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掩护柳如烟,沈林心意改(2/3)
大街上也贴出了柳如烟与那个导演的通缉告示。
”
沈放:内调局动作够迅速的。
姚碧君声音里有些不悦:“为了柳如烟,你真的不管自己是不是有危险吗?你这样做,考虑过你家人的感受吗?也许,你从没有把我当做是你的家人。
”
两人都沉默了,彼此对望。
沈放握着姚碧君的手,耐心地说道:“如果今天被追捕的是你,我也会舍了命保护你的。
”
姚碧君苦笑,她跟别的人都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跟那个柳如烟是什么关系我不管,只是如果你需要把他们藏起来的话,我家在南京有一处老房子,因为位置偏僻,这些年一直空着,没有人住,也没人知道。
”
姚碧君看了看沈放:“或许你能用的上。
”
沈放意外地看着姚碧君。
姚碧君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万一有不得已的时候,我做了什么事儿,希望到时候你不要怪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是你的什么人。
”
沈放再回来的时候,立刻就发现曾牧之不在屋内。
他警觉而紧张地:“曾牧之去哪儿了?”
如果出了问题,他们需要马上离开这里。
“他……他出去了。
”
“不是让你们哪儿都不许去吗?”
柳如烟分辨:“他说有重要的事需要出去一趟,我拦不住。
不过别担心,他走之前化了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
沈放模样愤怒:“有问题那一切都晚了,现在全城都在搜捕你们两个。
”
正说着,两人听到有一阵脚步声。
沈放警觉地示意柳如烟不要说话,并把柳如烟拉到自己身后,接着掏出枪藏在门后。
门开了,那人刚进来,沈放一把把来的人卡住脖子按在墙上,用枪顶着他的头。
来人用帽檐挡着脸还带着厚厚的围脖,沈放把围脖拉下来,发现来人是曾牧之。
“你还敢出去?如果那么想死,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死。
”
曾牧之想辩解,但似乎被吓着了,几次都没有说出话来。
沈放强忍着怒气把曾牧之推到一边。
走到窗边向外看着,观察是不是有人跟踪。
曾牧之被掐得有些喘不过气,他坐下喝了口水:“我进来的时候也看了后面,应该没有尾巴,而且我还化了妆。
”
沈放冷笑:“应该没人认出,应该没有尾巴,所有你不能确定的事都会要了你的命。
”
沈放继续观察窗外了一会儿,他确定并没有可疑的人,回头嘲讽地说:“三月的天气,有人像你这样带着那么厚的围脖,带着那么一个帽子么?你是生怕别人觉得你没特点、生怕别人记不住你么?”
沈放从窗边离开,走到曾牧之身边:“说吧,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有我的工作。
”
“你要不说,我会怀疑也许你去见的是内调局的特务。
那我该换个方式对你了。
”
这是拿他们三个人的命在赌,他怎么能忍受。
说着沈放再次掏出枪指着曾牧之的头。
柳如烟慌了,忙拦住沈放,替他辩解道:“不可能,牧之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儿的。
”
曾牧之把眼一闭:“你开枪吧,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
沈放却不管柳如烟怎么拦着,还是用枪顶着曾牧之说:“我数三下。
”
“一……二……”
曾牧之的手已经开始抖动起来,嘴唇也颤抖起来。
当沈放数到了三,曾牧之闭上眼。
沈放扣动了扳机,但是枪没响。
。
曾牧之虽然紧张,但是依然一副凛然。
沈放把枪收了起来,冷冷一笑:“看不出,你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挺硬气。
希望进了审讯室你还能这样。
不过,下次你还这样不听话,我一定不会用空枪对着你!”
说完,沈放看着面前两个人:“这里不安全,收拾一下,换个地方,可以躲两天。
”
到的是姚家的老宅。
沈放进屋打量了一番房子,把手里拎着的一个包袱放在桌上。
“这里有一些吃的用的,准备得急,先凑合吧。
”
说完,他到窗户前观察了一下,把窗帘拉好,转身准备出门。
曾牧之将他喊着:“等等,能帮我找一下这几天《今日晚报》么?我想看看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
沈放看了看曾牧之没说话,直接出门了。
经过调查,那天的行动,内部人员只有沈林一个人打过电话给沈放,折让吕步青更加肯定,带走柳如烟和曾牧之的人,就是沈放。
他还在曾牧之的公寓发现了一张没有烧完全的字条,上面写着:兄,王文驰,于1949年3月 安徽。
而45军37师的师长叫王文驰,他的师部就是在安徽马鞍山。
如果是沈林和沈放一起安排柳如烟和曾牧之的逃离,而曾牧之又和王文驰有扯不开的关系话,那么沈家兄弟必定跟共产党的关系密切。
吕步青向叶局长申请了内部调查,接着又按着周飞说的,将寻人启事刊登在《今日晚报》上。
约定的地点是悦来茶楼,等待着曾牧之落网。
而另一边,沈林接到电话,是乔治其的同学打来的,说乔治其受了伤。
医院走廊里一片混乱,不少受伤的学生正在接受医治。
沈林走进一件很大的病房,在病房最里面,乔治其躺在那里,浑身绑着绷带,昏迷不醒。
打电话的女同学坐在一边,额头上带着红肿,还在抽泣着,看到沈林过来,站了起来。
“怎么样了?”
杜小月摇了摇头:“医生说如果能熬得过去今天也许还……”
说到这里,杜小月想说又不敢说,整个人哆嗦着,眼泪落了下来。
“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都怪我,今天我们去示威游行了,乔治其本来不想去,也不让我去。
我骂他是懦夫,他不放心我就去找我了。
没想到遇到宪兵警察,乔治其为了保护我,被打成这样。
”
正说着,乔治其醒了过来,
杜小月喜极而泣奔出去喊医生。
乔治其看到了沈林,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沈林阻止了他:“什么都不要说,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再说。
”
乔治其虚弱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有一些话,我一定要问清楚。
沈大哥,你告诉我,人追求的理想、自由,到底对不对?反对饥饿与战争有错吗?他们希望能吃得饱,希望过平平安安的生活有错吗?”
乔治其喘着气,沈林开口想让他先休息,他却摇了摇头:“让我把话说完,学生们只是说出自己对国家的愿望,政府为什么要镇压他们,军队和警察不是应该保护人民的吗?为什么要对手无寸铁的人动手。
学生真的是罪不可赦吗?”
乔治其很激动,咳嗽起来,沈林拍了拍他的背解释着:“有些事情,不是对和错能解释清楚的。
”
乔治其缓了一会,似乎已经坚持不住“你说的话我一直都很相信,可是这段时间,我听了他们讲了很多理想与主义,我觉得或许他们所说的世界才是理想的世界。
要真有那样的日子该多好,我们不用饿肚子,老师,同学在校园里平静地教书,读书。
我毕业后,也许可以做个普通的老师……”
这些话他之前不敢说,现在终于忍不下去,只是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弱。
手张开着,仿佛要抓住什么,却又忽然松了一股劲。
沈林脸色阴沉,看不出他的悲痛,但是他有些哽咽,他好似说给乔治其听,又好似喃喃自语:“我也不知道哪一个是对的,你的问题也一直在困扰着我……”
沈林精神抑郁地从医院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天,走下台阶。
等他再抬头时,他看到姚碧君被吕步青拦下了,接着被带上了车。
沈林躲在柱子后面,过了一会儿,姚碧君又从车上下来。
街口,沈放买了一份《今日晚报》。
进门的时候,曾牧之坐在一边沙发上,不说话,低着头。
沈放将几份报纸递给了他,他忙接了过来翻看着。
沈放并不在意,转过头跟柳如烟说话“再忍耐几天,我会尽快送你们出去。
内调局是铁了心要抓到你们,千万不要与外界联系,一旦出事,我也会被牵连进去。
”
柳如烟点了头,曾牧之没有说话,沈放也不搭理,将带来的食物放下便要离开。
等门被合上,曾牧之在报纸的某个地方用笔画了一个圈,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随后焦灼地将报纸团成一团,丢在了垃圾桶里,继而走到窗前,眉头攥在一起,心思越来越重。
“不行,今天下午我必须出去一趟。
我去找周飞,就算我被抓了,也许他还有机会。
”
说着曾牧之起身拿大衣就要出门。
柳如烟忙拦住门口:“你没听沈放说嘛,我们不能拿三个人的性命去赌博。
”
“这是我的事儿,不用你管。
”曾牧之急了,说着推开了柳如烟,柳如烟一个趔趄倒在桌子上。
沈放离开之后去了一趟五里坡见了任先生,他们安排好了。
明天晚上在南城长乐街的一个家具店会有一辆货车运送家具出城,届时可以将柳如烟和曾牧之藏在货物下面,离开南京。
可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曾牧之再一次消失了。
“他说去找周飞了。
”
沈放怒道:“又不拦着他!你们是小孩玩过家家么?胡闹!”
柳如烟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如果能拦得住他,还用得着你来质问我?再说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去找的周飞是自己人。
”
“自己人?你怎么知道谁是自己人谁不是!”
柳如烟还要说话,沈放打断他直接问:“曾牧之要去哪儿见周飞?”
“我也不知道。
”
沈放思考着,突然想到什么。
报纸,是那张报纸。
沈放四处寻找着,在垃圾桶里,找到那份团在一起的报纸,打开它,沈放看到那份重病寻友,在悦来茶楼见面的广告上被曾牧之圈了一个圈。
悦来茶楼二楼包间里,脸色惨白的周飞被闫志坤等几名藏在包间里的特务控制着,他坐在窗口装作喝茶,目光不时朝窗户看着,手一直在发抖。
没一阵子,他就看见了人群中乔装以后的曾牧之在慢慢靠近。
周飞低着头喘息着,汗水布满了他的脸。
最后一咬牙,突然起身,从桌子上拿起茶壶扔向窗外。
那茶壶摔在窗外,引得路人一阵吃惊。
曾牧之也停住了脚步。
周飞扑到窗口,对着外面大喊:“有特务,快跑!快跑啊!”
旁边的特务恼怒拉住周飞,不想周飞也同时抱住了特务,两个人在窗口厮打起来。
听到动静曾牧之立刻随着人群转身就走。
最终,周飞抱住身边一个特务,摔出窗户直接摔倒在茶楼外的街道上。
街道上的人群围了过去。
曾牧之呆住了。
这个时候,一只手突然伸过来一把拉过他,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沈放。
沈放拖着他离去。
沈林下午时候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那边是一个女声:“你弟弟病了,在江浦路五弄37号,晚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