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赶巧，她都不用自己去寻，就听到府里侍女正讨论时兴衣裳。

    “真是黑心，那老王八一件衣服敢卖我五两银子。”院落里，紫衣侍女抱怨道。

    与她站在一处绿裙女嘻嘻笑开，原地转几圈道：“青水阁衣裳哪能贱价卖。你瞧，可是时下最漂亮款式。”

    傅窈听他们谈到“青水阁”，猜想应是一处成衣店。

    少女小跑上前，问她们那处怎么走。

    “去去去，你去什么青水阁。”紫衣女嫌弃挥手。

    嫌她买不起？

    傅窈抬头看向季无月，眼巴巴道：“能不能借我点钱。”

    见楚云渺没在看边，她撑伞靠近，小声道：“阿，我穿身冷。”

    她凑得近，他又想起那晚情形来。

    季无月耳根微热，抽身拉开距离，只问两侍女青水阁在何处。

    紫衣女托腮，扫过少年腰间铃铛，眸中闪过异色。

    “东街，甜水巷。”她笑道。

    *

    地方虽小，甜水巷却热闹得紧。

    两侧是各式铺子，中间小路由青石板铺就，干净整洁。

    巷子尽头，就是青水阁。

    青水阁管事是个头发花白老者。

    老者笑眯眯地招呼傅窈，却在见到随后前来季无月时面上掠过惶恐。

    “老人家，可有比我身上件厚实点衣裳。”傅窈开口，眸光直率。

    老者顿顿，见她衣单薄，又忙将人请进进去。

    绿衣女说不错，家成衣店款式极多。

    或华贵，或素雅，看得她眼花缭乱。

    第一次逛古代服装店，傅窈有些好奇。

    散花如意云烟裙，绣花百蝶裙，浅粉色齐胸襦裙……

    各种款式她都试个遍。

    她试许多件，原以为季无月会不耐烦，没想到人倒是挺有耐心，并未催促她。

    她穿那件浅粉色襦裙出去时，见少年正抱剑，低垂眸。

    眉间似无半点不耐。

    见傅窈出来，他才抬眼，只一眼，就仓皇别开目光。

    浅粉襦裙衬得少女青涩又甜美。

    不知是用料缘故，是款式如此，裙衫勾勒出少女胸前曲线，丰腴饱满。

    “客官好眼光。”管事老者眯眼，夸赞道：“件可是小店抢手货，方圆十里妖”

    话说到一半，老者却卡住。

    “要什么？”傅窈问。

    “……要来买衣服小娘子，可都争抢一件，今日进货多，但也就剩一件。”

    “好看吗？”

    她笑吟吟走到季无月身前，问他。

    “丑。”

    少年别开眼，嗤道：“难看。”

    “你倒是说说，哪里难看？”她再度转到季无月眼前，叫他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哪里丑。

    岂料少年偏生不看她。

    她走到左边，他便抱臂转到右边。

    她跟到右边，他又面向左侧。

    少年终于不耐烦，倾身盯她眼睛，一字一顿道：“哪里都难看。”

    斩钉截铁语气。

    傅窈微微嘟唇，敢怒不敢言，“我觉得好看就行。”

    “你若执意要穿件，那就自己结账。”

    他似笑非笑。

    “你。”傅窈咬牙，气焰渐弱，终是选身和自身套相近白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