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3)
,严肃道:“你若是犯错,有我呢。
”
“儿臣乖顺,不会犯错令母后生气伤身。
”唐潆歪歪脑袋想了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说得太过绝对将来若是食言可就尴尬了,于是又泥鳅似地钻进皇后的怀里,枕在她的腿上,睁着清透漂亮的桃花眼看着皇后,分外认真地说道,“即便犯错,儿臣亦会负荆请罪,任母后打骂责罚。
”
皇后哪里舍得打骂她责罚她,养了这几年,连句重话都不曾说过。
虽是童言稚语,然而一片孝心,皇后淡笑着应了,伸手将唐潆前额上适才被自己拍乱的发丝理顺,发丝过长,理顺后隐隐盖住一双生得端秀的眉毛。
当年连路都走不稳当的小孩,眨眼间会说好听的伶俐话哄人开心了,若说唯一不好的一处……
皇后的手掌隔着刘海压在唐潆的前额上,唐潆稍稍抬眼,便能看见她骨节分明的手指,尤其能看清她的尾指,尾指生得十分漂亮,修长的弧线又将这漂亮从视觉效果中凸显出来,指甲盖圆润饱满,粉嫩的颜色恰到好处的昳丽而不张扬。
被迫盯着自己粗短的手指看了这几年,唐潆被皇后的手指所吸引,沉浸在欣赏美感的世界中,冷不丁皇后突然问道:“小七,是否想念你爹娘了?”
讲学时皇后虽不随同,侍从皆是她选出来的心腹,文华殿内发生何事怎会逃脱她的眼睛。
孩子渐渐长大,该有自己的空间,她知道这个理,并不过多干涉,却不代表她不关心。
尤其宣城郡王猝然离世,唐玳在众人眼前泣不成声,唐潆小小一个孩子,心绪怎会不受到影响?皇后办事回来,召了乳娘与宫娥来问,得知唐潆今日精神恹恹情绪不佳,午膳也吃得少,她便去往寝殿,又领她至庭院散心。
皇后希望引导她将情绪排解出来,憋在心里久了,对身体并不好,哪知皇后竟低估了她坚韧的心智,皇后知道,她不想自己伤心难过,她不想自己两面为难。
这般年纪的孩子,太懂事了,反倒教人心疼。
唐潆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她急忙起身,慌乱地解释道:“没有儿臣没有想念爹娘……不是的,儿臣想念爹娘,但是尚可忍住……唔,也不是,儿臣的阿爹是父皇,阿娘是母后,我……”
她语焉不详的说话声被皇后的怀抱打断。
皇后搂她入怀,如婴孩时轻揉她柔软细短的发丝那般,揉揉她小小的脑袋,皇后身上馥郁的香气一点一点弥散出来,唐潆沉浸其中,不再挣扎着解释,只听皇后温声道:“说的什么傻话。
想念便是想念,无需忍住,生养你的是父母,教育你的也是父母,又非鱼与熊掌不可得兼。
”
唐潆点点头,眼角莫名湿润起来。
皇后感觉到肩头湿哒哒一片,好笑道:“一日哭两次,爱哭鬼么?说出去要让人笑话的。
”
唐潆不依,娇嗔道:“儿臣还小,一日哭三次都可,母后才不会让外人笑话我。
”
皇后唇角蕴笑:“那夜里入睡前再哭一次,哭给母后听,我一人笑话便好。
”
唐潆撒娇:“母后”
“好好好,不逗你,也就这会儿才将你看作孩子。
将眼泪擦擦,入殿去,需拿东西敷敷眼睛,夜里习字怕眼睛疼呢。
”
☆、第13章家书
晋朝的藩王分封在外,无实权。
宣城郡王虽去得突然,有三司衙门镇守,无需担忧封地因无主而生乱,诸王、公主夭殇,皆葬入福山王陵。
谥号温裕,取仁良好礼、性量宽平之意,追封忠王,丧礼由宗人府奉敕操办。
逐一安排下来,因有仪注律法可循而并不紊乱,棘手的却是世袭罔替的爵位由何人承继。
忠王无儿女绕膝,嫡长子唐玳过继给皇帝,侧妃育有一女,年不足四岁,涉世尚浅。
既是家事,又是国事,皇帝便召了宗人令楚王与数位朝臣商议。
楚王掌宗人令,宗牒玉册如数家珍,他道:“忠王在世时与睿王交情深笃,睿王世子弱冠之年,又有孪生弟弟,想来合适。
”
睿王妃肚子争气,生了孪生兄弟,嫡长子为睿王世子,次子过继给忠王,承继王爵,保全忠王的血脉。
忠王的封地又与睿王的封地毗邻,两地风土人情相近,气候相宜,此举想来甚是合适。
几位大臣皆表赞同,欲附议,萧慎却忽道:“封地相近,只怕不妥。
”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头,他虽年轻,政治生涯却不短,亲政时更历经八王叛乱,考虑得比偏安宗人府一隅的楚王自然深远些。
有朝一日若生变,孪生兄弟仗着临近的地势相互支援,岂不是弄巧成拙?皇帝掩嘴轻咳片刻,令再议。
徐德海奉上汤药,皇帝只瞥一眼那黑黢黢的汤汁,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