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洪太尉作妖后遗症:高俅升职记+王进跑路指南(3/3)
小人。
”
高俅狞笑:“好你个贼配军的种!你爹不过是个江湖卖艺的,你能懂什么武艺?前任官瞎了眼,抬举你做教头!今日竟敢藐视本帅,托病不来?!说!你仗了谁的势?!”
王进辩解:“小人确实患病未愈,岂敢藐视太尉?闻太尉召唤,这不就来了吗?”高俅怒喝:“放屁!既然有病,怎么还能来?左右!给我拿下!往死里打!”
旁边几个和王进关系不错的军官赶紧求情:“太尉息怒!今日是您上任吉日,不宜见血,权且饶他这次吧!”高俅这才勉强压下火气,指着王进鼻子骂道:“贼配军!看在众将面上,今日饶你!明日再与你理会!”王进谢恩退下。
出了殿帅府,王进抬头仔细一看,冷汗“唰”就下来了!我的老天爷!这新上任的高太尉,不就是当年东京城里的帮闲高二、被父亲打翻的高俅吗?!这真是冤家路窄,撞枪口上了!
王进回到家,对着六十多岁的老母亲,把这事一说。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王进叹道:“娘啊!‘不怕官,只怕管’!如今我正归他管,他又存心报复,咱娘俩在东京是活不下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老母亲也明白:“儿啊,走是得走。
可往哪儿走?”
王进早有盘算:“只有延安府!那里是‘老种经略相公’(种谔)镇守的边关前线,正缺能打仗的军官。
他手下多有曾到东京,识得我武艺的。
去投奔他,或可安身立命!”
母子二人定下逃亡之计。
王进心细,知道殿帅府派了两个牌军(低级军官)在自己家门口“伺候”(实为监视)。
他略施小计:
先叫来牌军张牌:“张牌,你今晚辛苦一趟,去酸枣门外岳庙,跟庙祝说,我明早要去烧头香,让他早些开门。
再预备下三牲祭礼。
你就在庙里等我。
”
支走了张牌。
当夜,王进母子二人火速收拾细软行李,打成包裹,又把两个料袋搭在马背上。
五更天(凌晨3-5点),天色未明。
王进又叫起牌军李牌:“李牌,你拿这些银子去岳庙,找张牌买好三牲煮熟,在那儿等我。
我买些纸烛随后就到。
”
李牌也懵懵懂懂地走了。
看着李牌走远,王进立刻行动!牵出后槽的马,将料袋搭好捆牢,扶老娘上马,自己挑着担子。
锁了前后门,趁着黎明前的黑暗,悄无声息地溜出西华门,一路向西,朝着延安府方向,亡命狂奔而去!
等到李牌、张牌在岳庙等到日上三竿(巳时,9-11点)还不见王进来,觉得不对劲。
跑回王进家一看,大门紧锁!找遍街坊邻居,都说没见。
俩人慌了神,等到天黑也不见人回来,这才确定:王教头带着老娘,跑路了!
第二天,俩牌军怕担责任,只得硬着头皮去殿帅府自首:“报告太尉!王教头弃家在逃,不知去向!”
高俅一听,勃然大怒:“好个贼配军!竟敢潜逃?!我看你能逃到天边去!”立刻下令,签发海捕文书,发往各州府县,通缉逃军王进!至于张牌李牌,自首有功,免于责罚,暂且不提。
(镜头跟着王进母子)
王进母子二人,离了东京,如同惊弓之鸟。
一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风尘仆仆走了一个多月。
眼看离延安府不远了,王进松了口气,对老娘说:“娘,天可怜见,咱总算逃出那天罗地网了!高俅那厮的爪子,伸不到这儿了!”母子二人心情一松,赶路就忘了时辰,结果错过了宿头。
天色彻底黑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正发愁呢,王进眼尖,看见远处林子里透出一点灯光!
“娘!有救了!前面定有人家!咱去借宿一晚!”
走近一看,好大一座庄院!土墙围绕,墙外二三百株大柳树,气象不凡:
前通官道后靠溪,绿柳青松绕宅齐。
牛羊满地鹅鸭闹,庄客千人显富足。
正是:
仓廪实而知礼节,诗书传家子孙贤。
王进上前敲门。
半天,一个庄客出来。
王进放下担子,拱手行礼:“大哥行个方便!我母子二人贪赶路程,错过了宿头。
想借贵庄歇息一晚,明日早行,房钱照付!”
庄客打量了他们一下:“等着,我问问太公去。
”进去半晌出来:“太公请二位进去。
”
王进扶着老娘下马,自己牵着马,挑着担,跟着庄客进了庄子。
来到草堂,只见一位须发皆白、年近六旬的老太公。
王进连忙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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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公很和气:“客人辛苦,快请坐。
你们从哪来?怎么这么晚到这儿?”
王进不敢报真名,谎称姓张:“小人原是京师人,做买卖折了本,要去延安府投亲。
今日贪路,错过了宿头。
”
老太公很爽快:“出门在外,谁顶着房子走?没吃饭吧?庄客!备饭!”又叫人把王进的马牵去后槽喂养。
饭菜虽简单(四样菜蔬,一盘牛肉),但热乎管饱。
老太公陪着喝了点酒。
饭后安排客房歇息。
一路奔波,加上惊吓,王进老娘本就上了年纪,当夜就犯了心疼病(大概是心绞痛),呻吟不止。
第二天被老太公听到,关切询问。
王进只好实说老母旧疾复发。
老太公很仗义:“客人莫急!老夫有个治心疼的方子,这就让庄客去县里抓药!你娘就在我庄上将养几日!”
王进感激涕零。
老太公果然派人抓药,王进老娘服了几剂,病情好转。
住了五六天,基本痊愈。
王进收拾行李,准备告辞。
临走前一天,王进去后槽看马。
只见庄后空地上,一个十八九岁的后生,光着膀子(刺着一身青龙纹身),银盘大脸,正使一条棒子呼呼生风地练武。
王进是行家,站在旁边看了半晌,忍不住职业病犯了,脱口点评了一句:
“这棒使得…花架子不少。
可惜破绽太多,赢不得真好汉。
”
那后生一听,火“噌”就上来了!收住棒势,怒目而视:“你算哪根葱?敢笑话小爷的本事?我拜过七八个有名的师父!不信不如你!敢不敢下场比划比划?!”
话音未落,老太公闻声赶来,呵斥儿子:“不得无礼!”
后生不服:“爹!他笑话我棒法!”
老太公看向王进:“客人会使枪棒?”
王进拱手:“略知一二。
敢问太公,这位是…?”
老太公:“正是犬子。
”
王进心念一动,自己受这庄主大恩,正愁无以为报,便道:“既是令郎,若肯用心学,小人愿点拨一二,助他武艺精进,如何?”
老太公大喜:“如此甚好!”转头对儿子说:“还不快拜师!”
那后生脖子一梗:“拜师?哼!除非他能赢了我这条棒!”说着跳到场中,把一条棒舞得风车也似,挑衅道:“你来!怕的不是好汉!”
王进只是笑,不动手。
老太公劝道:“客人既肯指点小儿,何妨试他一试?”
王进道:“恐伤了令郎。
”
老太公很豁达:“无妨!打折手脚,也是他自找的!”
王进这才点头:“得罪了。
”去兵器架上拿了一条棒,走到场中,摆了个架势(旗鼓)。
那后生年轻气盛,大喝一声,抡棒就砸了过来!王进不慌不忙,拖棒就走。
后生以为他怕了,紧追不舍。
王进猛地回身,一棒劈下!后生急忙举棒格挡。
谁知王进这招是虚的!棒子一收,顺势往前一送,快如闪电,直戳后生心窝!只一招!
“啪嗒!”后生的棒子脱手飞出!
“扑通!”后生一屁股摔倒在地!
王进赶紧扔了棒,上前扶起:“小兄弟,得罪得罪!”
那后生这下彻底服了!自己爬起来,掇了条凳子请王进坐,纳头便拜:
“师父!我白瞎了那么多师父!原来学的都是花拳绣腿!求师父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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