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力髓筑基(1/3)
牛顿楔钉深扎字冢焦壤,腐坏地脉得喘。
苏璃重返研究院,遍地设备崩散如星屑重铸,水杯悬空成常态。
《牛顿经典力学总纲》投影悬浮,陈默提笔添注:“万有引力乃气机牵缠,力之作用循环即为周天搬运。
”
白发教授身化流光演示:“第一定律证‘虚空稳形’,第二定律推‘冲虚借势’!”
苏璃以灵脉结晶重构实验室,反物质湮灭能量束轰击下,F=ma在法阵流转成符文。
“牛顿力髓已成筑基之法,但法则更深层…”
青铜书签化为齑粉前爆燃的最后一瞬凝定在苏璃的感知里,那无数承载着文字终极意义的碎裂齑粉刺入字冢焦壤的触感犹在指尖震颤。
世界仿佛被猛力投入粘稠胶液,在失重般的眩晕中沉降了许久。
覆盖天穹的血污秽云被一层厚重的、闪烁着微薄星光的灰白“蛋壳”笼罩,光芒穿透性极差,使得整个空间浸泡在不死不活的稀薄昏光里。
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每一次呼吸都异常艰涩,带着字冢深处逸散出来的、朽坏石版与焚烧竹简混合的苦涩余味。
双生碑的巨大轮廓在晦暗的天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稳定。
那股弥漫在字冢核心、能令规则本身都腐朽崩塌的湮灭气息,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强行扼住了喷薄的气门,从剧烈沸腾的溃烂状态,压缩成一种深沉的、死水般的“静滞”。
碑下那片龟裂焦黑的大地中央,一个由无数书签碎片熔铸而成的、结构异常复杂的多棱体金属楔子深扎地缝。
它通体黝黑,表面却流淌着细微如神经脉络般的冷白光丝,光丝延伸处,无数微小的、介于几何构造与象形文字之间的“牛顿符文”若隐若现。
这些符文像毛细血管一样蔓延开去,艰难地吸附在周围不断朽坏、剥离的字骸焦壤上,如同焊死在溃烂伤口上的精密支架,顽强地支撑住一个濒临彻底瓦解的平衡——一种虚假的、令人窒息的稳态。
苏璃就站在这静止的平衡点上,双脚仿佛也深深陷入了这凝固的背景中。
万籁俱寂,连风的流动都是凝滞的。
只有掌中裂痕深处遗留的灼热痛楚,青铜书签焚毁刹那的灵魂冲击余波,仍在无声地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
一个维系根基不溃的楔子被打进去了,用书签的骨,字冢的髓,仓颉刻刀的意。
代价是她感知中某种与文字深层灵韵的连接,彻底断掉了。
这种断绝非消逝的茫然,而是刀口般清晰的钝痛。
研究院主体大楼的巨大残骸如同被剥去血肉的巨兽骨架,嶙峋地矗立在铅灰色的天幕下。
原本覆盖其表面、反射星月光辉的柔性太阳能板早已化作一地残破闪烁的碎片,像泼洒一地的水晶星辰。
但真正的怪异才刚刚开始显露。
苏璃走过断壁残垣的警戒线缺口。
脚下传来的已不再是坚实大地的触感。
地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灰色流砂,细看之下,这砂子竟是由无数极其微小的、形似基本几何体(立方体、球体、锥体)的纳米级机器单元构成!它们如同拥有生命,在无声无息中流淌、组合、拼合,不断尝试着在废墟之上构筑出新的、结构不明的基底平台!断裂的巨大合金钢梁被无数流砂簇拥着悬浮在半空,如同被无形的磁力线吊起,以极慢的速度、极微小的幅度微微震颤旋转。
一根数米长的沉重工字钢悬在离地一米多高的地方,纹丝不动,仿佛脚下失去了重力。
旁边,一个半融化的塑料水杯悬浮在同样高度,杯壁内的浑浊液体保持着微妙的弯月面形状,违背常理地“挂”在杯壁上沿,似乎连水分子间的粘滞系数和表面张力都遭遇了局部改写。
苏璃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不是能量场扭曲的结果,她能感觉到,是更深层、更直接的物理法则在这里发生了变异!脚下的灰色流砂突然毫无征兆地向上隆起一小块,迅速组合成一面微倾斜的平台,刚好接住一颗从上方松动脱落的螺丝钉。
螺丝钉“叮”一声落在砂质平台上,瞬间激起一片细微涟漪,无数微小的几何单元快速重组锁定,将螺丝钉稳稳“粘”在了倾斜的平面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高频、杂乱的嗡鸣,无处不在,像无数根绷紧的钢丝在空气中摩擦,听不真切,却令人心烦意乱。
那是被扰动的空间本身发出的低吟。
“东南七号废墟区刚发生一次高强度相位畸变!第三维度的引力耦合因子局部跃升了11.7倍!快校准‘万有场阱’!”一个嘶哑的吼声从旁边扭曲的应急通道里钻出。
几个穿着应急防护服的技术人员推着满载精密仪器的悬浮平台冲出来,防护服表面覆盖着一层不断流动、抵抗外界异常力场的微光。
平台上一组蜂巢状设备正疯狂喷射着扭曲的淡金色能量束,试图捕捉和稳定前方一片不断塌陷、空间如同褶皱幕布般起伏扭动的区域!
一截断裂的水泥横梁突兀地悬浮在通道上方,原本应垂直坠落的它,此刻竟沿着一条诡异的抛物线缓缓滑向扭曲空间的边缘,如同在无形的斜坡上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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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力异常、惯性错位、动量规则改写……物理法则的根基在此刻变成了被随意揉捏的面团。
研究院腹地深处,一片相对开阔、由数个残留承重柱勉强支撑出穹顶的空间被强行整理出来。
这里是紧急搭建的指挥中枢核心。
光线来源不再是头顶破损的照明系统,而是悬浮在半空、缓慢自旋的一个巨大三维光斑——《牛顿经典力学总纲》原始模型图。
它以一种极度违反直觉的方式存在着。
承载物质的三维光幕本身就是一片紊乱流动的几何结构。
“质量”被抽象成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扭结光团,在无形的网格中沉浮;“力”如同带有箭头的彩色光束,穿梭其中,却时常在不可预知的节点凭空消失又生成;“速度”与“加速度”则以变幻的数字光流环绕在实体模型周围。
空间本身在模型图边缘呈现出融化的扭曲感。
模型本身更像是在一片不断沸腾的力场汤中载沉载浮。
陈默站在光图前方,背脊绷得笔直。
他身上的外骨骼装甲多处破损,裸露的机械关节闪烁着应急光源的红芒。
他眼中密布血丝,却异常专注,甚至带着一种刀锋般的兴奋。
他面前悬浮着一面光学书写板,右手如同挥舞着无形的雕刻刀,笔尖在书写板上带出锐利的能量光芒,飞速刻写。
他写下的并非传统公式,而是一种极其繁复、介乎几何拓扑与古篆变体之间的能量篆文!每一枚符文生成,就自动投射向空中那紊乱的原始模型图,强行“锁”住某个关键扭结或光束。
“这里……万有引力的参数耦合不是单纯的系数问题!”陈默的声音盖过了低沉的嗡鸣,嘶哑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它是根植于‘虚空背景海’深层的‘气机’牵缠!两个物体彼此吸引的本质,是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