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八十六夜的梦(1/3)
夜深似水。
回到蝙蝠洞的蝙蝠侠摘下头套,脱下自己的蝙蝠战衣,露出战衣下蜜色的皮肤。
男人的头肩比十分优越,宽阔的肩膀和后背上是沟壑分明的精干肌肉,上面横亘着新旧交错的疤痕,以及大面积的青紫淤血。
“嘶——”
像是在脱衣服时扯到了伤口,布鲁斯·韦恩轻轻吸了口气。
“抱歉。
”
一道有些稚嫩的声音从布鲁斯背后响起。
男人转过头。
发色半黑半白的正太面色忐忑地站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望着他。
鲁斯·韦恩不以为意地低笑一声,将剩下的衣服彻底脱下,那双迷人的蓝眼睛望向身后的少年,“为什么道歉?”
“我让你受伤了。
”梦野久作望着男人背后那明显是被强烈撞击所造成的淤伤,轻轻地回答。
在韦恩度假酒店,从高空中坠落的时候,蝙蝠侠为了不让少年受伤,把自己当做了缓冲垫,用后背抵抗了绝大部分的海水冲击,而被护在怀里的梦野久作却似乎毫发无伤。
“这不是你的错。
”
“是我……你是为了保护我。
”少年的声音越说越低,“你不需要这么做的,我不会这么容易坏的。
”
少年心里懵懂地意识到,他的身体自愈力和常人有所不同,因此,比起让蝙蝠老父亲伤上加伤,他宁愿是自己一头扎进了四十米下的海水里。
“这是我的职责。
”然而,男人却没有认同他的话,而是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用宽厚的手掌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少年的发丝很光滑柔软,摸起来手感不错,像是一只品相上好的奶牛猫。
布鲁斯·韦恩像是有些被触感反馈取悦道,眯了眯眼才道,“我是蝙蝠侠……我也是你的父亲。
”
“作为蝙蝠侠,既然我请求了你的协助,那么保证你的安全自然是我的职责;作为父亲,保护自己的儿子,这更是天然的义务。
”
少年一怔,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男人。
父亲的……义务?
布鲁斯·韦恩大概也没有想到,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改写了少年心目中对于“父亲”一词的定义。
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施令者,金钱和权利的给予者,无可辩驳的权威,而是倾囊相授的老师,身体力行的指导者,可靠安全的避难港。
“你该去睡了,久作。
”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将少年从愣神中唤回。
少年乖巧地点了点头,“晚安,父亲。
”
“晚安,儿子。
”
布鲁斯·韦恩目送他上了楼,眼中老父亲般和蔼的笑容逐渐收起。
他的视线望向蝙蝠电脑,神色微肃。
小丑的一系列袭击有些反常,仿佛是在暗示什么。
是时候查清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了。
……
你有没有做过这样的梦境?起初很甜美,但梦幻的细节之处却暗藏阴翳,不可言喻的隐示令人后背发凉,细思恐极。
少年仰躺在床上,身体深深地陷入在柔软的床褥当中,眼珠在眼睑下滚动着,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过了。
不知不觉中,他好像听见了来自大厅的挂钟声。
嗡……嗡……嗡……
遥远的彼岸,有未知的存在窸窣作响,某种奇怪的摩擦和嗡鸣声共振出玄妙的声音,愈演愈烈。
久作……
久作……
我的孩子……
呼唤……我的名字……
一阵凉风从面前倏地拂过,少年一个激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背后传来的触感不再柔软,手掌下方是坚硬冰冷的石台,少年的眼珠沿着眼睑滚动了一周,注意到四周都是深深的黑暗,但又无处不传来尖锐而又饱含恶意的窥伺。
石台的四周有八根石柱,上面刻画的纹理已经在经年累月中变得有些模糊,唯有石柱上方突出的兽纹还依稀能辨认出来……
那似乎是……猫头鹰?
那种造型辨识度极高的鸮形鸟类有着一张严肃的面孔,两只眼睛瞪得滚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一根石柱都有着刻意的朝向,似乎令所有石柱上的猫头鹰头像都朝向了正中央的石台,和那些犀利的视线呼应着,令人感到汗毛倒立。
四周环绕着低沉而又富有韵律的呢喃声,仿佛有无数人正在呼唤他的名字,那些诡异的视线令少年逐渐清醒过来,他惊慌地快速挪动着眼珠,想要迫使自己坐起身来离开这里,却发现自己的四肢不听使唤地动弹不得。
黑暗中,传来海水的咸腥味道,石台下渐渐传来愈来愈响的声音,少年感到手臂和小腿处传来惊心的瘙痒,他竭力将眼珠向下转到极限,才意识到那瘙痒的来源是一条条从下方的黑暗中喷涌而出的白色蠕虫。
它们不知从何而来,密密麻麻地顺着石台爬上来,身体上覆盖着细密的绒毛,微小的复足挪动之中发出苍蝇振翅般的声响。
布鲁斯和迪克不知所踪,自己此刻并不在韦恩庄园里,孤立无援地状态令久作陷入了恐慌。
是又在梦中传送到什么地方了吗?
他紧张地用男人教授过的方法调整自己的呼吸,闭上眼睛,尝试在脑海中构筑出自己的卧室的样子。
久作,别紧张,你可以的。
蠕虫们越积越多,接踵而至,逐渐覆盖少年的身体,沿着他的身躯爬上他的面庞,眼看就要将他完全淹没。
他甚至听见了那些虫子在他的耳廓边上蠕动的声音。
这只是个梦。
你可以控制自己的梦。
少年强行控制自己慌乱的大脑冷静下来,赶在虫子爬上他的脸颊之前深吸了一口气。
下一刻,莫大的意志降临,世界颠倒,空间霎时变化,男孩再度睁开眼,一屁股从床上坐了起来。
身下是韦恩大宅柔软的被褥,摸起来有些潮湿,他似乎是在刚才的梦里出了不少汗。
心有余悸地打开床头灯,久作往床的四周看了一眼,确定连只小飞虫都没有,这才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胸膛的起伏从剧烈逐渐平缓。
暖黄的床头灯照射下,床边的摆放的人偶娃娃身上被染上一层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