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x故事(2/3)
价值,只是因为它们好玩、好吃,或者合了孩子们莫名的眼缘,仅此而已。
在被遗弃的那座城市中,所有东西都有可能成为一个人的珍宝。
他的思绪飘回那个雷雨交加的森林,眼前又浮现出那个男孩的身影,紧紧抱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库洛洛倍感兴趣地看着那时候小小的自己。
雨水和泪水顺着男孩惨白的面颊流淌,他凝视着被塞进了塑料袋中的挚友,曾经神采奕奕的灰眼变得空洞,沉入无尽黑暗的深渊。
库洛洛仍然记得那个塑料袋包在怀中的重量,但记不起哭泣的感觉。
哭泣通常是无能为力的宣泄。
“团长,他们都会没事的吧?”
库洛洛眨眨眼,从奇怪的回忆中退了出来。
他摸了摸她松软的头发。
“恩。
”
乌奇奇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搅乱了心绪,呆呆看着他。
他好像并未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何不妥,只是收回手,指着她身上血迹斑斑的卫衣说:“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吧。
侠客这边还需要一段时间。
”
她还是有些发愣。
“呃,不、不用了。
我想等他。
”
他把腿交迭坐在沙发上,向后一靠。
“好吧。
那我们一起等。
”
‘一起’这个词总能让她脸上浮现笑容。
它意味着陪伴,意味着不再是孤单一人。
开始变得没那么担心侠客了,乌奇奇问:“那些钉子会修好他身上的洞吗?不会反而扎出更多的洞吗?”
“很有趣吧?”他左手轻点描述技能的书页。
乌奇奇视线落在他右手捧着的书上,注意力被一位女性的照片所吸引。
照片中的女人裹着蓝色头巾,面色泛着一丝蜡黄。
她嘴唇紧抿,眼神空洞。
“她是谁?看起来很悲伤、痛苦的样子。
眉头上的皱纹像是刀刻出来的。
”
库洛洛此刻才看向她所说的人,有些迟疑地答:“好像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照片的事情。
”
“是吗?可能因为我喜欢各种各样的故事吧。
每张照片都像是某个故事中的一瞬。
”
“没错,定格的瞬间能捕捉许多信息。
那你想听听这个故事吗?”
“好啊好啊!”她凑得更近了一些。
他眼睛微微眯起,顺着照片所触发的记忆,回想起那次相遇。
“在某个宗教治国的地方,女性被教导要服从男人,并将她们的身体奉献给男人和上帝。
”他解释了一些新的词汇和概念,而乌奇奇则专注地听着,时而点头,嗯嗯,她曾接触过许多围绕小精灵而形成的宗教。
他轻描淡写叙述着:“有一个女人却无法喜欢男人,她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她感到极度痛苦,因为这意味着她背叛了自己多年的信仰和教育。
她的爱人也同样矛盾,最终选择了自杀。
这个宗教的另一条规定是不得自杀,唯有神才有权决定生死。
于是失去爱人,这个女人开始自残。
“有潜能的女性会被教授念能力来取悦男人。
但念是一个人欲望的积累,她的技能变成了你现在所看到的【铁处女】。
自残完之后,她召唤出铁处女,锋利的钉子会刺入她的身体,折磨她,但同时却治愈她,好保证她不会通过自杀而违背教义。
她在几种自残的方法之间来回切换。
她说这是神的意志和惩罚。
”他轻轻敲着大腿,思索着。
“我觉得这是个悖论。
明明是这位虔诚的女子在扮演神,惩罚自己。
更讽刺的是,那个国家许多女人都会在背地里与其他女子发生关系,而邻国甚至公开允许同性婚姻。
”
库洛洛侧着头看她。
“你说好不好笑。
”
她闭上眼睛。
他轻拭她眼角的泪水。
“为什么要为陌生的人哭泣?”
她吸吸鼻涕。
“不可以吗?因为很难过啊。
她这么痛苦,挣扎到遍体鳞伤,大概是因为信仰和爱情对她来说都非常重要,却又指向不同的方向。
”
“明明选一个坚定走下去就好了,犹豫不决,只是徒劳地在原地打转。
”
“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痛快做出选择,这很复杂的吧?有时哪怕下好了决心也会茫然和犹豫。
”
“所以人类真是有意思的存在。
被他人、社会和自己所编织的无形之网所缠绕,苦苦挣扎。
”库洛洛轻轻扼住她脉搏加速的脖颈,指尖轻轻一压。
“多么脆弱。
只需稍微再用点力,什么就都没了。
”
“呃,我还不想死。
”她手搭在他皙白的手背上。
“团长,或许是这一张张网把人们连接在一起的。
”
“不是束缚……而是连接吗?”他有些疑惑,随即淡淡一笑,松开她脖子,转而抬手轻抚她脸庞。
“哭花了脸也还是那么乐观。
乌奇奇,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是我们的一员,而且我觉得你很有意思。
”
她摸着他勒过的地方,莞尔:“你也很有意思。
嗯……人类都很有意思。
”
“有时你说话还真像个外星人,不愧是穿越来的。
”库洛洛卷起额前的一缕黑发,耸耸肩。
“可惜大多数人玩玩就腻了。
”他的态度仿佛是在嫌弃玩具箱的玩具无聊。
“我怎么感觉这台词像飞坦或侠客说的……?”
库洛洛眼中含笑。
“确实,不得不说这算是我们都爱玩的游戏吧?只是旅团中每人玩弄他人的方式和乐趣都不大一样。
”
“看出来了,你们倒会享受。
”她扁扁嘴,重新将目光投回到那张女人的照片上。
“团长,我可以摸摸她吗?”
又是一个令他困惑的情况。
有多少人在他的逼迫或引诱下曾将手按在了封皮的红色手印上,把技能给了他?她的请求总是前所未有……库洛洛颔首。
盗贼的秘籍纸张富有光泽,触感光滑。
乌奇奇描绘着女人的轮廓,指尖停留在修女紧皱的眉头上。
“她叫什么?”
又来了,库洛洛心想。
朦胧的记忆中那位修女闭着眼,双手合十祈祷,仿佛他是神父一般地同他交谈与忏悔。
“我没问,她也没说过。
不过她常把玛格丽挂在嘴边。
”
“玛格丽。
”她朝着照片叫道,然后看向那棺材式的刑具。
“玛格丽。
”她又叫道。
最后她冲他灿烂笑道:“库洛洛。
”
“恩?”
“团长~!”
他有些无奈。
“怎么总是两个称呼换着用?”
“因为都是你呀。
你想我怎么叫你?”
“随你,只是习惯了团员叫我团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