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大结局_第十五章 海东青之祸(3/3)
往下查,恐怕牵
扯就大了。
眼下皇帝苏醒后第一句话,是不许事件外传,要先把千叟宴办完。
于是不论多尴尬,千叟宴总算体面地挺了过去,待热闹散去,紫禁城中一片肃杀。
翊坤宫里,宜妃苏醒过来,见九阿哥坐在边上,心想儿子那么在乎自己,心里正高兴,想到皇帝那样,慌张地问:“你阿玛他?”
胤禟冷声道:“还喘气儿呢。
”
宜妃脸色一愣:“混账,你怎么说话的。
”
胤禟摇头,仿佛觉得母亲的话很讽刺,凑在宜妃面前说:“额娘,他几时把我当儿子,几时又把你当他的女人了。
”
桃红见这架势不好,上前来劝,幸好外头有人通报,说八阿哥来了,胤禟转身就往外头去。
宜妃呆呆地坐在床上,苦笑:“桃红,他不是来看我的?”
“是……当然是来看您的。
”桃红违心地应了一句,直觉得自家主子很可怜。
这一边,胤禩本要探望宜妃,九阿哥拦住他说:“我额娘一向不待见你,有什么可看的,她动不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精神比我们还好。
”
胤禩不宜多管他们母子间的事儿,便直接问隆科多的事,听说昨天在京城酒楼里的闹剧,九阿哥恨得眼睛猩红,说:“一定是老四害你,隆科多是他的人。
”
“既然隆科多昨天和你起了冲突,老四怎么会选在今天就调换我的寿礼?”胤禩摇头道,“他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们怀疑他?更何况我如今这境遇,还有什么可坑害的,我连在皇阿玛面前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
而这才是老九更不服气的地方,他们好好的,从前为皇帝往国库里搬了多少银子,就这么卸磨杀驴,现在说不要他们就不要了,明明也是亲生的儿子,待遇却天差地别。
胤禟握拳恶狠狠地说:“老四肯定是急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
却是此刻,有乾清宫的太监匆匆而来,径直找胤禩说:“八阿哥,皇上要您到乾清宫说话。
”
九阿哥跟着说:“我也去。
”
那太监有些尴尬,说:“九阿哥您稍候,皇上眼下只见八阿哥,回头奴才给您通禀。
”
九阿哥作势要打,嚷嚷着:“你们把八哥带去,要冤枉他吗?”
那太监连连往后退,摆手说:“二位爷还不知道吗?刚才有人打开了九阿哥和十阿哥的贺礼,八阿哥说的那尊沉香木弥勒佛,在九阿哥的礼盒里,十阿哥的还是十阿哥的,您的礼物不知去哪儿了。
皇上说冤枉了八阿哥,才要请八阿哥过去说话的。
”
胤禩和胤禟面面相觑,胤禟好半天才回过神,不可思议地问:“礼盒调包了?”
具体的事儿,要往下查才知道,是宴席散去后,众人开始陆续收拾东西,九阿哥几人的礼盒还都摆在原地,有人无意中打开看,说了句:“九阿哥也送弥勒佛?”这才引起人们注意,发现若是没错的话,被调包走的该是九阿哥的贺礼,而几件礼物又被鬼使神差地摆错了地方。
胤禩赶到乾清宫暖阁,荣妃和德妃正走出来,他立在一边躬身行礼,荣妃道:“委屈你了,你三哥去查了,一定给你个交代,皇上要和你说说话。
”
“二位娘娘慢走。
”胤禩心里很乱。
这几年他小心翼翼绝不让自己卷入任何风波,突如其来的麻烦,且任何变故都不为自己所控制,他完全不知道一会儿进去和父亲能有什么话说。
走出暖阁,岚琪听见荣妃叹息,便道:“我和姐姐自己的精神都不大好,把这里交给和妃、成妃,我们歇一歇去。
”
荣妃没有异议,只是走时往里看了眼,自言自语似的说:“他从娘胎出来就没见有顺当的事。
”
暖阁里,胤禩在榻前行礼,抬头看父亲,他竟然正看着一本折子。
见父亲要拿笔,他忙上前伺候,忍不住劝说:“皇阿玛歇会儿吧,您要保重身体。
”
玄烨应着,却未停手,等完全撂下,才与他说:“今日的事,你受委屈了。
外头不定要怎么传你,可朕暂时不想张扬,你要忍耐几天,待水落石出,一定给你个交代。
”
胤禩双眼泛红,屈膝道:“有皇阿玛这句话,儿臣就知足了。
”
“你起来说话。
”玄烨道,“朕这几年用你栽种的花草入药,身子骨好多了,你的孝心,朕都知道。
”
胤禛心里一颤,稳稳地站住了。
玄烨又道:“朕的儿子里,数你最有孝心,时时刻刻都在乎着朕的身体和喜怒,你比你的兄弟们,都要优秀,是我大清的栋梁。
”
胤禩怎么就觉得这话不对味,只好低头听,不敢随便接茬儿。
玄烨笑意深深地看着他,说道:“太医已经给朕换了药,往后就不再需要你费心栽种那些花草。
你身子也不好,等胤祯凯旋,朕还有要紧的差事交给你们,所以这两年,你好好歇着养身体,朝堂上的事暂不必管。
从前朕误会你装病,还停了你的俸禄,如今知道你有孝心,那几年的也一并补给你,这是该你有的。
该你有的,朕绝不亏待你。
”
胤禩的心跌入深渊,父亲最后那一句话,还有半句是要他自己领会的,不该他有的,皇帝绝不会给。
“跪安吧。
”玄烨轻轻摆手。
外头等候的梁总管已经出现,恭敬地对胤禩说:“八阿哥,您请。
”
胤禩的脚下,似千斤重,僵硬地给皇帝磕了头,一步一步挪出去。
背过身时,又听父亲说:“毙鹰的事,若查不清楚,你就受些委屈,皇阿玛老了,年轻时有些事就查不清办不了,何况现在一把年纪了。
”
皇帝这句话,指代的事情太多太多,八阿哥一时无法领会父亲到底指什么,走出乾清宫时,忽然领悟,是他手里的罪孽太多,才数不过来。
到那天夜里,紫禁城终于宁静下来,梁总管派徒弟来向德妃娘娘禀告,说毙鹰其实是有人嫁祸九阿哥,那几个向梁总管报告发现毙鹰的小太监还隐瞒了一件事。
他们其实不只打翻了八阿哥的礼盒,是追逐打闹时,把八阿哥、九阿哥几人的都打翻了,应该是慌乱中放错了地方,就以为八阿哥那盒子里是一只死鹰,而应该是在他们之前,就有人调包了。
环春奇怪地说:“好端端的,坑九阿哥做什么?”
岚琪则问:“不是传说,九阿哥大骂隆科多,这事儿胤禛知道了吗?”
环春点头道:“奴婢派人打听过,宫里人知道的还不多,但昨天京城里的确有个热闹。
说是九阿哥和隆科多大人在酒楼里相遇,他掐死了隆科多大人的海东青,九阿哥不知是不是认出来就是那一只,估摸着怀疑隆科多大人了。
”
岚琪叹:“好好的,他弄死那只鹰做什么。
”
环春则道:“主子,鹰易得,海东青难得。
乾清宫那边的人说,这只海东青还是一只幼雏呢。
不然九阿哥怕是徒手对付不了那么生猛的飞禽,也不能一眼就认出是不是隆科多大人的那只,哪儿有那么巧,有两只一模一样的来?”
岚琪想着今日分别时儿子眼中的神情,胤禛怕是已经气疯,他把玄烨的晕厥当了真,这要是揪出真凶来,不知会出什么事。
而九阿哥他们既然怀疑隆科多,未必不疑心胤禛怂恿,胤禛怎肯背负这样的罪名,他势必要查到底的。
“等胤禛忙完了千叟宴的事,让他进宫来一趟。
”岚琪说着,心中一个激灵,问环春,“你派人去打听打听,隆科多的海东青是打哪儿来的。
”
环春笑道:“娘娘怎么这样上心?只怕万岁爷已经在查了。
”
岚琪一愣,有些恍惚,呆了半天才说:“是啊,我在着急什么?”
“娘娘早些睡吧。
”环春收拾东西,要伺候她入寝,岚琪却跑去推开了窗户。
一阵冷风灌进来,环春赶紧过来关上,嗔怪,“主子这是做什么,回头奴婢可要向万岁爷告状了。
”
岚琪却叫冷风吹得平静下来,自言自语地说:“我怕胤禛等不及一些事,做出傻事来,我怕他为了自己,寒了皇上的心。
但愿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若敢让皇上寒心,我也不要他了。
”
环春知道这是狠话,只怕四阿哥承受不住,但也是娘娘近五十年来对万岁爷的心意。
她送岚琪躺到榻上去,温和地安抚着:“四阿哥绝不会的,您多虑了。
”
胤禛的确不会做这样的事,他更恨有人坑害八阿哥之余,再试图把皇帝气死了,心里恨不得揪出元凶千刀万剐。
但这几日要维持皇家体面,要把来参加千叟宴的人平平安安地送回去,他心无旁骛地为父亲办妥这件事,忙忙碌碌时,偶尔才会分神想一想。
两天后,最后一拨从外地来的老人家被送回去,他站在城门下刚刚松口气,胤祥策马而来,追到胤禛身边说:“四哥,国舅府出事了,老九带人上门生事,隆科多的人对他拔了刀子,这要闹出多少人命?”
十三阿哥所谓的人命,是指那些对九阿哥亮刀子的,伤害皇嗣,哪怕只是这么比画一下,也是天大的罪过。
九阿哥再不如意也是皇阿哥,闹出官司,那些人都没好果子吃。
可少说十几二十个人,把他们的家人算上,就是影响百来号人,那么大的事,一定会再次激怒皇阿玛,恶化他的病情。
胤禛带人赶来时,五阿哥已经到了,他再不喜欢九阿哥,也不容许同胞弟弟犯这样的傻事。
可是看到隆科多的人气势汹汹地敢对皇阿哥拔刀子,他也咽不下这口气,见胤禛到了,便把这事儿都推在他身上,说:“四哥,总要给胤禟一个交代吧,隆科多这是什么态度,有事说事有道理讲道理,他算是带了几个兵,就不把我们皇子放在眼里了?”
五阿哥极少挑事儿,胤禛也不能不给面子,上前呵斥隆科多的人收起兵刃,但故意避开了问责,反将事情抛回给九阿哥,问他:“你来国舅府做什么?隆科多这么做固然有错,可皇阿玛尚在病中,你也不该来滋生事端,有什么事为何不走公堂?皇阿玛最恨人结私怨动私刑,你不是不知道。
”
九阿哥却冷笑:“四哥,您可瞧清楚了,我是老九,我额娘是翊坤宫的宜妃,您当我是十四呢?我不好,也不用您来教?”说罢大声呵斥隆科多,“那只海东青分明就是你的,你还敢不承认,现下你的主子来了,你倒是说,是不是他叫你这么做的?”
胤禛暗暗咬了牙,恨九阿哥心毒,又恨隆科多多事。
可现在只是九阿哥几句话,根本定不了隆科多什么罪过,而隆科多肚子里的弯弯肠子何其多,在官场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他还对付不了一个老九?
“四爷、五爷、九爷、十三爷,请移驾随微臣到后院来。
”隆科多就在等四阿哥来,现在人到齐了,他终于可以开口了,恭恭敬敬把人往后院引,一路上九阿哥骂骂咧咧,问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众人到后院,这里并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可隆科多却派人拿铲子在一棵树下开始挖。
九阿哥问他做什么,五阿哥已经明白了,拦着弟弟说:“还看不懂?”
一盏茶的工夫,挖了过膝深的坑,家丁从里头捧出一只盒子,在众位爷面前打开,一股难闻的气息扑鼻而来。
他们捂着鼻子探头看,但见一只死了的海东青躺在里头,刚刚开始有些腐烂,的确是埋下去没两天的样子。
隆科多大呼冤枉,指着九阿哥说:“九爷您看清楚了,这一只才是被您掐死的,您叫微臣一时半会儿上哪里弄来两只一模一样的?”
众人都一愣,九阿哥呆了半晌,却骂:“谁知道你是不是本来就有两只?把这些奴才都抓起来拷问,我就不信他们嘴巴硬得过鞭子,一定是你本来就有两只。
”
隆科多气定神闲地说:“九爷,那日在酒楼里,微臣就说这海东青是侄儿舜安颜从热河送来的,您不只要拷问微臣的奴才,该把舜安颜也抓回来,把他的奴才也抓起来拷问,看看到底有没有给微臣送来两只一模一样的海东青。
”
五阿哥知道这事儿不会有下文,只好闷声劝弟弟:“行了,皇阿玛说这件事不宜张扬,你要闹到什么地步,别出了事先把你自己送进去。
”他说着,朝胤禛躬身一礼,便要带着弟弟走。
胤禟哪里肯服气,但他再没有证据证明是隆科多干的,而皇阿玛的确三令五申不宜外传,唯有嘴里嚷嚷着他会去查,到底是被哥哥拽走了,连刚才隆科多的人朝他拔刀子的事,也忘了追究。
人一走,胤禛回眸看到隆科多像是松了口气,但他很快就打起精神,要送四阿哥到前厅歇着。
胤禛说他要去看望卧病的佟国维,等隆科多把他送过去,两人就暂时分开了。
佟国维老了,话也说不利索了,胤禛不过来应了个景,等隆科多离开没多久,就尾随他出来。
果然看到隆科多一路往后院来,得意扬扬地看着底下奴才继续把那只海东青埋起来,胤禛冷不丁地在背后问:“你笑什么?”
隆科多一哆嗦,慌张地回身看着他,四阿哥的话却像刀子似的飞过来:“是你干的?”
隔天,胤禛进宫交代千叟宴的事,玄烨很高兴他能安下心来把这件事处理妥善,好歹没为了一只死鹰丢了皇家的体面。
可胤禛却屏退了旁人,屈膝向父亲告罪,说隆科多因与九阿哥结了私怨,才弄了这件事,而他想说的是:“儿臣怕您听到谣言,误以为是儿臣怂恿隆科多这么做,皇阿玛当然可以怀疑儿臣,但若真有这样的事,还求您给儿子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
玄烨笑:“证明你的清白做什么用?”
胤禛反而被问住了,呆了呆才说:“不想皇阿玛误会儿子,可是……”
玄烨看着儿子问:“你怕朕误会你,就不肯把皇位传给你?”
胤禛整个儿僵硬了,也说不出话来,不是因为被父亲吓着,而是他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
他用胸怀天下的心,一步步走到今天,纵然是真心要堂堂正正做人做事,可他想成为皇帝的念头,从未消失过。
只是额娘的警句时时刻刻在敲打他,这江山,是皇阿玛一个人的。
“皇阿玛,儿臣愿意承担江山之重,为了大清为了黎民百姓。
”胤禛醒过神,不解释也不谦虚,直直叩拜下,道,“皇额娘临终前,您要儿臣向皇额娘解释,什么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字字句句,儿臣铭记在心。
”
玄烨笑:“跪安吧。
”
皇帝没有给任何回应,胤禛呆了一瞬,却立刻悟出其中的道理,不给回应至少没有否定,不论将来如何,这一刻,父亲并没有误会他。
胤禛退出来时,母亲刚刚从门前进来,他上前搭把手,要把额娘搀扶进去。
见身边没有旁人,岚琪道:“舜安颜送来的消息,说他给隆科多送了一对雏鹰,是两只。
”
胤禛立时皱眉,岚琪却又道:“不过他说,如今旁人若再问起来,只会有一只。
”
胤禛咬牙道:“他也向儿子承认了,儿子刚刚都告诉皇阿玛了。
”他似乎向母亲求助,希望母亲能再次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可岚琪却笑:“这样的奴才,将来你可要看着用,他心里只有自己,没有主子的。
”
胤禛道:“隆科多一向不是个东西,额娘放心。
只是……”他不安地望了母亲一眼,“儿子刚才对皇阿玛说了些话,皇阿玛若对您说,希望额娘别误会,之后儿子再来向您解释。
”
岚琪点头不语,转身进了暖阁,待脱下氅衣洗了手,先来瞧瞧玄烨好不好。
见他拥着一床毯子在明窗下晒太阳,拍拍身边的位置说:“你也来躺会儿。
”
岚琪笑:“我用了膳来的,躺着就不舒服了,梁总管说你还没进膳,我让他们搬炕桌来,我站在边上伺候你可好?”
玄烨懒懒地答应,嘀咕着:“你不来,朕都没心思用膳。
”
岚琪不理他,先去吩咐底下送什么来,转眼膳食就准备好了。
虽然仍旧是清淡的粳米粥,岚琪知道玄烨吃厌了,配菜用的都是猪肚、鸭信、鹅掌等凉菜,见着一点儿荤腥,玄烨眉头都松了。
她单膝靠在炕上,站在一边给他夹菜。
玄烨吃了个半饱,笑道:“你年轻时爱吃肉,见了肉不要命似的,别人苦夏,你夏天没荤腥吃,脸都黄了。
”
岚琪直笑:“怎么不记我一些风光体面的事?这些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孙子跟前都不能显摆。
”
最近玄烨总爱提她年轻的时候,颇有几分临了之人的心态,她伤心难过了几天后,决心照旧如往常那样相伴,只要玄烨今天还高高兴兴地活着,哪怕明日就走了,她也没什么遗憾。
说着话,一餐饭吃得舒坦,玄烨又懒懒地钻进阳光里,见岚琪递来帕子给他拭嘴,却趁机在她手上捏一把。
岚琪本以为他又要说哄人的甜言蜜语,玄烨却道:“你儿子今天,来问朕要太和殿的龙椅坐了,他说他愿意承担起江山之重。
”
岚琪一愣,想到胤禛方才在门前的话,心里扑扑直跳。
她当然不再畏惧玄烨的帝王之威,可这是天大的事,多少该怀有敬畏之心。
含笑说:“皇上怪他了?”
玄烨摇头:“只是叫他跪安了,朕还不想死呢,答应他岂不是催自己走?”
岚琪责备:“又胡说八道。
”
玄烨却云淡风轻地说:“他光明正大来问朕要,虽然问到眼门前,朕心里的确不算太自在,可朕一向说,想要什么就堂堂正正地来要。
他这样,就算早十年二十年,朕也未必动气,更何况如今?”
岚琪心里一松,扬起笑容道:“说大话,若是早二十年前他来问你要,你还不把他拖出去打死?我进门时,儿子就说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叫我听了别误会,我还想是什么事,现在听来,不过如此。
”
玄烨轻哼:“怎么,听你这口气,朕就非要给他?”
岚琪往他身边挨着,坐在刚才他要自己坐的地方,笑悠悠道:“那你别给啊,再攥个十几二十年的,我照样天天陪着你。
”
这话,是想玄烨长命百岁,岚琪明知道不可能,总觉得哪怕多一天也好。
玄烨当然听得出来,要把帝位传给胤禛,是他的心愿,岚琪是想满足他。
倘若自己现在说,看中别的哪个阿哥好,要给那一个而不给胤禛,她也绝不会说个“不”字。
就是无所谓,才开得起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