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联络点败露,撤退复后悔(2/3)
务?”
明显是打探的语气,杜金平身子明显一颤,隐隐发抖着:“您,您还是别问了。
”
沈放抿了抿嘴,一脸的不屑:“知道你有纪律,忙你的吧”。
说着他掏出钱扔给擦鞋的,起身走了。
上了自己的车,车并没有发动,沈放还在通过后视镜观察着。
没过一阵子,从交通部公路局里出来一个人,那人叫了一辆洋车走了,随即杜金平起身上了一辆黄包车跟在那人的洋车后面。
而那个人,正是钱必良。
看到这一切的沈放眉头蹙起,脸色严峻。
他发动汽车,跟了过去。
钱必良在成贤街路口下了车,那是活动信箱所在地方。
他警觉地看了看四周,走到了秘密信箱处,那是砖墙上一个松动的砖块。
他砖块取下来,在里面留了密信,再把砖块放了回去。
但在转身离开的时候,还未走上几步,他便已经意识到了有人在跟踪。
灵敏的嗅觉,做情报的一把好手。
沈放将脑袋探出车头,瞧见钱必良正与装作商贩的杜金平等人对视。
钱必良脚步迟疑了,他略思索后,迅速转身回到秘密信箱旁,将那砖块取下来,把密信取走。
察觉到危机,快步朝成贤街的另一头走去。
身后特务紧逼,他加快了脚步,一面将情报塞入口中咽下,同时脚步越来越快,直到近乎飞驰起来。
后头的人却突然开枪,一声动静之后他的腿部被打中,应声倒下。
远处躲在暗处的沈放看到了闫志坤带着特务把钱必良抓获,随即他快速绕回车子的位置去,上了车悄无声息地开走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其中指不定暗藏着什么东西。
从公路局离开,沈放不顾一切直奔夜色咖啡馆里去,就那么坐在一边,焦急地看着另一桌子上摆放着的烟盒。
可偏偏天色已经都快要黑下来了,他还是一直没有等到组织的回应。
沈放看了一眼表,已经是八点多了,接着叹了口气,眉头拧在一起,拿起礼帽走出了夜色咖啡馆。
就在那夜,他还有事情要做。
而且许是正因为相约十点,所以任先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发生什么变故。
中央饭店的西餐厅里,沈放走了进来时候屋内已经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兴致正浓。
国防部何主任瞧见沈放像是瞧见了亲人一般,忙招呼着:“沈副处长,今天我们得喝两杯。
”
他们这样的人本就是这样,有权有利,不管满足了哪一项,都足以让他们称兄道弟。
举杯碰撞,一饮而净。
毕了沈放微微一笑。
“何主任真给面子啊。
“客气,大家同为党国效力,以后打交道的机会多了去。
”
沈放仔细一向才觉得这话似乎言外有意,即刻便明白了她了意思,忙跟着附和:“当然了,何主任关照话的一分一毫都不会差。
”
何主任拍了拍沈放,面色看上去十分好。
“沈老弟就是好说话,比那个老罗好打交道。
”
那个是个铁公鸡,可偏偏他也不肯让步。
“过奖了。
”沈放低头自谦,说话间远远地看到秦参谋也在酒会中,两人目光交汇,相视点了点头。
众人酒意正酣,沈放几杯下肚,便已薄醉,故意很张扬。
汤姆森本在旁边,这会儿走过来跟他打招呼,两人碰杯。
“沈副处长,你们要的那几批货已经在海上了,过不了几天就能到港。
”
“好啊,我想你的户头上也应该多了点内容。
”
汤姆森点头,这样的生意他很满意,也有些没想到。
“没想到你们还真大方。
”
沈放扑哧一笑,纠正他:“不是我们大方,是中国的市场大”
汤姆森赞同,接着说:“看来以后这样的生意可以持续下去了。
”
“当然,只要你愿意。
”
他已经有些后怕了,万一事情再出问题,他还是须得给自己留后路。
“愿意,肯定愿意啊。
”
说着汤姆森还要跟沈放再喝酒,沈放却尴尬一笑。
“今晚有点喝多了,这杯喝完,我得先走一步了。
”
之前从未有过的情况,叫他有些好奇:“你要走?这可有点不像你。
”
沈放打哈哈,不过理由充分:“没办法,你也不想我喝多了把你的账户记错了吧?”
两人一笑化解僵局,沈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继而低头他看看表,时间是9点30分。
还有半个小时。
沈放忙又凑到罗立忠身边说着:“罗兄,家里有点事儿,今天得先走一步。
”
“叫小江送你?”罗立忠问他。
是看他醉了么?他就是要醉了开车,就是要那么一份危险。
沈放摆摆手,尽力保持清醒:“没事,车还能开。
”
上了车,装出来的醉意在街头冷风中顷刻烟消云散。
行到五里坡的时候沈放瞧见路边停着一辆破旧的货车,上面杂乱的放着货箱,而任先生就在车边站着。
看了看手表,远处车灯照射了过来。
沈放将车开过去停下,继而下了车走到任先生面前。
任先生语速很快交代着:“伪造车祸现场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今晚,你会变成一个贩酒的客商,从明天开始沈放将不会存在,你会有新的证件新的名字,回到解放区你也要用新的名字以迷惑敌人。
”
一切都是照常进行,沈放点了点头。
接着任先生拿出一身商贩的衣服递给沈放:“把这套商人的衣服换上吧。
”
沈放接过衣服,略迟疑有些迟疑,眉心皱着:“你收到我的消息了么?钱必良同志已经暴露了。
”
计划已经进行着,他没有因为钱必良的事情有所动作,但到底还是无比关心。
任先生点头:“我是刚刚才知道这个状况,咱们的系统不可能反应那么快,而且我今天的任务首先是要保证你安全的离开南京。
”
刚刚知道的?也就是说,并非是靠着自己的消息传递出来的。
沈放忽然想到任先生提到的那个自己的帮手,也忽然间想到秦参谋在酒会现场和他的目光交流。
他竟没有反应过来,当日在国防部偷情报时,是秦参谋进来叫走何主任。
而且当时在门口晕倒时,模糊的目光中,秦参谋似乎是第一个赶到他身边的。
“国防部军需处的秦参谋是不是我们的人,是不是他一直在和钱必良联系。
”
这是他的推测,九分把握。
任先生一顿:“为什么这样问。
”
“钱必良是公路局的,秦参谋是国防部军需处的,这两个部门联系密切,如果秦参谋是自己人,那么跟钱必良接头的可能就是秦参谋。
”
沈放说着他的推断,任先生保持沉默。
“我上次昏倒时,微型相机,是不是秦参谋转移的?”
这样看来,似乎已经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了。
任先生思虑片刻,说道:“是,秦参谋是自己人。
”
沈放一惊,如今钱必良暴露了,那么他会很危险。
“你通知他了么?”
“我会想办法的。
”
任先生的耐心被他消磨干净,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就在沈放准备脱下军装换上破旧的客商衣服的时候,沈放看着自己的国民党军帽,将动作停下了。
“不,我现在不能走。
”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叫任先生诧异,毕竟这是沈放一直以来所想要的。
“为什么?”
沈放凝眉,咽了好几口唾沫。
“那个活动信箱所在的街道已经被中统的人封锁了,咱们的同志根本没机会靠近,唯一可能接近那个地方的只有我。
”
这是中统一贯作风,守株待兔。
为了救一个人直接搭上另一个人,没什么意思。
说着沈放挥了挥手里的国民党军官的帽子。
任先生疑虑:“可你怎么办,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
这已经是他的第二次机会了。
沈放却还是强行微微一笑:“反正早一天走和晚一天走,并没有什么不同。
”
“今天是你离开最好的机会,以后国民党对苏北根据地的封锁会越来越严,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而且是你去通知秦参谋,一样很危险,一样会让自己暴露。
”
任先生提醒他。
沈放却瞧着已经有些焦急,似乎刻不容缓。
“任何人的暴露都是危险的,你也一样。
汪洪涛是死在我面前的,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同志冒险,再耽搁时间,我都没把握能赶在秦参谋去查看秘密信箱前拦下他。
”
“可今晚你必须走,这么好的机会,以后不见得会有了。
”
这是抛给他一个选择么?
沈放表情严肃,似乎并没有半分纠结,语气是质问:“让我看着自己的同志送死么?”
任先生被他噎得无话可说:“你!”
这会儿实在不容许他们再继续争辩下去了,沈放忙安排着:“好了,我们分头行动,你设法通知周达元,钱必良暴露了周达元也会很危险。
”
任先生却依旧坚持:“不!我会派人分头行动,你还是按照原计划撤离。
”
“这次我不能听你的。
”
任先生还要说什么,只见沈放已经上了自己的车,将车发动离去,只剩下任先生一脸的焦急却又无可奈何立在原地。
驶回南京城门,到成贤街的街道边,沈放将车停下。
夜已经有些深了,月色不大明亮,昏昏暗暗的。
沈放透过挡风玻璃注意着车窗外的一切,隔着一个路口,沈放看到了成贤街里的那些乔装改扮进行监视的中统特务。
特务都在,那说明秦参谋还没有出现,否则现场不应该是这样的状况。
一切都还来的及。
可是怎么才能提醒秦参谋呢,去找他已经是不可能了,也许他就在附近,沈放一时想不出好的办法,只能发动车子暂时离开。
他最终将车子停在了在与成贤街成丁字交叉口的杏花街上,四周无人,他安静思考者,一面注意着街道,忽然看到了路边的公用电话亭。
如今千钧一发的时候,稍微有一点的办法也只能是一试,他脑袋里快速转动着,接着下车走进那个电话亭,拨通了一个电话。
那边人应了话,沈放开口说道:“是警察局么?成贤街有共党分子冒充中统在活动,他们在印发传单。
”
“……对……成贤街。
”
沈放知道,一会儿来的不只是警察,军统的系统对警察系统渗透很深,只要有共党活动的消息,警察来了,必定军统的外勤人员也会跟来,现在只希望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