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帝表情淡淡的,“哦?”了一声,薛鸿便跪倒了前面去,可惜元初帝一见了他就想起来他爹那个蠢货,也没什么抬举他的心:
“既如此也跟着那些小子去春蒐吧,猎了东西,朕一样有赏。
”
薛鸿还是很崇拜皇帝姐夫的,朗声说了“是”,又扭头看向筵席上听曲儿吃葡萄的萧钰:“萧世子坐在这儿多没劲,不妨和我比一比,谁猎的猎物多!”
他已是有几分挑衅在,在场的官员都笑笑,小孩子争风头罢了。
上次宫宴上的教训够多了,萧钰今天打定了主意不离开陆寄风身边半步,抬起眼皮看他一眼:
“薛少爷自己去就是,我乏得很,懒得动。
”
薛鸿却咧开个笑:“怎么,萧世子这是不敢?怕比不过我?”
小人得志!
杨英气得脸红脖子粗,撸着袖子就要说我来和你比,被他老子掐了把大腿,狠狠抽了气,硬是把眼泪憋住了,低头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外头守着的山子晋看的龇牙咧嘴。
萧钰没说话,四下静了,他的手在桌子上叩了叩,看了看憋着眼泪生闷气的杨英,又看了看冷下脸,喝了一杯酒的戴轲,再见梁准也是一副赌着气,嘴里嘀嘀咕咕的不像是骂什么好话的样子,就从筵席上站起来,笑了:
“好啊,我和你比。
”
“既然要比,怎么能没有好彩头,”皇后笑道:“本宫便将这玉如意给鸿儿当做彩头。
”
元初帝见状思索了一瞬,开口道:“那朕……”
“皇上!”皇后摆明了是要让萧钰难堪的,见皇帝又有要为萧钰出头的意思,情急下打断了他,见元初帝冷下了脸看过来,又怨自己不该多嘴,僵硬的笑笑,找补道:“鸿儿的彩头有臣妾给就足够了,他一个小孩子,您不用抬举他。
”
许多人的视线落在了站起来的萧钰身上,窸窸窣窣的说着话,和薛鸿一伙儿的几个人还笑。
底下的梁准杨英气了个面色铁青,戴轲和支着耳朵听里面动静的山子晋也皱了皱眉,心中窝火。
欺负一个没有长辈疼的少年算什么本事,萧钰他爹还在,太后还没去时,他们敢这么欺负他吗!
几人心里酸楚极了,难过极了,下了狠心等回了京就好好学出一番本事来,以后萧钰有他们撑腰,看谁还敢像今天一样羞辱他。
陆寄风淡定地将手中的酒杯落在案上,磕出一声不大的响儿,却让四周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了个干净,他慢慢地开了口:
“金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那臣便拿出一套薄胎刻松鹤迎春图的玉碗,给世子当彩头。
”
今儿筵席上的酒虽不是金陵来的,却是呈琥珀色的,也算应景。
薄胎的最是娇气,刻了图还不碎不漏,那便更难得了,一些好风雅的大臣们眼馋的很,等侍卫从国公随行的物件中把那套宝贝拿出来,在太阳下打开,那光一晃儿,皓月清辉的,一个个恨不得把眼睛黏在上面。
皇后脸色难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