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菲声泪俱下，戏越演越投入，开始为自己开脱辩解：

    “妈妈其实一直很爱你，只是小浩从小就没有妈妈，我也是可怜他，你能理解妈妈的，对吧？”

    女儿眼神黯淡，对她彻底失望，她抬头认真地跟我说：

    “爸爸，这个妈妈，甜甜不要了。”

    “她只想当徐浩的妈妈。”

    “不……”

    蒋菲犹如当头棒喝，震在当场，脸上血色顿失，根本承受不了。

    见我转身要走，她扑过来，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指间都要嵌入肉里：

    “穆枫，我们一起回家吧，甜甜需要妈妈……”

    我甩开她的手，看着这个曾经让我神魂颠倒的女人，如今只剩厌恶：

    "需要妈妈？需要妈妈看着她被人骂'没妈的野种'？需要妈妈帮别人系鞋带？"

    “以后你就跟你心爱的初恋，双宿双飞去吧，把他前妻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养，多好啊，对他都比对你亲生的好。”

    “行了，别烦我了，赶紧滚吧。”

    无视她绝望的深情，我拉起女儿的小手，转身潇洒离去。

    在路过徐浩时，我顺手将小红花撕下，递给女儿：

    “这是你赢的，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女儿没有接，神色认真地说：

    “被别人碰过的东西，还给我我也不要了。”

    “我嫌脏。”

    ……

    三个月后的周末，我正和甜甜在别墅后院栽种向日葵。

    孟轩拿着文件袋匆匆赶来。

    "徐庄昨天在城中村被拍到翻垃圾桶。"

    他点开手机视频，画面里徐庄蓬头垢面地啃着半块发霉面包。

    "他公司破产后欠了高利贷，追债的人把他儿子徐浩的课本全烧了。"

    那天我走后，蒋菲和徐庄当场打了起来，差点失手杀了徐庄，被警察以杀人未遂关进监狱，判了五年。

    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转身，看见甜甜举着非洲孩子们寄来的视频。

    二十个皮肤黝黑的小女孩戴着甜甜寄去的蝴蝶发卡，在新建的图书馆前跳舞。

    "下周去给图书馆画壁画吧？"我擦掉她鼻尖的颜料，"你说要教他们画会发光的星星。"

    甜甜从书包掏出个铁盒，里面装满钻石："用这个换的钱，能给妮娜做唇裂手术吗？"

    她指着视频里缺唇的女孩，那是她在非洲福利院最好的朋友。

    “当然可以。”

    "下周去挪威看极光吧？"我揉乱她的刘海，"你答应要帮福利院画星空窗帘。"

    她蹦跳着撞翻颜料桶，满地的蓝与紫像打翻的银河：

    "要带一百盒蜡笔！妮娜说她们没见过极光，但见过子弹在天上飞我要把极光画成防弹玻璃的颜色！"

    蝉鸣声里，往事彻底翻篇。

    我和女儿的未来里，只有稳稳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