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荧光在腐叶层明灭不定，百里承岳的龙剑深深插入泥土，剑刃上凝结的冰棱正随着呼吸融化，水珠沿着被妖火灼伤的剑鞘滑落，在地面烫出细小的焦痕。

    白檀的九尾虚影已完全消散，此刻变回三尺高的雪白狐形，左前爪捂着肩颈处的血痕——那道由龙剑划出的伤口泛着荧光，却不致命，因为百里承岳在最后一刻偏转了剑锋，让剑气沿着狐族命魂的脉络游走，而非斩断。

     “人类，你……”白檀的狐耳蔫哒哒地贴着头皮，尾巴无力地拖在地上，琥珀色双眸却灼灼盯着百里承岳，瞳孔深处倒映着他护心镜上闪烁的九尾守界印，“明明可以斩断我的命魂之核，为何收剑？”它的声音里带着不甘，却藏着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一个能解开三百年心结的答案。

     百里承岳扯下腰间的冰原狼皮护腕，抛给对方。

    护腕边缘绣着龙国皇族的醒龙纹，此刻却被地火荧光染成赤铜色：“三百年前的血债，不该由你一人偿还。

    ”他的声音还带着战斗后的沙哑，手指抚过肩甲上新生的九尾纹路，那是与苏妄言共生后才显现的印记，“而且——”他望向十步外的苏妄言，后者正单膝跪地，用骨笛收集地火荧光，笛身裂痕处的狐族咒文与醒龙纹交相辉映，“我们需要狐族的指引，而不是仇恨。

    ” 白檀的尾巴突然翘起，狐耳抖落几片荧光鳞粉，那些鳞粉落地时竟化作微型狐火，围绕着狼皮护腕跳动：“哈！你早知道我在试探你！”它突然跳上倒地的桫椤树，前爪按住护腕，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冰原狼皮上的醒龙纹与它的狐族血脉产生共振，“从你用共生体鳞甲弹开我的利爪时，我就知道，你和那些只会挥剑的冰原蛮子不一样——你的剑，带着圣蛊殿地火的温度。

    ” 苏妄言的骨笛发出清鸣，地火荧光在她掌心凝成赤铜色药汁，药汁表面浮动着十七道细小的狐族咒文：“所以你故意露出命魂之核的破绽？”她递给白檀一片愈合的桫椤叶，叶面脉络间流转着冰原星辉，“三百年前的背叛，让狐族学会了用敌意伪装软弱——就像我们用冰火双瞳隐藏共生体的脆弱。

    ” 白檀的瞳孔骤然收缩，接过树叶的爪子微微颤抖。

    它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初代圣女也是这样，跪在狐族长老面前，用指尖血愈合他被龙国剑气灼伤的尾尖，却在转身时被将军的剑刺穿心脏。

    但此刻，苏妄言眼中没有居高临下的怜悯，只有历经伤痛后的理解，她的瞳孔中，幽蓝与赤铜正在交融，如同烛龙的双眼重焕生机。

     “好吧，算你们通过考验了！”白檀突然跳回地面，甩动尾巴抖落残血，狐耳重新竖起，尾尖卷起苏妄言发间的冰原雪丝，“本守界使白檀，正式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