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当了教师爷(2/3)
下柜台问“有兰陵笑笑生的字画吗?”,掌柜便会从佛龛后的夹层掏出用《毛选》封面包裹的私印本,书页间还夹着充当防伪标识的茉莉干花。
转机出现在1957年,一句“《金瓶梅》是《红楼梦》的祖宗,不可不看!”这句批示让文化部连夜赶制“洁本”——人民文学出版社奉命开动印刷机,却在删改尺度上犯了难。
总编辑王任叔带着老花镜逐字批红,把露骨段落用“□□□”替代,最终诞生的《金瓶梅词话》删去字,硬生生把市井风月改成了“此处省略三万字”的填空题。
更绝的是每套书编号发行,需持省军级单位介绍信认购,某位山西老干部误把购书证明写成“研究西门庆同志的生活作风问题”,成为作协流传半世纪的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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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香港太平书局影印的万历本《金瓶梅》裹在尼龙布里偷渡入境,深圳罗湖海关查扣的书籍堆成小山,关员们戏称这是“文字领域的走私黄金”。
嗅觉敏锐的齐鲁书社趁势推出“足本”,却在序言里严肃声明“供学术批判使用”,结果各大高校图书馆的借阅卡永远停留在“西门庆初会潘金莲”那页——教授们发现学生总用红笔在风月段落画满波浪线,有位老研究员在书页夹缝批注“此处应注意封建社会女性压迫”,却被调皮学生续写“也应注意体位压迫”。
新世纪数字化浪潮中,这部400年前的情欲百科上演“赛博突围”。
2008年某古籍数据库将《金瓶梅》全文上线,却在午夜流量高峰时段引发服务器宕机,技术员查看后台数据哭笑不得:用户对“王婆贪贿说风情”章节的文本复制量,竟是“宋惠莲含羞自缢”的237倍。
因而,听到老张喜欢看“金瓶梅”,我想打瞌睡有人递枕头,一般喜欢看古代小说的主,约摸着都喜欢搞点收藏,如果能借此把老张拉过来合伙干,我如虎添翼,摩托变飞机不是梦啊。
我试问道,“你没想过倒腾点老玩意?让沉睡在仓库的老东西发挥价值?”
“正合我意啊,兄弟。
老哥看仓库有些年头了,看着这么多宝贝腐朽放烂了,我是于心不忍啊。
”又闪烁着黑白分明的小眼珠说道,“顺便能挣点钱,也能补贴一下家用。
”
我知道后半句才是真心话,热情低回应道,“老哥既然有心从事这桩变废为宝的买卖,老弟肯定搭把手!”
有了这些铺垫,老张的动能就急速膨胀,带着我东跑西颠,除了一些画工颇为精湛的老茶壶、茶碗等,还找到一批“文革瓷”,所说的“文革瓷”,是指60年代到70年代中期,各地瓷器厂制作的带有浓厚“文革色彩”的陶瓷器皿,比如工农兵形象、样板戏题材、主席语录等内容的装饰、实用瓷器和雕像。
因为处于现代制瓷和传统制瓷的过渡时期,这些“文革瓷”在制作工艺、图案造型、题款文字上,与古代和现代瓷器都有一定区别,特点是瓷胎厚、造型多、工艺精等特点,算得上中国陶瓷大花园里的一朵奇葩,当然价格也比较高,算得上是物超所值。
1966年文革爆发后,传统陶瓷艺术被纳入“破四旧”革命对象,景德镇千年窑火险些熄灭。
为适应“文艺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的号召,全国瓷厂被迫转向政治题材创作。
醴陵群力瓷厂在1956年重建时就承担“红色官窑”使命,其1958年烧制的“胜利杯”已显露政治符号化倾向。
至1974年,中央直接向湖南、山东、江西三大名窑下达“主席用瓷”烧制任务,最终景德镇凭借釉下五彩工艺胜出,启动代号“7501工程”的绝密项目,将传统官窑技艺与领袖崇拜深度融合。
这些瓷器,无一例外都表现出三大特征:一是题材革命化。
瓷器纹样从山水花鸟转向“三突出”样板戏场景、工农兵群像及手书语录,醴陵瓷厂甚至将《炮打司令部》诗词烧制在釉下,让政治宣言永久凝固在釉层与胎骨之间。
二是工艺军事化。
景德镇十大瓷厂实行“车间即战场”管理模式,窑工需背诵《主席语录》后再施釉绘彩,釉料配方中加入氧化钴强化“革命蓝”,使忠字碗的红色标语在窑变中呈现鲜血凝固般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