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施法术,却见苏凝玉突然踉跄着后退,袖中滑落的鲛绡正巧蒙住双眼。
这刹那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望舒趁机挥出一道灵力,将悬浮的珍珠稳稳托住。
“你……”苏凝玉扯下鲛绡,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被骄纵掩盖,“多管闲事!”她目光扫过望舒手中完好无损的珍珠,嘴角勾起一抹讽刺,“怎么,想在本小姐面前逞能?”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男声从坊外传来:“玉儿!”沧溟身披墨色鲛绡大氅,银发上还沾着细密的雨珠,身后跟着神色凝重的烬羽。
他望向满地狼藉,眉间皱起深深的沟壑:“又在胡闹?”
苏凝玉突然扑进沧溟怀中,声音带着哭腔:“父亲,是他们冲撞我!”她偷偷瞥向望舒,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倒是这位望仙子,出手相助的样子,倒像极了……”她故意拖长尾音,让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紧张。
烬羽的目光在两个女孩之间流转,最终落在望舒手中的珍珠上。
她上前几步,素白的手指轻抚过圆润的珠子:“望仙子好修为。
”她的声音温柔却暗藏锋芒,“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仙子这眉眼,与我年轻时竟有几分相似?”
望舒的指尖微微发颤,伞柄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记。
沧溟猛地抬头,银发无风自动,他别过脸,声音有些发闷:“不过是巧合。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鲛绡,布料上的凤凰栩栩如生,“玉儿,该回家了。
”
“我偏不!”苏凝玉挣脱父亲的手,跑到望舒身边,突然将半幅鲛绡披在她肩上,“你看,这凤凰配她,倒比配我更合适呢。
”她凑近望舒耳畔,压低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躲什么,不过是怕被拆穿罢了。
”
望舒浑身僵硬,鲛绡上的凤凰图腾仿佛活过来般,灼烧着她的肌肤。
沧溟握紧鲛绡的手指关节发白,烬羽若有所思地盯着望舒眉间的神纹,那抹微光竟与她额间的凤凰印记隐隐呼应。
“够了!”沧溟突然厉喝,惊飞了屋檐下避雨的白鹭,“苏凝玉,跟我回去!”他转身时,宽大的衣袖扫落了案上的鲛人泪珠,珠子滚到望舒脚边,映出她苍白的倒影。
苏凝玉哼了一声,却听话地跟在父亲身后。
临走前,她回望舒手中塞了块硬物,压低声音道:“明日辰时,城西破庙。
敢不来,我就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传遍三界。
”
雨势渐大,望舒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手中的鲛绡早已被雨水浸透。
她摊开掌心,赫然是枚刻着龙纹的玉牌,边缘还带着苏凝玉指尖的温度。
远处的雷鸣隐隐传来,震得她手中的玉牌微微发烫,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天机阁的铜铃在风雨中叮当作响,望舒握紧玉牌,转身踏入雨幕。
湿透的鲛绡紧贴着后背,凤凰图腾的金线在水光中明明灭灭,恍若她摇摆不定的身世。
街角的灯笼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与记忆中沧溟的背影渐渐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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