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兵营升级的代价(1/3)
油灯的火苗在晨风里晃悠,把我、爹、娘三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印在斑驳的土墙上。
墙角那挂了几十年的蛛网被风吹得直抖,几根蛛丝飘在空中,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
桌上摆着半截镇邪棍,昨晚上从家法堂带回来的,黑漆漆的断口还能看见里面的木纹。
旁边是娘连夜准备的布包,鼓鼓囊囊的,闻着有干粮和草药的味儿。
爹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竹烟杆被他啃得油光发亮。
他手指头无意识地摩挲着砍柴刀的刀刃,那把用了半辈子的老刀今天看着格外阴冷。
“咳咳。
”爹猛吸一口烟,呛得咳嗽起来,烟圈在他头顶打着转儿往上升,“家主令已经发出去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跟蚊子哼哼似的,但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林啸天今晚会亲自带人过来。
”
娘的肩膀抖了一下,手里纳鞋的针“噗”地扎在了指头上,血珠子立马冒了出来。
她没管,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手冰凉冰凉的,还直哆嗦。
“霄儿,要不咱逃吧?去北边你舅舅家,他家在山里头,没人找得到。
”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想给她点温度,可自己的手心也是一片冰凉。
念头一动,淡蓝色的系统面板在我眼前弹了出来,上面的数据刺得我眼睛疼——兵营升级需要1000点能量值,而我现在只有320点。
昨天召唤士兵用了不少,家法堂那一下又耗了点,这点能量连塞牙缝都不够。
“逃不掉的。
”我盯着面板上闪烁的数字,“林家堡四周都是他们的人,咱们刚出镇子就得被拦下。
”
娘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往下流,滴在我手背上,烫得厉害。
“那咋办啊...林家主手底下可有好几个炼气八层的高手,还有..."
"闭嘴!"爹突然低喝一声,狠狠把烟锅磕在门槛上,火星子溅起来,"哭啥哭!天塌下来有老子顶着!"话是硬气,可我看见他握着烟杆的手在抖。
我深吸一口气,把系统面板收了回去。
转身回了自己那间小破屋,关上门,"吱呀"一声,好像骨头错位似的。
屋里比外面暗,桌子椅子都缺胳膊少腿的,墙皮掉了一大块,露出里面的黄土。
"系统,"我在心里默念,"兵营升级除了能量,还需要啥?"
淡蓝色的光幕"嗡"地一声亮起来,在我胸口前面悬着。
系统提示音跟以前一样,平平静静的,听不出啥情绪:【检测到宿主面临致命威胁,建议立即升级兵营。
当前等级:1级,可升级至2级。
升级条件:能量值1000点,血灵草10株。
】
"血灵草?"我皱起眉头,这名字听着就邪乎,"那是啥东西?上哪儿找去?"
光幕上的文字一阵变动,弹出一个3D影像。
一株像小草似的植物,叶子是深紫色的,上面还有网状的纹路,根须却红得跟血一样,看着有点恶心。
【血灵草:珍稀灵药,只生长于阴寒之地,伴生强大妖兽。
】
接着,影像换成了地图,我们林家堡的位置闪着白光,旁边一个红通通的标记特别显眼,还跳动着警告符号。
我眯起眼睛仔细看,标记旁边写着两个字:黑风谷。
心脏猛地一沉。
黑风谷这地方我听说过,在林家堡西北边,是个鸟不拉屎的凶地。
据说进去的人就没几个能活着出来。
我手指在光幕上划拉着,想看看有没有别的选项,可翻来覆去就这一个升级条件。
系统跟个铁公鸡似的,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操。
"我忍不住低骂一声,一拳头砸在墙上。
土渣子哗啦啦掉下来,弄了我一脸。
推开门出去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爹还蹲在门槛上,烟头扔了一地。
看见我出来,他抬起头,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想通了?"他问。
我点点头,在他旁边蹲下。
"系统说要升级兵营才能应付林啸天,得要血灵草,在黑风谷才有。
"
爹沉默了半晌,从怀里掏出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一层层打开,里面是半块干硬的麦饼。
"黑风谷...十年前我去过一次外围。
"他把麦饼递给我,声音沙哑得厉害,"那地方邪乎得很,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
深处一到晚上就有狼嚎,那声音听着不像凡间的东西,能把人魂儿都勾走。
"
我咬了一口麦饼,干得咽不下去。
"里面真有妖狼王?"
"有。
"爹肯定地点头,眼神里带着后怕,"通体黑得发亮,眼睛跟两盏灯笼似的,夜里老远就能看见。
那年村里组织人去采药,碰到它了,死了七八个,都是好手。
有个炼气七层的武师,没撑过一回合就被撕碎了。
"他顿了顿,突然抓住我手腕,他的手粗糙得像砂纸,抓得我生疼,"霄儿,咱不冒这个险,中不中?爹这把老骨头还能挡一挡,你趁机跑。
"
我看着他鬓角的白发,还有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
爹这辈子没享过一天福,天天不是砍柴就是打猎,就为了供我修炼,哪怕我是个练不出气感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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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把麦饼掰了一半塞回他手里,"我走了,你和娘咋办?林啸天不会放过你们的。
"
爹张了张嘴,想说啥,最后啥也没说出来,就叹了口气。
那声叹气比刀子还割心。
到了半夜,我悄悄爬起来。
爹娘的房间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娘大概是哭累了,偶尔还有小声的抽泣。
月光从窗棂照进来,在地上画了好些格子,跟牢笼似的。
我从枕头底下摸出纸笔,提笔想写字,手抖得厉害。
写"勿念"两个字,墨水都晕开了。
把信纸放在娘的针线篮子上,旁边压着我攒了好久的碎银子,一共三块,沉甸甸的。
最后看了一眼爹娘的房间,被子底下他们的轮廓模模糊糊的。
我咬了咬嘴唇,转身轻轻推开院子门。
月光下,十个士兵already整整齐齐地站在那儿。
银甲白矛,一动不动,跟statues似的。
月光照在他们脸上,表情都一模一样,严肃得很。
我抹了把脸,把眼泪擦掉。
走到他们面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发抖:"这次任务危险得很,可能有去无回。
愿意留下的,现在可以走,我不怪你们。
"
没人动。
过了一会儿,领头的那个士兵往前一步,单膝跪地,右手按在胸口的甲胄上。
"唰"的一下,其他九个也跟着跪下了,动作整齐划一。
"愿随将军赴汤蹈火!"十个人齐声喊,声音不大,但特别有力量,震得院角那棵老槐树叶子"沙沙"直响。
我吸了口气,把到了眼眶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好。
起来吧。
"
黑风谷入口离林家堡有二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