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0章 风雪囚途 王权噬心(2/3)
兄的声音里,裹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我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他玄色蟒袍的衣摆扫过满地金血,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跟前。
“晋升元婴大圆满,岂能如此莽撞?”
他冰冷手掌传来温度,贴上我冷汗涔涔的额头,声音里带着后怕的颤抖。
“快把这个戴上。
”
一枚冰晶般的玉坠从他掌心垂下,在昏暗的静室里流转着月华般的光晕。
当坠子贴上皮肤的刹那,刺骨的寒意瞬间沿着经脉游走,将沸腾的霸王血一点点镇压。
那些撕扯着我神魂的杂念,也如潮水般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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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物,名唤霜螭守心坠。
”
王兄修长的手指为我系好绳结,玉坠垂落的弧度,恰好贴合锁骨上。
“当年在极西灵域偶得,便是为今日准备的,可以保你心魔不侵。
”
他眉眼间的担忧尚未散去,嘴角却已扬起熟悉的温柔弧度。
这个笑容让我想起千年前,他站在楚河畔为我放河灯的模样,那时河面的粼粼波光,也是这般落进他含笑的眼眸里。
从小到大,旁人不是畏惧我的霸王血脉,就是嫌弃我的女儿身。
唯有王兄,永远会用这样温暖的目光注视着我,仿佛我是什么稀世珍宝。
这枚此刻紧贴胸口的守心坠,是他送我的第一件,也是我人生唯一收到的礼物。
轰隆——!
囚车碾过冰面突起的岩石,剧烈的颠簸,将记忆碎片震得支离破碎。
项无敌垂目望着胸前,那枚霜螭守心坠正泛着寒光,宛如一条蛰伏的毒蛇,吐着信子将寒意渗入骨髓。
“王兄……“
她喉间溢出一声苦笑,百年前那场‘救命之恩’,原是精心编织的囚笼。
守心坠锁住神魂,九螭镯禁锢血脉,每一道刺骨痛髓的寒息,都在嘲笑着她的赤诚。
千年未落的泪,在此刻竟决了堤。
滚烫的泪珠刚涌出眼眶,尚未滑落便已被极寒封存,化作一粒粒冰晶簌簌坠落。
风雪愈发狂暴,模糊了蜀江两岸的轮廓,也模糊了她逐渐黯淡的眸光。
倏地,识海深处传来熟悉的震颤。
“小子?”
她涣散的瞳孔微微收缩,干裂的唇瓣扯出讥诮的弧度。
“连你,也在盼着本府去死吗?”
风雪呜咽着灌入囚笼,将她的自嘲碾成齑粉。
信念崩塌的轰鸣在胸腔回荡,比冰面破碎的声响更刺耳。
原来这千年岁月,不过是楚王权柄下的一局棋——而她项无敌,终究是那枚被弃的棋子。
“都拿去吧!”
她突然仰天长笑,震得锁链铮铮作响。
金血从崩裂的虎口渗出,在冰面上灼出星星点点的光斑:“你们楚氏视若珍宝的霸王血,于我不过是蚀骨的毒!”
蜀江的朔风卷起漫天雪沫,将囚车吞没在苍茫之中。
项无敌缓缓阖眼,任由冰霜爬上战甲,一寸寸封冻那颗跳动千年的心。
风雪肆虐,天地间一片苍茫,疾风天将衣袂翻飞,步履却愈发沉重。
每一声锁链铮响都如针刺心头,他不敢回头望囚车中的身影——那个曾将他从死士中提拔为天将的府主。
蜀江千里冰封,万里之外的天都山关隘,更是被厚重的雪幕重重笼罩。
整座雄关在暴雪中艰难喘息,似要被这漫天飞雪彻底吞没。
那日兵败后,楚有才栽倒城垛上,至今昏迷未醒。
整座关隘的军务,尽数落在神策府众天将肩上,至于这位沉睡的世子何时苏醒,竟无人问津。
四海天将矗立在城头,三叉神戟寒光凛冽,目光越过天都河北岸,望向那连绵不绝的敌军营帐,冰雕般沉默不语。
“大哥!”
五岳天将并肩而立,山岳般身躯迎着寒风,他喉结滚动数次,最终挤出沙哑的低语。
并肩而立,声音低沉,欲言又止。
“大哥……那日府主落败……有些蹊跷。
”
话音,在凛冽朔风里支离破碎,余音却如同重锤般,砸落在四海天将的耳畔,他鎏金面甲下瞳孔紧缩,仰首望向铅灰色的天穹,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雪呼啸,五岳天将攥紧手指,声音里压抑着怒意。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话音戛然而止,像是被凛冽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