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毒浸盐台,鹤归漠北(2/3)
...竟全是在演!"泪珠砸在顾远敞露的胸肌上,那里还留着她咬破的齿痕,"你说'这伤换二小姐一滴泪,值了'...原来值的是我血里这味克你契丹人的毒药!"
顾远咳出血,指节暴起青筋抓住钺刃:"潞州城破那日..."他染血的手掌按在她锁骨上,"耶律洪用我羽陵部族人试炼三步颠...你说我该不该用尽手段?"
乔清洛瞳孔骤缩。
暗处突然传来机括响动,三支狼头箭破窗而入,顾远抱着她滚入盐垛缝隙,箭矢钉入冰棺溅起漫天冰晶。
冰晶折射出乔清洛十二岁的噩梦——药浴池里漂浮的漠北草药缠住她脚踝,父亲按着她的头浸入毒汤:"洛儿乖...泡够时辰才能克住契丹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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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尖叫着劈碎窗棂,钺刃楔入晋王暗桩的尸堆。
顾远从背后擒住她双腕,内力震落她发间沾血的盐晶:"三步颠遇契丹王族血脉会化为剧毒...你当耶律阿保机为何放任你活到今日?"
乔清洛突然转身咬住他肩头,血腥味混着咸涩泪水:"所以你费尽心机假意与我周旋...只为取我血中这药反制你的可汗?"她撕开顾远染血的襟口,露出怀中羊皮上刺下的契丹小字——正是三步颠的配方!
暗处传来铁链拖地声。
顾远抱着她滚向盐垛后的密道,七十二枚淬毒蒺藜追着他们的残影钉入冰棺。
阿古拉的遗骸在毒雾中浮起,苍白腕间滑落的玉珏竟刻着"三步颠"的解毒咒文!
暴雨冲刷着盐场新坟,乔清洛跪在三百契丹战俘骸骨前。
顾远立在十丈外的了望塔上,看着史迦带人将解药混入乔家盐车。
他后背的伤血已蔓延至颈侧,却仍能谈笑间布局杀机。
乔守仁手持药鼎独眼阴笑:"清洛...契丹狗的克制……心软的话,那铁骑……"
乔清洛暴起,鸳鸯钺劈碎父亲手中的药鼎:"十二年前你送我娘进契丹军营试毒...今日还想卖我!"鼎中三步颠原液四溅,遇盐即燃起幽蓝毒火。
顾远在塔顶拉满麟角弓,箭尖却始终对着乔清洛颤抖的背影。
他想起那夜这姑娘蜷缩在他榻边,用越女剑法为他削药时的笨拙模样——与阿茹娜初学解毒术时的姿态重叠,竟让他生平第一次在杀人时犹豫。
盐仓七十二道水闸同时泄洪,混着五毒蛊粉的卤水触地即燃。
乔守仁捂着肩头箭伤跌坐在机关枢纽前,独眼倒映着冲天毒火:"顾远!你这忘恩负义的契丹狗!"他染血的手指抠进青砖缝隙,竟扯出根浸透火油的引线,"老夫要整个石洲陪葬!"
顾远踏着燃烧的盐垛凌空扑来,麟角弓弦割裂毒雾:"岳父大人可知..."他靴底碾住乔守仁的手腕,"你藏在望楼的三千斤火药,早被史迦换成粗盐?"掌心突然亮出五毒令旗,旗面浸着乔家独有的槐花香——正是乔清洛每夜为他熏衣的香料。
乔清洛的鸳鸯钺突然劈开二人之间的火墙:"够了!"她发间银簪尽碎,露出锁骨下因三步颠沸腾而泛金的印记,"父亲你收手吧...那引线连着地窖三百童工..."
"贱人!"乔守仁突然暴起,袖中淬毒钢爪直取女儿咽喉,"十二年前就该把你和你娘一起炼药!"
钢爪在乔清洛颈间三寸凝滞。
顾远的狼牙箭贯穿乔守仁肘关节,箭尾翎羽擦过她耳垂:"现在看清了?"他揽着乔清洛旋身避过爆炸的盐垛,"你爹连你最后的价值都要榨干!"
乔清洛的泪水在毒火中蒸腾。
她看见父亲独眼里翻涌的癫狂,与十二岁那夜将娘亲推入药鼎时的眼神如出一辙。
地窖方向传来童工哭喊,三步颠毒烟正顺着通风口灌入。
"东南巽位!"顾远夺过她的鸳鸯钺掷出。
寒光劈碎暗处的铜锁链,露出史迦提前布置的解毒药囊。
乔守仁趁机扑向机关台,枯爪拍下总闸:"那就一起死!"
盐仓穹顶降下铁笼,三千斤粗盐从暗格倾泻。
顾远抱着乔清洛撞向承重柱,盐粒擦着脸颊飞过:"你爹连女儿都算计成诱饵..."他后背撞碎盐晶屏风,露出后面被替换的炸药,"这铁笼机关本该困住你我!"
五毒教众的笛声穿透火海。
史迦踩着燃烧的盐车跃入战圈,蛇形鞭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