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单元结尾 & 溺水案启幕续(3/3)
如纱帐笼罩河岸,三具肿胀变形的尸体横陈在泥泞之中,在灰沉的天幕下泛着青紫色。
勘察完尸表,张小帅直起腰,肋下的旧伤隐隐作痛,飞鱼服下的暗纹突然发烫,像是某种血脉共鸣在发出警示。
他蹲下身子,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地面。
泥泞的河岸布满杂乱脚印,深浅不一的鞋印相互交叠,其中一串深凹的拖痕尤为显眼。
那痕迹呈现出不规则的曲线,显然是重物被拖拽时留下的。
张小帅顺着痕迹缓缓前行,靴底碾过湿润的泥土,发出轻微的"噗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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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河边,他拨开摇曳的芦苇丛,折断的枝桠呈不规则断裂,断面处还挂着几缕孔雀绿绸缎。
在黯淡的天光下,绸缎泛着诡异的光泽,与死者指甲缝里提取的纤维材质完全相同。
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取下绸缎,收入囊中,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更甚。
更远处的柳树干上,新鲜的刀砍痕迹交错纵横,树皮剥落处露出暗红血迹。
这些痕迹深浅不一,有的深可见骨,显然是经过了激烈的搏斗。
张小帅摸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刺入血迹中,针尖瞬间变黑——是剧毒。
"张百户,这河边怕是第二现场。
"李千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凝重,"死者并非在这里溺亡,而是死后被抛尸至此。
"
张小帅点头,目光依旧紧锁着现场:"不仅如此,这里应该发生过一场恶斗。
凶手在别处杀害死者后,将尸体运来此处,伪造溺亡现场。
这些孔雀绿绸缎、刀砍痕迹和剧毒血迹,都是他们留下的破绽。
"
他的思绪飞速转动,三个月前刘捕头的死状、老王临终前的遗言、王百户书房里的密信,还有云锦坊地窖中的骇人景象,一一在脑海中闪过。
玄蛇卫的阴谋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笼罩其中,而这些线索,或许就是破网的关键。
"李兄,你带人沿着拖痕的方向搜寻,看看能否找到第一现场。
我去附近村落打听,看是否有人目睹异常。
"张小帅吩咐道,声音沉稳而坚定。
夜幕降临,寒风呼啸。
张小帅独自来到河边的小村庄,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个老妇人,眼神中透着警惕。
"老人家,近日可曾看到什么陌生人在河边走动?或是听到什么异常声响?"张小帅温和地问道。
老妇人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前几日夜里,我听到河边传来打斗声,还有人喊着'别让他跑了'。
我胆子小,没敢出门看。
天快亮的时候,我看到一辆马车匆匆离开,车帘是孔雀绿的绸缎......"
张小帅心中一震,孔雀绿绸缎,正是玄蛇卫的标志之一。
他继续追问:"可看清马车上有什么标记?驾车的人长什么样?"
老妇人摇了摇头:"天太黑,没看清。
只记得马车走得很急,扬起好大一片尘土。
"
谢过老妇人,张小帅走出屋子。
夜色中,他望着河岸的方向,眼神愈发冰冷。
玄蛇卫如此大费周章地伪造现场,究竟在掩盖什么?他们又在谋划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回到百户所时,李千户已经带人搜寻归来。
"张兄,我们在三里外的破庙中发现了打斗痕迹,地上有大量血迹,还有一枚刻着云雷纹的铜纽扣。
"李千户说着,递上一枚染血的铜纽扣。
张小帅接过纽扣,仔细端详。
云雷纹与他飞鱼服内衬的暗纹如出一辙,与王百户书房密信上的火漆印也极为相似。
他握紧纽扣,心中杀意翻涌:"果然如此。
玄蛇卫在破庙杀害了这些人,然后将尸体运到河边抛尸,企图混淆视听。
"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李千户问道。
张小帅望向窗外的夜色,沉声道:"玄蛇卫如此谨慎,说明他们正在筹备着一场更大的阴谋。
我们必须加快脚步,找到他们的老巢,彻底摧毁这个毒瘤。
从这枚铜纽扣入手,查清楚它的来历,顺藤摸瓜,找到幕后黑手。
"
接下来的日子,张小帅和李千户带着缇骑,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明察暗访。
他们在黑市中打听消息,在权贵府邸外蹲守监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线索。
终于,在一家不起眼的当铺里,他们找到了关键线索。
当铺老板认出了那枚铜纽扣,说是半个月前,有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人拿来典当,那人举止文雅,却透着一股阴冷之气。
"金丝眼镜......"张小帅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王百户的面容。
难道这一切真的与他有关?还是说,在王百户背后,还有更庞大的势力在操控着这一切?
随着调查的深入,更多惊人的秘密逐渐浮出水面。
玄蛇卫的势力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庞大,朝堂之上,竟有多位官员与他们勾结。
而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血月之夜,举行一场惊天动地的祭典,唤醒传说中的玄蛇。
血月之夜渐渐临近,京城的气氛愈发紧张。
张小帅知道,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他握紧手中的绣春刀,飞鱼服下的暗纹在夜色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将玄蛇卫彻底铲除,为那些无辜的死者讨回公道,在这黑暗的世道里,劈开一道光明。
当血月高悬天际,京城陷入一片诡异的红光之中。
张小帅带领缇骑,向着玄蛇卫的老巢进发。
一场决定生死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河祭诡影
"张百户!"衙役的惊叫划破死寂,惊飞了芦苇丛中栖息的夜鹭。
张小帅猛地回头,手中的验尸银针"当啷"坠地。
原本横陈的三具尸体不知何时竟调转方向,面朝河水跪坐,脖颈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仿佛被无形的手强行摆正。
深秋的风卷起他们浸透的衣角,在暮色中猎猎作响,更添几分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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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臭的气息里,一股若有若无的西域安息香萦绕鼻尖。
张小帅瞳孔骤缩,只见三具尸体腕间褪色的红绳无风自动,在空中扭曲盘绕,渐渐交织成巨大的玄蛇图案。
那蛇形栩栩如生,蛇瞳处泛着幽蓝的光,与王百户书房密信上的火漆印如出一辙。
飞鱼服下的暗纹突然灼痛难忍,那些蛰伏的蛇形符号在皮肤下疯狂游走,仿佛要冲破血肉束缚。
他想起老王临终前的话。
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老人咳着血将半块焦黑的图纸塞进他掌心,浑浊的瞳孔里倒映着窗外的闪电:"玄蛇卫的祭品,死后也要向深渊叩首...云锦坊...排污口的绿水..."话音未落,一支淬毒弩箭穿透窗纸,精准钉入老人眉心。
此刻,尸体诡异的姿态与遗言在脑海中重叠,寒意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
"都别靠近!"张小帅伸手拦住欲上前查看的衙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刃。
他摸出随身携带的硫磺粉,洒在尸体周围画了个圈。
火折子点燃的瞬间,硫磺燃烧的蓝色火焰照亮了尸体青紫的面容,却照不亮他们空洞的眼窝——不知何时,三双眼睛竟都转向了他。
飞鱼服下的灼痛愈发剧烈,张小帅强忍着不适,用绣春刀挑起一具尸体腕间的红绳。
绳结内侧露出细小的云雷纹刺绣,与他飞鱼服内衬的暗纹如出一辙。
更诡异的是,红绳缠绕处的皮肤呈现诡异的青紫色,像是某种剧毒在血管中流淌后留下的痕迹。
他凑近细看,发现死者嘴角残留着细小的白色粉末,舌尖轻舐——是夹竹桃与砒霜混合的味道。
"不是溺亡。
"他起身时带起一阵腥风,靴底碾碎岸边一块带青苔的卵石,"先死后抛尸,而且尸体被人动过。
"话音未落,河面突然泛起涟漪,惊起大片寒鸦。
远处,一艘挂着玄蛇纹灯笼的小船正缓缓驶来,灯笼里的烛光在夜色中摇曳,将水面染成诡异的暗红色。
"保护现场,立刻上报北镇抚司!"张小帅握紧绣春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其他人跟我去截住那艘船!"他没看见身后阴影中闪过的黑影,那人戴着玄蛇纹面具,袖中滑出的锁链淬着铜绿色的毒——和排污口泛起的死水颜色一模一样。
小船在河面停住,船舱里走出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翡翠扳指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张百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男子转动扳指,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三具祭品已向玄蛇大人叩首,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随着话音,河底突然传来chanting声,无数银蛇破水而出,蛇信吞吐间喷出带着西域香料气息的毒雾。
混战中,张小帅感觉飞鱼服被毒雾腐蚀出焦黑的痕迹,旧伤崩裂的鲜血渗进衣料。
他挥刀劈开毒雾,刀刃却在触及黑衣人时被玄蛇纹玉佩弹开。
千钧一发之际,他想起老王留下的半块玉佩,摸索间却发现怀中的图纸正在发烫——图纸边角处残缺的云雷纹,竟与尸体红绳上的刺绣产生共鸣。
"原来如此!"他怒吼着将图纸按在最近的尸体胸口,飞鱼服下的暗纹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那些游走的蛇形符号化作锁链,缠住了空中的玄蛇图案。
河面掀起巨浪,小船在波涛中摇晃,金丝眼镜男子的面具被风浪掀开,露出与王百户相似的蛇形胎记。
"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男子的惊叫被爆炸声淹没。
远处云锦坊方向腾起冲天火光,孔雀绿的毒烟混着chanting声弥漫夜空。
张小帅知道,那是玄蛇卫的巢穴,也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他最后看了眼逐渐消散的玄蛇图案,转身向火光奔去,飞鱼服下的暗纹仍在灼烧,仿佛在指引着他走向更深的黑暗。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张小帅站在云锦坊的废墟上。
手中的半块玉佩已经碎裂,但内侧的西域文字拼成一行:血脉即钥匙,心火可焚天。
远处传来北镇抚司的集结号角,而他知道,玄蛇卫的阴影不会就此消散。
浊河的水面上,漂浮着玄蛇纹灯笼的残片,蛇瞳处的朱砂点在阳光下诡异地开合,仿佛在注视着下一个猎物的到来。
而他,将成为悬在玄蛇卫头顶的利刃,直到所有真相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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