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她伸手想要捞起对方的胳膊，动作却突然停住了。

     因为刺目的灯光之下，她竟然看到眼前这个男人通红着双眼，正泣不成声。

     “你......哭了？” 护士震惊地问了一句后，他突然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喉间发出哽咽至极的痛哭。

     一声接着一声，仿佛，永无休止。

     23 顾远恒死于一个深夜。

     他自己孤身一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死前手里都还握着一通没能拨出去的电话。

     护士就是通过这通电话，找到了宋心言。

     彼时，宋心言正在准备期中考试。

     她顺利考上了自己二十岁时最想上的学校，开启自己全新的人生。

     接到这通电话时，刚刚熬完一个大夜，准备睡觉。

     却听到电话那头的女音突然告知她： “您好，请问是顾远恒的家属吗？” “顾远恒昨夜在我们医院离世了，您这边方便的话，过来借一下他的遗体。

    ” 听到这句话，宋心言愣了很久。

     久到电话那头的护士都急躁起来：“您好女士，还在吗？” “我在。

    ”宋心言回过神，连忙回应道，“我不是他的家属，和他早就分手了，您要不联系一下他其他的亲人朋友之类的？” 护士有些无奈：“我们也想的，但是给国内打过一通电话，说是他父母早已离世，唯一的妹妹也被送进了精神病院，除了您，我们实在不知道该联系谁了。

    ” 宋心言犹豫片刻后，到底还是同意了。

     所以在医院，宋心言见到了顾远恒的最后一面。

     和她记忆中截然不同的模样。

     他瘦脱了相，整个人犹如骷髅一般躺在那白色的病床上，双眼紧紧闭着，彻底没了声息。

     舒及谨忍不住伸手，捂住宋心言的双眼：“别看。

    ” “没事的。

    ”宋心言犹豫片刻后，拉开舒及谨的手，淡淡道，“都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