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步步为营(2/3)
到严首辅家中,随着门房带到,见到严侍郎正在与父亲说着什么,顾不了身上的疼痛,见到严嵩就一把扑了过去,徐阶跪地抱住严阁老嚎啕大哭,整得两人久别的至亲一样。
严嵩尴尬地看了一眼儿子,严世蕃冷着一张脸,异瞳闪过一丝冷光,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做戏的人。
见儿子不理会,严嵩尴尬地干咳几声,伸手要去拉起徐阶,哪知徐阶抱住严阁老大腿抱得更紧,哭也更大声了。
晦气!晦气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家中死了人呢!
严阁老的脑瓜被哭声吵得要炸了!
徐太师带着哭嗓说道:“阶今日被圣上重重责罚了二十大板,身上之痛切肤入骨!然阶心中却惶恐!恐阁老误会了阶,以为阶是那忘恩负义的无耻小人!”
严嵩被他缠地实在恼火,见他如此说,无奈地叹了口气:“徐太师还是先起来说话吧!你这样让本辅如何与你说话?”
徐阶像才看到自己的眼泪鼻涕沾到严阁老灰锦云纹的衣摆上,收了收眼泪,也没敢站起来,退后一步,跪伏在地上继续哭道:“阶乃老师门生,学生对您更是日夜敬仰!每每听闻您的青词都觉得此词定是天上才有!更何况那字写得这么好!老师才华学识亘古少有!学生自始至终心悦诚服!”
让人面红耳赤的溢美之词徐阶信手拈来,就是精于此道的严阁老听闻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严嵩抬头看了一眼严世蕃,希望儿子能给自己一个提示。
这人上来就是拍马屁,严世蕃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了,唇畔勾起一抹冷笑,似是嘲讽道:“太师大人如今贵为裕王之师,他日便是大明帝师,何来误会惶恐之说?”
徐阶面上一滞,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诚惶诚恐带着哭腔道:“公子见谅!自入京以来,多得首辅大人与公子照拂,学生虽官至尚书,自请为裕王之师也只是想替老师教导裕王,他日裕王也不至于出了什么岔子,让大人忧心啊!”
:“那太师又为何昨夜进宫奏请皇上立裕王为太子呢?难道你不知道景王殿下…”严世蕃说此话时,面上的嘲讽之意更是明显!说到最后又有着一种警告的意味。
徐阶忍着屁股的伤痛,艰难地扯出一抹苦笑:“公子,阶哪里敢得罪景王殿下?公子也知道,裕王自知不能与景王相比,一直都多有忍让,求的只有一个平安…此事也怪阶自作主张,怕朝中有不识相的人以为裕王有心皇位,要将裕王推至火口,那害的不但是裕王,就是景王殿下也十分为难啊!”
说完徐阶似有所顾虑般抬头看了一眼父子二人,见二人的面色缓和几分才又道:“为了景王殿下与大人,阶才冒死进宫奏请皇上立裕王为太子!按照陶方士之言,双龙不可相会,如果阶真要为裕王筹谋,又怎么在这当口奏请皇上立裕王为太子?这不是要遭皇上厌弃吗?”
父子俩相视一眼,面上的表情又缓和了几分。
圣上因为陶方士的一句话,再也不见两个皇子一眼,如果谁要逆了皇上的意提立太子的事,无疑是要将那个皇子立在火上烤!这个道理靖妃懂得,景王懂得,严阁老父子自然也最清楚不过了!
听闻徐阶去宫中奏请皇上立裕王为太子时,父子二人还以为徐阶是得了什么失心疯,竟做出如此愚蠢的事,如今听了徐阶的解释,竟是一片真心为了景王着想?
既然不是拆台的,对于让一个比自己年长而且官位品阶比自己高的人跪在自己的眼前,确实有些不妥,更何况真如徐阶说的那样,他自请为裕王之师是为了看住裕王的,那拉拢徐阶就非常有必要了。
徐阶面色惨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严嵩首先笑着上前扶起了徐阶,和颜悦色笑道:“徐大人快快起来吧!既然是本辅门生,本辅又哪有不信你的道理?这样跪着,外人见了还以为本辅父子俩对大人做了什么呢!”
说完亲热地拉着徐阶的手,要往一旁的席上落座。
徐阶以为说服了两人,抹了抹头上的冷汗,面色稍稍稳定下来,只是刚沾到椅子,屁股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徐阶不由得跳了起来,捂着屁股,是再不敢坐下去了。
昨天庭杖竟这样严重?严嵩父子都往徐阶脸上投去同情的目光,严嵩吩咐下人拿来厚厚的软垫,还送上一瓶上好的金疮药赠予徐阶。
有厚厚的软垫垫着,徐阶这才歪歪扭扭着身体坐了下来。
正当他以为这事就此蒙混过关,女儿令荷得以保全的时候,才刚坐定,严世蕃盯着徐阶看了一会儿,冷淡地出声道:“太师难道就真的没想过有一天能成为帝师吗?
一句话把徐阶吓得大惊失色,差点就瘫软在地!
徐阶紧张得脑子里一阵纷乱,飞快地想要怎么回答严世蕃才能稳妥,然而抬眼看向严世蕃时,他那微黄色异瞳看得徐阶的心更加心慌,过了许久,徐阶抖了抖唇,结结巴巴说道:“徐阶不敢!阶只是一个首辅大人跟前的马前卒,忠心皇上之余,不敢有违首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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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弯身拱手又要跪下去,严嵩忙摆手拦住,回头似是不解地看着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