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拘着我。
邻家有个同我一般大的孩子,每日眼巴巴地守在门前,羡慕我能自由自在地玩耍。
”
提起他年少时候的无忧岁月,花骏眉眼一片愉悦。
“划船便是那时候学会的?”
他点点头,顿一下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偏开视线,“我学东西一向很快。
”
“真聪明。
”
不像她,不论是针线还是其他,都是靠着辛苦学会的。
便是如今在饼子上奇思妙想,大多是上一世吃过了许多苦后领悟出来的。
简单三个字的夸赞,花骏眼神沉淀了欢喜,他稍侧过脸,看向她的目光和春雨一般温柔。
“五岁时候,我便学会了洑水......”
那一段时光是他过去半生中少有的欢快日子,他揉碎成一点一滴,慢慢说给她听。
或许人是有灵的,一向嘴巴欢实的孔云彩难得静默,做好倾听的妻子,并不答话。
仿似透过外边雨幕,同十数年前的稚童相见。
在她跟前,花骏是不一样的。
是放松的,整个人如被泡在一团柔软中,棱角分明的轮廓褪去锋利,像是毫无保留的婴儿。
可他在外人面前却不如此。
冷面寡言,不近人情,是冬日冻骨的冷刀子。
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缘故,能让一个灿烂无忧的少年,长成如斯。
难道是因为婆母的离世?
眼下的气氛实在曼妙美好,她不忍发问。
谁没有小秘密呢?
夫妻至亲至疏。
除开心底的一点隐晦,其余剖白,情意渐浓,也好。
小舟停在长河不知处,孔云彩估摸着应该是出了城。
花骏松开桨板,折身将一只小风炉取出,“船家留了一条肥美的鲈鱼,我熬一锅鲜汤。
”
他解释了自己举动,似乎是想起什么,倏然抬头:“你喜欢年少时的我,还是这时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