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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真无为> 第1章 全能村

第1章 全能村(2/3)

天的存在,可是到这里,他们所有的荣耀都被她夺走了,这让他们起初很难适应,渐渐地,他们开始困惑,越来越不解,他们想要拿回自己曾经的荣耀,而像这种五科第一的人真有这种人存在吗?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有些人想要巴结她,大河的人民是这个世界上最骄傲的国家,而秋正是来自于那里,一个同样来自于大河的女人,名叫林依依,大河的另外三人虽然会因为和秋同样是大河人感到骄傲,但他们也会对她保持着应该有的距离,可是林依依不一样,她是无时无刻都跟着秋的人,假装出门的时候偶遇,吃饭的时候打同样的食物,假装和秋很聊得来,虽然只是她在说,对方很少插话,不管秋走到哪她经常跟到哪,路上遇见一些人对秋打招呼的时候,她也会上前特意去介绍自己:“您好!我和秋同一个国家的,我叫林依依”,每一次都是相同的词白,不过这也正中她意,凭借身边的这位红人,自己也逐渐被大家所认知,秋对于自己被她人这样的利用,虽然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她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对谁都爱耍那么一点小心思,可是却又很容易被人一眼识破的那种,对于秋来讲这也是一种很“真实”的表现,至少比起那些不真实的人来讲,自己最起码还是知道的。

    最近这段时间,秋平时休息的时候,都会有些声音传到自己的耳边,这种声音不是那雷鸣般的震天地,也不是那种杂乱无章的噪音,恰恰相反,这种声音很规律、很细小,但传到自己的耳朵中会比什么都觉得清晰,书声、琴声、谈话声,声声入耳,起初的时候只会觉得这是对方的平常,但是经过几次之后就会发现,每次都恰好停留在秋休息的时间,这要说巧,还真是好巧不巧,甚至是在各种场合之中,有些人会模仿着秋的一举一动,从吃饭走路的姿势,再到学习思考时的动作,看起来像是表达自己对对方的崇拜模仿,但这里面何尝不是在说:“嘿,我用你做过的同样方式,却做得比你更加好!”秋在御射场中也学过完颜宗烈的技巧,但是和这些人却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全能村是个可以供大家一起交流学习的的地方,能见识好的,自然也会有坏的一面,尤其是当这些堪称一个国家的代表的人要是耍起手段来,那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防不胜防。

    秋,应对这些人的措施也很简单,三言两语可以打发一个人,生物钟自己也是可以调一下,眼睛可以看得更加宽阔一点,只是突然有一天,林依依敲开了秋的房门,这是算得上她第一次接待客人吧,两个人在房间也不知聊了些什么,随后的日子里,附近的声音停了,在那一刻是恰好停了,但是却在不同的时间段里时不时地响起,有人已经知道了她的时间变化,想必和林依依上次来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秋并不太在意,比起那些躲在黑暗中的人,这些人你岂码还知道对方想干什么,秋只是拿出书来看,是有关于商城的历史,记载了这座雄城市是如何一步步地吞并这世界的商业、一天天地成长为当今世界的霸主。

    相比秋的冷静,完颜宗烈来的更为直接勇猛,见谁挑衅自己的,一拳就呼上去,没有什么是拳头解决不了的事情,比起打架他就没有输过谁。

    而来到全能村的人几乎都是世界各国的佼佼者,哪个人又不是心高气傲,今天打不过他,那好,明天再打,继续打,接着打,甚至是叫人来打,几乎每天都要打上那么几回,哪怕完颜宗烈再强壮,身体也已经出现伤痕了,但他并不在意,新的伤痕才不会让自己忘记以前的疼痛,他将高山上的人从高高在上的位置捋下来,将大河的荣耀打翻,把东日的骄傲踩在脚下,让月轮的均衡理论变成猪头,面对辽原的同胞,他下手更快、更准、更狠,如果不是这里禁止杀人,他早想骑着马、拿着刀,从全能村这一头砍到另一头去。

    一天,完颜宗烈看到一个瘦弱的人走在路上,突然前面走来两个人拦住了那个瘦弱家伙的去路,对方高大的身躯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身的胡服装在风中簌簌作响,这让完颜宗烈微感不适。

    不管那个瘦弱的家伙往那边走,对方也就往哪边走,铁了心的要跟他过不去,那个人想要往后退,可是对方一只手就把抓过来提了起来,就像拎了一三岁的小孩那么简单,将手臂高高举起然后松手,把他砸在了地面上,他的膝盖传来剧烈的疼痛感,衣服也破了,但是面对眼前的这些人,自己和他们的体型相差实在太大了,他只能跑,一瘸一拐地跑,后面传来了嘲讽的大笑声,可是他没有跑几步就又撞到了一群白衣身上,这些从东日的白衣人们在他的身后早已等候多时了,在他们的国家向来也最看不起这种无用而又拖后腿之人,无德无能,手无缚鸡之力,走起路都快被风给吹倒似的,一脚再次将他踢倒,看着他捂着肚子在地上哀嚎的时候,他们的笑声充斥着更加浓烈的鄙夷感。

    东日与辽原人碰面,双方互看了一眼,虽然同样是都对对方充满不屑,不过也不至于见面就干起来,辽原人胜在高壮,但是东日人很团结,在没有探清彼此的实力之前都不会贸然出手,但是对于欺负这种人他们倒是达成了一起玩弄的共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辽原人又一脚下去的时候,有人一脚踹在了这个辽原人的胸口上,把他直接踹倒在地,随后又是一脚,印在了这个辽原人的脸门上,完颜宗烈踩在辽原人的头上,环视着周围所有人,没有人敢直接与他对视。

    随后他一脚把辽原人踢开,给在场所有人只留下了一个背影,潇洒地离去,没有一句话,没有一个人敢去留他,包括那个被他踩在脚下的辽原人,也只是愤恨地咬着牙、看着他的背影离去,如果说他们把那个瘦弱的人当做弱者去欺负,那他们这些人在完颜宗烈的眼前跟那个人一样,弱肉强食。

    在完颜宗烈从苏晨枫身边经过的时候,苏晨枫说了一句谢谢,完颜宗烈没有回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完颜宗烈没有想过什么锄强扶弱,他只是看不惯那些人,看不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的丑陋嘴脸,不想让那些人高兴,于是忍不住地就冲了上去,至于苏晨枫,就当顺手帮了一下,不过他也不想与苏晨枫搭上什么关系,他只想与更强的人打交道,这样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苏晨枫来到图书馆,更准确来讲是躲进去,因为在图书馆、教学楼、食堂等学习休息的公共厕所,全能村是不允许任何的打架斗殴的场面,因为这是对学习的一种侮辱,至于其他的场合,不管不问,主要不会出现杀人放火事件就行,像这种校园暴力的出现,何尝又不是对这些人的考验了。

    苏晨枫独自一个人躲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翻开自己的上衣,自己的腹部上已经开始有瘀血了,这些人简单的一拳,换在他们自己身上可能就是一个小部位,但是放到苏晨枫身上那足足是一个大伤口,他取出几根银针,学着书本上的知识,对准自己的多个穴位,一些瘀血已经开始慢慢排出,然后他又喝了一些自制的跌打损伤的药,在他以为自己可以挨过去而静静地一个人看书的时候,他感觉胸口很堵,甚至是窒息,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大口地呼吸着,然后剧烈的咳嗽,但这里是图书馆他不想让任何人听见他的声音,他拼命地用手捂住口鼻,可是越压制越难以控制,更加剧烈的咳,甚至已经在咳血,当他认为自己是不是快要死的那一刻,他想起了自己很多以前的事情。

    人们总说人快要死的时候,过往的生活会如灯光一样快速地闪现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他以往的生活没有什么,只有一如既往的枯燥、单调而又十分痛苦,“我什么都还没有留下,连一件值得回忆的事情都没有,我不能死,我还不想死”,苏晨枫突然惊醒,浑身都出着冷汗,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看了看周围,自己还在图书馆,时间也只是过去了那么片刻,他迅速地掀开自己的衣服,查看自己的伤口,发现瘀血已经全部排出,自己的也不再咳嗽、胸口也不会觉得闷了,仿佛一觉自己就全好了,可是这怎么可能解释的通呢?一个声音在他背后传来。

    “你醒了?”回头一看,一张稚气未脱而又比较苍白的瓜子脸呈现在自己的眼前,身材如自己般的瘦小,初以为会是个女生,但不是,对方留了一头短发,而且走起路来三步当做一步跨,鼻尖上的那几粒雀斑很是抢眼。

    “你腹部上的伤明显是恶意性的挫伤,我刚刚已经为你排出了瘀血,并且在正确的地方扎下了几针,你自己的手法不怎么准,还有你自己开的药也是不切实际的,书本上的东西不能生搬硬套,否则会加重你自己的病情,接下来,你回去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个几天,按我开的药去吃,不要运动,也不要多用脑,。

    ”对方端来一盘子的药,先是直接为苏晨枫敷上,然后开口一大堆地讲了这些话,在苏晨枫还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对方再说了一句令人语塞的话。

    “不要问我为什么,按我说的做就行!”对方拿食指指着他,并且对方居高临下的语气容不得半点犹豫,双方僵持了片刻后,苏晨枫最终呆呆地点了点头。

    听到这句话后,对方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下来,突然意识到自己拿着手指指着人家这是一件十分不礼貌的事情,然后紧张地一连串说了三声对不起,最后拿起自己的小药箱子,慌慌张张地跑路了,这就让苏晨枫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刚才不是这样的啊?很久之后,他们两回想起第一次正式相见的情景,都忍不住地觉得好想笑。

    苏晨枫捡起地上的药,颤悠悠地走回去,今天虽然很倒霉但也很幸运,倒霉的是碰上这么一群人,幸运的也是自己碰上了那么一群人,先是被人打得痛苦不堪,后又两次遇到伸出援手之人,而且这两个人很不简单,苏晨枫一直都会盯着榜单上前三甲的人名,那些人的名字深深地刻进了自己的脑海中去,完颜宗烈是骑射的甲上,而刚刚那位,是唯一一个能在自己医学领域战胜秋的人,折离镜。

    夜黑风高的夜晚,寂静深处的密林,偶尔会有几星火光在黑暗中点亮,但只是几个呼吸的片刻就又立刻熄灭,时不时还能听见狼嚎的叫声,一双双锐利的眼睛隐藏在夜色当中,随时都将扑出抓向自己的猎物。

    还在前不久全能村的人都在讨论谁谁又上了榜单,秋是否依旧占据第一,只是突然的一天,所有人都被带到了这片阴森的密林中,美名曰“丛林法则考试”,与其说带到这里来,更像是被丢到了这边,没有任何准备,没带任何工具,甚至食物与水都要就地取材,用七天的时间,想尽任何办法从森林率先走出,就是胜利者。

    每个人在不同的地方被丢进了这片森林,很突然、很懵圈、很愤怒,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但还是得走下去,只要能获得全能村的认可,那就等于得到五国的认可,这时是以往从全能村走出去的人带给所有人的印象,虽然那些人从未提起过全能村的种种,但是这些人打造的神话,人们神而往之,而且要知道这里汇聚了五国的顶尖精英们,谁的心中没有带领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骄傲,只要有一次在此处大放光彩的机会,那将是登上这个世界的巅峰,俯视着这脚下的一切,这无上的荣耀,谁又能够拒绝?第一天,这片区域十分宁静与和谐,白天赶路,晚上点一处篝火,躺在地上,数着天生的星星,好不悠闲自在。

    只是后来,这片森林原本是属于这里的居民,对于这些不速之客,它们并没有热情款待,一阵阵嘶吼声响彻这片天地,人们开始意识到自己在这里的渺小,急忙熄灭篝火,掩盖自己的气味,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藏了起来,普遍的认知中,动物怕火光,但不是所有,有些反而更加喜欢,超出人们的认知的东西,往往这些动物更加危险。

    所有人在这种高度警惕下“休息”了一个晚上,待到黎明渐渐照亮这片森林,森林中的居民开始隐匿自己的身迹,人们心中那根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美美地补上一早晨的觉,白天需要急于奔波赶路,晚上无法安心休息,只有早上这片刻的时光是给予他们最好的安慰,只是这份时光同样的无法长久,在第三天的清晨,一阵凄惨的嘶叫声惊醒了正在熟睡的人们,这个声音人们听到了绝望与恐惧,而且这是从人口中响起的,当有人赶往现场查看之时,地上只留下一大片血迹,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任何动物的毛发,起初会有人怀疑,但随着所有人越来越深入这片森林,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了,他们此时清醒地知道,在这里他们的困难,不仅要面对凶猛的野兽,食物的或缺,水源的汲取,复杂的环境,还有他们自己,这场终点,之前说了,率先抵达终点才算获胜,所以越早走出的那个人离胜利才越近,才能算得上那个率先。

    完颜宗烈死死地掐着眼前这个人,就在刚才自己休息的时刻,有两个辽原人偷袭自己,一个已经丢下同伴跑了,另一个的生死此刻就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想起了全能村的规则,也是这里唯一的规则—不许杀人,完颜宗烈在思考要不要杀了这个人,反正在这个密林的深处又有谁看得到,思考间,手中的力气多了几分,对方的眼珠子都已经开始往上翻了,完颜宗烈浑身用力,额头上的青筋开始暴起,手掌成拳,一拳打断树干,然后愤怒地走了,自从来到这里,冥冥之中他就感觉到,这里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都在盯着自己,他看不见对方,可是对方却一直都在注视着自己,哪怕是猎物看不见对方,也能察觉到危险的气味,身在遥远的西域丛林故乡中,自己捕获过多少次猎物,又多少次成功地从虎口中夺食,何时受过这样的威胁,这让他十分恼火。

    没过多久,这里的血腥味吸引了这里的居民到来,在它露出獠牙准备扑向并享受眼前大餐的时候,一只无名的手掐在了它的脖子,随后就是咔嚓的断裂声伴随着一阵哀嚎声,那个人没有死,只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完颜宗烈的选择是对的,他没有杀这个人,不然商先生很想试试自己的这双手能不能放在他的脖子上,全能村没有什么规则,但只要立了,不管是谁都得遵守。

    三天了,苏晨枫来到这里已经三天了,很让人诧异,他自己也有些惊奇,来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可他却认为这里简直是个世外桃源的住所,没有人与人之间的沟通障碍,也不需要强迫自己用勉强的假笑去和别人打招呼,更不用遭受他人的白眼与欺迫,还不用每天去强迫自己学那些天文地理,在这里,只要能填报肚子就行。

    给自己穿上隐蔽的外衣,戴上口罩,藏身于黑暗之中,双眼注视着外面的光明,耐心地等待猎物落入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没有哪一刻,可以让这时候的苏晨枫感觉到最为真实的自己,这要是在其他人眼里纯粹就是一种浪费时间的事情,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苏晨枫能够浪费的也只剩时间了。

    有些人正在密林中小心翼翼地朝着终点移动,有些人大摇大摆地穿越着这个大森林,生怕没人来找他麻烦似的,有些人已经拉帮结派,利用团队的协作来获取更多的力量,还有些人还趴在草丛中,一动不动地等着食物送上门来,就在一只兔子快要踩进自己的陷阱时,突然,肩头上洒落一些晶莹剔透的东西让他已经忘记了到手的食物,他不仅因为这个举动今天要饿肚子了,更可怕的是天上飘落下来的那些雪白雪白的雪花,此时正覆盖在这一片的天地。

    所有人下意识地停下了手头上所有要做的事情,只是抬头望天,静静地注视着这片天空,飘下一层又一层的雪花,这还是开春以来,商城第一次经历的下雪,此时此刻无不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让这一场竞逐的环境变得更加恶劣,尤其是雪落下过后的身影,万物寂静,天与山与水与雪,与世间一般安宁,与密林般的静谧,与躲在山洞中的苏晨枫,浑身裹上了一层不知哪来的麻衣去抵御这冰雪消融带来的刺骨感,明明已经天亮,太阳也高高挂起,可是他着实起不来。

    大冬天躲在柔软的被窝中,就感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这温暖的拥抱,和爱的救续,可以理解为什么人会赖在床上,可是苏晨枫身上的,顶多就是多了衣服,他不是不愿起来,而是起不来了,浑身都在颤抖,本就蜡黄的脸色的脸色此时苍白得如一张脆弱的白纸,他绻缩着,试图去拥抱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明明烫得如此厉害,额头却还不停地冒汗,但很快又被体温蒸发干净。

    人在生病的时候太无力、太脆弱了,没有人在自己的身边,那就等同于失去任何防御力,哪怕是此刻能够清晰地听见外面脚步声,但是也无能为力,他现在连睁开眼睛都不想做了,只希望背后的人能够不带任何疼痛、干脆利落地解决自己,他觉得有点可笑,现在连死居然都成为了一种奢侈品了。

    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了,都已经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就在自己身前了,苏晨枫想起了那个高大的身影挡在自己的前,想起了那位医学超群看似严肃却又很可爱的家伙,想起了微笑很甜美的姑娘,想起了全能村看到的每一个人,“可能这些人已是自己这个世界上遇见的所有人”,他这样想着。

    不过第二次接触死亡,自己终于有了值得回忆的东西,想想还是不错的,苏晨枫突然有些贪婪了,“再多一点,请再多给我一些时间,一首歌谣的时间,听完这首歌,其他什么的全部以后再说”,此刻他莫名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红梅依依俏枝头,白雪皑皑落颊稍。

    莫问谁家姑娘甜,也无何处香酒烈。

    此情皆为怡人乐,此景亦可沁心扉。

    谁家儿郎思归乡,当与一杯敬远方。

    嘴里轻轻地吟唱着映象中的那首歌,已经记不清是何时的听来的歌谣了,对方来人已经离自己很近了,近到自己都已经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轻轻地飘过自己的脸颊,对方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还在注视着他,但是他依旧没有睁眼去看对方的意思,是生是死,或许听天由命吧,朦胧中有一些细微嘈杂的声音在自己的身边响起,他记不起来了,只是觉得自己很困很困,头很沉很沉,他陷入自己的梦境当中,在那里,雪水融化,万物复苏,初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自己的身上,很温暖很温暖,感觉周围的生机盎然将自己重重包围,那里的小草在和自己问好,这边的树木也在和自己聊天,即使让自己觉得头有点沉重,但还是很喜欢这种生气在自己身上荡漾开来,使自己浑身充满力量,只是觉得这太阳光愈演愈烈,灼射到自己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他瞬间意识到自己本来不就是不愿睁眼吗,下一刻突然从自己的梦中惊醒,发现周围空无一人,立刻拿手摸了摸了摸自身,左看右看,想要从自己身边一定要找到什么不寻常之处,最后只在自己身旁发现了一个盛满水的蕉叶,他停顿了半刻,这时才发现自己的确口干舌燥,想要伸手去拿,忽然想到了什么僵住了一会,但是很快似乎又想通了什么,伸手端来送入口中,感觉一口清泉润过枯田,也不怕这水是不是有毒,要是真得想对自己不利,刚刚早就做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苏晨枫艰难地起身,一阵乏力感涌上身来,这是典型的病初愈的症状,但是他还是想要出去看看,比赛是不是已经结束了,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外面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自己所有的动作,一步又步地接近,不出意外地话,可能是自己不愿睁眼相见地那人,渐渐地愈来愈近,脚步声愈加响亮,苏晨枫咽了口口水,把自己的嗓子眼按压下去,此刻他比谁都要紧张。

    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洞口,遮住了洞口的光,遮住了他的希望,来的人却是林依依。

    知道对方是谁后,苏晨枫反而没有刚才的紧张感,仿佛卸下了一身的负担,重新坐了下去。

    “你这样的人还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亦或者是太过于幸运。

    ”林依依一进来,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眼神中更多加了一丝不屑与厌恶。

    “那像你这样的人能够活到现在,就是一种常态吗?”苏晨枫来到这个地方,这是他第一次与人针锋相对。

    在全能村,他们两个人会天天碰面,林依依即不像秋的那种一视同仁,也没有那些强者的姿态去嘲讽自己,可她是真真正正地看不起苏晨枫这种人,打心底里的那种不屑,连掩饰都不想装了,他就宛如一道空气在她的面前,然后擦肩而过,什么弱肉强食,在她的眼里,像他这种人可能连存在都是一种多余。

    苏晨枫来到这里也学会了第一件事,如何去讨厌一个人,像林依依这种人。

    苏晨枫一直以来的梦想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去获取一个又一个的成果,他不想成为那些卖着笑脸去阿谀奉承的人,只要自己足够优秀、拥有足够的能力,那么站在这个世界,就会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他对了,这个世界的确承认那些有才之人,可他又错了,这个世界更承认那些左右逢源之人,这些人逢的是商场规则,懂的是人际的关系,会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像我们苏晨枫这样的人往往都只是他们的下属关系。

    世界的现象一步步地动摇着苏晨枫的本心,仿佛自己的尊严被人家践踏,来到全能村,他的心中的信念更是以决堤之势崩塌,自己的能力在这里简直就是人家掉的渣,好几个夜晚他都会问自己,纵使自己再怎么努力又怎么可能追得上前面的这些人,但是更令他叹息的是,是这个世道是不是变得有些不伦不类了,明明在书上讲得是利诱面前要刚正不阿、遇见不平更要大义凛然,更不该做那阿谀奉承之辈,后来,他发现自己又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苏晨枫发现面对那些能说会道之人,自己待在他们的身边简直如沐春风,微笑与微笑之间是能够传染的,想必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并且,他们并不是那种整天苟腰哈背、对谁都笑脸相接之人,他们也有自己的脾气、也有自己的三尺不屈之骨,好的他们愿意倾情相交,坏的他们也会怕躲之而不及,比起其他人,他们更懂得去理解彼此的想法,他们只是更擅长把自己的负面情绪隐藏起来,让人看不出来,每天却都以自己的激情去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但是和他们不一样的是,整天待在那些跟自己一样掉书袋的人身边,怎么聊都谈不到一块去,怎么待都觉得浑身不自在,那种独有的读书人“高贵”品格让彼此都觉得不舒服,文人相轻、读书人厌恶读书人,这可真是一种天大的讽刺。

    于是乎,苏晨枫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书上写的、和这个世道所呈现的,他们之间可能是相反的。

    林依依继续开口:“像你这样的人,着实真的是很让人讨厌。

    ”苏晨枫回答:“像你这样的人难道别人就喜欢吗?”“不需要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喜欢,但是很符合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只要能够得到应该有的人的青睐,那么,便可以成功,从古至今,一直如此,而我,正是在顺应这时代的潮流。

    ”“没有人证明我这样走的路就是错的,你的方法契合了这个世界的运行,但是这个世界一直都在运行着,那么就需要进步,不停地进步,而这种进步就需要有人来创造,打破那种常规,获取更加先进的运行规则。

    ”“你都还没有正式接触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你有真正地去了解、去体验过吗?有很多事情你没有经历过,你凭什么去说不好,即使有不足的地方,那也是等你真真正正地了解过后,你才知道哪里不行、哪里值得去改进,亦或者说真的要到了那个改革的时刻,那也得是深知运行规则的人去改变,全能村有很多人可以这样说,像秋、像完颜宗烈等人,但是你,绝对不行!”“那些投入进去的人,有几个人可以出淤泥而不染,当初他们怀着雄心壮志踏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们是多么的高傲不羁、廉政公义,可是等他们真正融入进去的时候还想要保持初心的时候,来自全方位的攻击正在不停地敲打着他们内心的防线,做也得做,不做就感觉你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遭人排挤,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就像空气与水,哪怕封闭的再好,可是你们要呼吸新鲜空气、也要喝水维持生命,到时候就会被这些东西无孔不入的渗透进来,到最后,你们的内心渐渐地被腐化了,慢慢地沉陷其中而无法自拔,于是乎你们这些人就会回头发现,什么最初的梦想,那些都是狗屁,全是狗屁,请你告诉我,你还记得你因何出发、最初想要的是什么吗,啊?”林依依脸上有些涨红,不知是无法回答,还是被对方给气到说不出话来,但是她的眼神依旧在说:“你让我觉得恶心。

    ”苏晨枫肯定是知道对方是讨厌并且瞧不起自己的,他继续说道:“我并不讨厌你,相反我很佩服你这样的人,因为你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

    你走到哪笑到哪我走到哪愁到哪你的笑容是看起来如此的动容,就好像是真的一样我的脸上很少有过什么灿烂的微笑,多的只有悲伤人是感情动物,喜欢的就喜欢,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同样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可以交给自己喜欢的人去做,哪怕另外一个人更适合,可是我就是不喜欢,我就愿意交给一个我喜欢的人。

    你知道在哪个是玩笑话,哪个是真心话我只知道认认真真,永远永远说真心话你有一张摄人心魄的脸蛋,还有完美无瑕的身材,更懂添衣加彩,让自己看起来一直都是那么鲜艳动人我有一身土里土气的样貌,还有留着一个从未更改过的老土发型,我不懂什么叫以貌取人,只知我行我素你身上有的,是我从出生以来就一直欠缺的,一个人越欠缺什么就越想要什么,我无数次提醒自己去变得和你一样,无数次催促自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可我的心不停地不停地受到自己的谴责与伤害,我该怎么办,我想怎么办,我也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啊,可是我实在是做不到了!上天赐予了我这样的命运,我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是我还可以创造出更多条路,不就是无法正常和别人交流沟通吗,一定会有什么可以代替语言去传达给对方,不就是无法融入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当中去吗,那我就打破这个规则,创建出一条人人皆可走的道路来。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苏晨枫的脸色是涨得通红的,但是说完这些话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有些话憋了很久,今天终于可以一吐为快,接下来是到了这段话的收尾的时刻了。

    苏晨枫最后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不在污秽当中,除了自己的一条烂命,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失去了,所以我可以来做第一个开山人,但我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人。

    ”“我从未忘记自己因何出发,而且你也把这个世界想得太过于不堪了,你的思想太过于负面极端了,那些隐藏着的美好你还从未发现过,终有那天你会明白的。

    ”或许是觉得再谈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或许林依依也不屑于再和他说下去,留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但是这一次,两个人不同的思想碰撞,肯定会给彼此带来更多的感触,苏晨枫隐隐觉得她可能是想要在他这里找到什么。

    找一个人倾诉,有时候并不是为了得到对方的回答,而是为了找个人可以尽情地去诉说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完之后,一个人就会豁朗开朗,在他自己的内心深处,其实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还需要一个契机,去坚信自己的立场,林依依的出现恰好满足了这一切。

    苏晨枫本来还想亲口对她说声谢谢,只是对方走得太匆忙了,连为身边的那口水道声感谢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突然,苏晨枫意识到比赛已经进行到第六天了,今天再不动身,估计连获胜的希望都看不到了,于是乎,拖着依然有沉重的身子、伴随着头昏的脑袋,迈上了前进的道路,刚一出来,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在这个冬天明明已经结束,春天逐渐靠近的交替季节,莫名其妙地下了场大雪,还是赶上了这个时候,还真的是意啊!这一天,苏晨枫一步一个脚印踩在这柔软的白雪当中,每走一步雪地中就响起起一片片窸窸窣窣声,这苏晨枫的一步一个脚印,他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心中猜测估计那些人应该都已经抵达终点线,正在悠闲地等待自己出现,就连平时十分“热闹”的森林里都是如此寂静,动物是因为惧怕寒冷才躲了起来,可是这些人不会,相反他们可能更加便利了起来,他们当中肯定已经有人到达目的地了,因为他能感觉到,前几天虽然一直都是一个人穿行在这片森林中,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周围有很多双眼睛在探查这里的一切,苏晨枫走得很急,只是冰雪消融后让这条路更加难走,他已经摔了好几次跤了,差点就躺河里去了,但也有一件好事就是身上流了很多汗,似乎将自己身体内的病毒全部排泄出去,现在的他愈加觉得精神,蹲下身,舀一口雪放入自己的口中咀嚼,等那种冰冷感再次袭遍全身,顿时感觉身体内就多了一份力量,不再像之前发烧那样浑身乏力了,苏晨枫自己都感觉有些奇怪,难道自己这是死后的回光返照了,算了,不管了,先走在再说,哪怕死在终点也是可以的。

    第七天,离夜晚的降临似乎还差那么几刻钟,但是白皑皑的一片雪地将此处映得发亮,在离这片森林唯一的出口处,却没有一个人出现,他们不是没来,都只是在等,等一个契机的出现,他们才能越过那道终点线,这时候如果谁先第一步踏出,恐怕立刻就会面临群起而攻之的局面了,现在就是那种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所以这里真得很静、很静,静地出奇,不像正常的那种静,而是听起来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那种静,如果这时候有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或者喊了你一句,那么整个人全身上下、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在收缩打颤。

    咔嚓,一脚踩断树枝的声音,仿佛如一记钟声回响在这每一处角落,也打断了人们的思绪,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人们,齐刷刷地看向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只见苏晨枫,右手住着拐杖,左手抚着胸口,偶尔会轻轻地掩住自己咳嗽的声音,他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地走来,一步一步地接近终点。

    在所有人被苏晨枫的出现所吸引之时,这时候,突然有人抓住了这个时间点,快速地奔出,直朝那个方向扑去,只要越过那里,今夜,那里就是一片光明。

    可是,早有人,知晓了他的想法,也有一些人和他是同样的想法,数道身影在那个人的身后出现,想要超越他亦或者是抓住他,当后面的人终于抓到了他的手臂,他的身影停顿片刻,只是这么一瞬间,有更多双手紧紧地缠绕在他身上。

    “是时候了。

    ”那个人轻声说道。

    突然间,污黑的血先是从他的眼中流出,然后是口鼻,瞬时间发力,冲破了所有身上的阻力,比之前更快、更加义无反顾的冲出,此时他都来不及拭去脸上的血渍,更不用管身上刚刚留下的那些抓痕,他相当于硬生生从后面的那些人手中将自己扯出来的,衣服破了,身体也破了,还有什么比这更不堪的,那就是没有第一个冲到终点,这对于他来说是不可接受的,顿时感觉自己胸口一甜、一口血涂抹在这洁白的雪地,显得是如此的鲜红。

    最后五十米的距离,胜利似乎近在咫尺,即使用外来之物加强了自身的性能,可是大脑还是清晰的,直觉告诉这个人没有那么简单,果然,在最后三丈的距离之前,有一团黑色的身影挡住了他望向前方的目光,对方这是何等的自信与狂妄,明明离终点只有几步之遥,可是却站在这个地方不让任何人接近,这就是他的信念,要击败所有人,这就是完颜宗烈。

    折离镜此刻终于停下了他前进的脚步,用衣袖擦拭掉脸上的血渍,将披散的头发束起,撕去身上破烂的衣服,露出一身皮包骨的身板,难以想象刚刚是什么给予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不过现在的他正以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去除身上所有不必要的包袱,完成自己拼死的最后一击。

    双眼立刻涌上红色的血丝,一步跨出,看不清第二步、第三步和接下来的步数,瞬间就来到完颜宗烈的面前,挟山洪崩发之势,一拳递出,誓不复返。

    完颜宗烈则显得更加平静,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都不必去刻意去捕捉对方的动作,只是在折离镜踏出第一步前,他就右脚往后退了一步,在对方与自己贴身三尺之距离时,右拳打出,眼睛、肩膀和拳头,三点一线,平平淡淡的打出了这一拳。

    一阵巨烈的声响彻起,折离镜的仿佛撞上了一道坚硬的花岗岩,始终无法迈出自己的下一步,他双膝跪倒在地,拿左手紧紧地抱着刚刚出拳的右手,药效到此为止了,但是用药过后所带来的副作用此时袭遍全身,现在的他除了疼痛感已经没有其他任何感觉了,脸上因为疼痛都已经面目狰狞,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经历这种疼痛的快感,折离镜跪倒在完颜宗烈的面前,就好像臣服在对方的脚下。

    完颜宗烈缓缓地收回自己的拳头与脚,站在离终点的三丈的距离,配合这初落下的夜色,他更像一头黑色的巨兽,屹立此地不倒,有他的存在就不允许其他任何人过去,除非谁能撼动他的位置,身后三丈,无人可越,身边三尺,无人可近,今晚,将是他打向世界的第一战。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完颜宗烈的身上,以至于他们都忽略了苏晨枫的存在,的确,完颜宗烈的带来的震撼不仅仅是他的实力,更是他的那种狂妄与自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里汇聚了世界的英才,如果所有人联起手来,恐怕绝不是他一个人可以阻挡的住的,但是没有如果,正因为他们是英才,也没有人愿意去冒着个险,之所以说他们忽略了苏晨枫,因为他不是英才,他不受这头衔的限制,他动了,在所有人被完颜宗烈吸引的时候,无人注意到他,但是随着他的第一步踏出时,第一个人开始注意到他,一步一步地踏出,越来越多的人回头,此刻,他比完颜宗烈更加亮眼。

    苏晨枫站来到了完颜宗烈的面前,双眼相视,只是一个是俯视,一个是仰视,苏晨枫心中想的是,如果可以,我将站在众人仰望的巅峰。

    “再走下去,路就不好走了。

    ”完颜宗烈说道。

    苏晨枫摇了摇头,说:“我想试试。

    ”“请!”完颜宗烈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掌被对天,随即立刻握手成拳。

    苏晨枫挺了挺自己的腰板,一扫之前的颓势,此刻的他,好像是真正地站了起来,也不需要用一根拐杖来支撑自己的站立,精神气质非常饱满,他拿起手中的那根木棍,看了看,自信地迈出了自己的下一步,随之而来的便是完颜宗烈的拳头。

    苏晨枫先横棍于眼前,再举棍过肩,终又直落于眼前,刚好对方的拳头已经来到眼前,就这么看似轻轻地一敲,但这里已经落下了好几棍。

    每一个夜晚,苏晨枫都会拿起自己的喜爱的小木剑出来把玩,他最喜欢的就是像武侠小说中那样,快剑落于眼又落于前,于是他也学,就这样的动作,反反复复,日日夜夜,他自己也不知道练了多少年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真的很喜欢,熟练的闭上眼睛都知道自己落点的位置在哪里。

    完颜宗烈的身躯如闪电般的迅速来到苏晨枫的身前,一脚踏出,一拳轰来,直接指向苏晨枫的面门,和刚才一样的招式。

    苏晨枫一棍缓缓的敲落在他的拳头上,看似是一棍,但是这中间苏晨枫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进行了多少个相同的动作,又落下了多少棍,这可能是他毕生以来最快的一次,随着他一棍又一棍地落下,苏晨枫的脸色也愈来愈加苍白,但是完颜宗烈的拳势似乎也愈来愈慢了,现在双方拼的就是谁的耐力更加持久,谁能坚持到最后。

    寂静的夜晚,密林深处,在被白皑皑的大雪覆盖后,显得是如此的诡异,一只昆虫离开了自己的洞穴出来觅食,正当它发现食物准备冲过去享用时,一只老鼠突然窜出,一口就将它吞入腹中,老鼠舔了舔自己的抓子,显得是意犹未尽,突然,一只蛇一口咬中它,然后死死地缠中,在对方终于失去了生命特征的时候,蛇慢慢地、一口一口将老鼠吞如腹中,可是殊不知,天上有一只猫头鹰早已等候多时,从天而降,锋利的爪子刺进蛇的脑袋,立刻将它拖向天空,离开了这人间的炼狱,但是,一阵清脆的响声过后,一根断了的半截木棍拔地而起,正好击中猫头鹰,如断了弦的风筝,俯冲这大地,一头撞在了石头上,连同到嘴的猎物一起交待在了这里。

    苏晨枫挥舞出的最后一棍断裂了,还有埋藏在他胸口中的那股气劲也断开了,人们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就像一场长跑一样,中间绝对不能停,停了,憋在胸口的那股气劲就没有了,支撑自己跑下去的动力也会消失了,顿时就会感觉浑身的疲惫与乏力涌上全身,再想站起来那就难如登天了。

    随着棍子的断裂,苏晨枫脸色就更加残白了,白的像一张纸,似乎轻轻地一挤,就可以挤出血来,但是完颜宗烈的拳头可没有断开,在失去了阻碍之后,纵使没有了那股势不可挡的劲道,但是也绝不是苏晨枫能够用身体硬扛的。

    砰的一声,苏晨枫直接整个人飞了出去,从最初的三丈再退三丈,所有人只知道他还没死,最后的一刻,他再次敲下了半棍,也是真正地最后一棍,让对方的拳头改变了轨道,不然就真的没命了。

    完颜宗烈收回右手,看着有些发红的关节,略微皱起了眉头。

    苏晨枫蜷缩在地上成一团,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的气管好像被人死死地掐住了,用力地大口大口呼吸,剧烈的咳嗽着,额头上不停地淌落着汗滴,直到过去了良久,他才感觉自己能够正常地呼吸,又过去了一段时间,他缓缓地直起身来,再次艰难地迈向前方,倒了就重新爬起来,接着上。

    完颜宗烈说:“只要你能再接我两拳,就让你过去。

    ”一拳都快把他打得奄奄一息了,更何况还有两拳,苏晨枫也觉得自己扛不过两拳,他想着自己能扛过十拳、百拳、千万拳砸在自己的身子上,也绝对不能让自己放弃,要说自己有什么,一副残躯,能利用的就要榨得干干净净。

    苏晨枫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了,没有人看好他能够接下来的两拳,但是很奇怪的是,从刚刚的拳势下逃生,到现在的重新站起来,他身上没有流多少血,顶多是咳了一些血丝,然后被他轻易地抹掉,如果说折离镜是靠了药物获取力量,可像苏晨枫的这种,外表上看不出什么来,内部不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这种伤可能是更加致命的,果然,在走到完颜宗烈最后的三尺身前,鲜血涌动,口、耳、鼻、喉,此时七窍流血更好不过了。

    倾尽所有,只为这一拳,抢在完颜宗烈的前面,这是苏晨枫的一拳,瘦瘦弱弱的书生打出来的这一拳,也是苏晨枫打向世界的第一拳。

    蚍蜉撼大树,何其壮哉!完颜宗烈也是倾尽全力的一拳,他救过他,这一次,亲生送走他。

    在双拳交汇的刹那,又是听得一阵清脆响声,苏晨枫的手臂直接弯折,那种扭曲让人觉得生疼,但是完颜宗烈没有停下来,继续前进着,同样都是前进,只是他挡了他的路,在离苏晨枫身躯片寸的距离,只是这片寸却一直触摸不到,正好容纳一只纤细的手掌,挡在了两个人的中间。

    一拳彻底轰出,苏晨枫再次飞了出去,以前他不敢倒下,因为身后无人,但这一次不同,有人接住了他,他倒在身后的那个人怀里,本想说一声谢谢,但是剧烈的疼痛传上神经,令他连睁眼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可是他不知道的危险是完颜宗烈因为自己的这一拳被人打断,他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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