真出了那样的事,他们一定会给娘娘清白,臣妾说几句话根本微不足道。
再说要和您好好相处,请您恕臣妾言语冒犯,您觉得臣妾敢不和您好好相处吗?”
佟贵妃也不笨,这话听得很明白,人家就是拒绝了嘛,不免心下愤愤,瞪着岚琪道:“当初温妃害本宫,你不是站出来替本宫说话了?在咸福宫里,皇上和太后都信你了,从前可以,往后为什么不行?”
岚琪平静地回答:“那些是事实,臣妾说的是实话,温妃娘娘自己也认罪了。
太后和皇上谈不上对臣妾信或不信,而臣妾早就对您说过,臣妾不是要帮您,只是容不得有人作恶。
”
贵妃被自己绕进去了,满脑袋的莫名其妙,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才气哼哼道:“你这张嘴实在厉害,那些你知道真相的事,你当然会站出来说真话,还要本宫来提醒你?不就是像昨晚那样的事,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才要你开口,才要你去皇上和太皇太后面前替我说几句话。
你去说,他们才会想起顾及四阿哥,才不会冤枉了承乾宫啊。
你不是很聪明吗?难道本宫说的话听不懂?”
岚琪当然懂了,她只是想如果能绕一绕让贵妃放弃这个念头就好了。
曾经和太皇太后开玩笑,说别人会以为她依附了贵妃,往后也不来欺负。
可她没真打算依附什么贵妃,但人家找上门来了,还是第二次来“邀请”她。
这一次再无情地拒绝,往后四阿哥大概又不能和六阿哥在一起玩,岚琪这才觉得有些进退两难。
可佟贵妃似乎志在必得,又退了一步说:“不是为了本宫,是为了四阿哥,你要为了胤禛想想啊。
”
岚琪无奈地看着这个女人,她就不记得自己曾经对别人做过什么了吗?她不觉得当初让别人赤脚站在凉地里受屈辱,可能会在人家心里种下仇恨?佟贵妃比起钮祜禄姐妹,真是简单太多。
似乎在她的意识中,没有对和错的事,没有值得不值得的事,只有她想做和不想做的事。
岚琪在心底沉沉一叹:她会怎么教导胤禛?
而佟贵妃见她不言语,急得站了起来说:“你好歹给一句话,哪个有精力同你浪费时间。
”
岚琪心里有了盘算,站起来稍稍欠身,一字一句清楚地告诉她:“娘娘的话臣妾都听明白了,往后若有什么事,臣妾会想着四阿哥为您在太皇太后和皇上面前周全。
但今日的话您再不能对第三人说,外头的人若知道您和臣妾有了默契,太皇太后和皇上又凭什么再相信臣妾。
您说臣妾是宠妃,可您那天说的话是否还记得?您让臣妾好自为之,皇上能宠臣妾一时,不能宠一世。
既然如此,为了长久计,今日您和臣妾说的每句话,都不能对第三个人说,包括府上佟大人和夫人。
如若您告诉了别人,从那一刻起,不是臣妾不帮你,而是再也帮不了了。
”
佟贵妃最烦听这样的长篇大论,又不愿表露自己脑筋没转过来,皱着眉头使劲儿思考。
岚琪见她如此,心里一叹,解释道:“只有外面的人以为您和臣妾依旧水火不容,臣妾的话才能有分量。
就像上一次温妃娘娘要害您,谁会想到臣妾能站出来为您说话呢?”
“这样……”佟贵妃恍然大悟,又觉得尴尬不好意思,干咳了两声,不屑地瞥了眼岚琪说,“那就好,你答应了就好。
本宫来找你也不光是为了自己,到底还是为了胤禛。
子以母贵,本宫但凡有什么事落魄了,他身上可就背负养母不堪的污点了。
”
这几句才真正说得岚琪动容,贵妃多少也有为孩子着想,刚才她那么温和地哄着胤祚,自有她柔软的地方,只是岚琪没福分消受罢了。
佟贵妃竟是心情大好,面上神情都明媚起来,和刚才气急败坏的样子全然不同。
可又不愿对岚琪表露,不冷不热地就说要走了,不想乳母却来禀告四阿哥和六阿哥一起睡着了,佟贵妃竟大方地说:“等胤禛醒了再领回来,本宫先回了。
”
岚琪恭送贵妃离去,去者步履生风轻松得意,连环春都看得出来贵妃好像特别开心,来问岚琪怎么了。
但岚琪自己也要好好履行承诺,拿慈宁宫的事搪塞,而后忙过来看两个孩子,瞧见炕上胤禛和胤祚一起躺着,一大一小依偎在一起。
当做梦也想见到的场景真真实实出现在眼前,竟是心酸难耐地落泪了,看得边上乳母宫女都很心疼。
“娘娘不要伤心,四阿哥可疼六阿哥了,每天都惦记着要来看弟弟。
”却是胤禛的乳母来劝慰岚琪,“一会儿阿哥们醒了,您陪着玩一会儿,就说四阿哥还睡着。
奴婢晚些领四阿哥回去,贵妃娘娘不会计较的。
”
岚琪则想,乳母如今终究是在承乾宫当差,自己还是谨言慎行才好,笑着说不要紧。
而且她本就傍晚要带六阿哥去慈宁宫,不能耽误时辰。
胤禛的乳母也不敢强求,识趣地和其他人一起退到外头去,只留母子三人。
俩孩子足足睡了两个多时辰,岚琪就坐在边上足足看了两个时辰,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看也看不够。
之后是哥哥先醒了,突然在陌生的地方醒来,胤禛没回过神,瘪着嘴就要哭,岚琪立刻抱起哄他。
而他看到胤祚就安心了,似乎知道自己是和弟弟在一起,所以不怕了。
胤祚也很快醒来,奶娃娃难伺候,岚琪不能顾此失彼,只好让乳母把四阿哥领回承乾宫。
但这次看着儿子离去的身影,她头一回不觉得心痛,仿佛明白儿子总是她的,将来长大懂事后,她定能听见一声真心实意的“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