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窈感叹，“好空旷啊。”

    “空旷吗，她们都嫌挤呢”

    引他们进来女童声音很低。

    什么意思？

    傅窈不明所以看向她，便见她扯出一个大大笑来。

    女童虽笑，眼眶却淌下两行血泪，紧接她鼻、耳，口都溢出鲜血，看起来骇人至极。

    “她们说，想见见你们。”女童拨落香灰，道观便换副光景。

    季无月手中罗盘嗡地发出铮鸣，霎那间众人四周不复此前庄严整洁，整个道观都布满骸骨。

    送子娘娘供桌上也不是香炉，而是堆积头骨。

    像献给神明璎珞。

    些骸骨细小很，却明显是人类骨架，骸骨腕间，套褪色柳木长命锁。

    那些都是婴儿尸骨。

    联想到她在外面树干中掏出那根“鸡腿骨”，傅窈不由后背发寒。

    观内，满地尸骨骤然开始震颤，发出“哗啦哗啦”响动。

    “嘻嘻，是他们，是活人欸。”

    “胆小姐姐和特别凶哥哥。”

    “我也要看。”

    “小花你挤到我，我都找不到我腿。”

    “你腿不是在外面没拿回来吗。”

    魂灵叽叽喳喳，似乎对他们并无恶意，仅仅是对外界之人好奇。

    那柳妖引他们来目是什么？

    多子村数年都没几个孩子出生，里怎么会有如此多婴骸。

    “莫非些都是柳妖戕害腹中胎？”楚云渺疑问。

    “愚蠢。”季无月嘲讽道，“胎未落地，怎会成灵体。”

    “不知阁下有何高见？”楚云渺冷哼一声，一路上只觉此人太过孤傲。

    倒和傅窈曾与他说过家中长一般，性情无常。

    “高见谈不上，至少不会发蠢。”后者神色淡淡。

    就是情敌之间暗流涌动吗，傅窈叹息。

    “那你怎么看？”她问季无月。

    季无月剑穗扫过满地婴骸，“戕害婴孩，不正是自诩良善村民？”

    第5章多子村（五）

    什么意思？

    傅窈听得云里雾里。

    “妖物巧言令色，你也信？”楚云渺冷哼。

    “信与不信问问些啼血魂灵便知。”少年并指甩出三张符箓。

    女童灵体霎时聚作青烟，青烟在半空凝成幻象，幻象中，农妇将初生女婴按进水盆，又将溺死女婴抛到被挖空柳树肚腹，那处婴骸已堆积成山。

    傅窈征住，那些女婴竟都是村民们亲手扼死。

    幻象消逝，童音开口，“是娘亲救我们哦。”

    “娘亲是谁？”傅窈问。

    小孩子们嘟嘟囔囔起来。

    “娘亲就是娘亲呀。”

    “小花很痛，是娘亲让小花不痛。”

    *

    “有妖来。”季无月陡然出声。

    在背后搞鬼恶妖终于要现身，傅窈听有些慌张，忙问那妖在哪，很厉害吗，有几分把握收服。

    “在你身后。”少年尾音裹戏谑，孔雀翎耳坠擦过傅窈突突跳动太阳穴。

    傅窈指尖掐进掌心，硬撑不回头：“少诓人，你脸上都写骗人两个字。”

    “是么？”季无月忽然俯身，笑意渐深，眼下一点痣若隐若现。

    “那样呢？”他俯身与她齐平，瞳孔倒映出她身后绿衫女子苍白脸。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