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二合一) 祈祀(深水鱼的加更)(1/3)
奉时雪的事迫在眉睫,褚月见打算用些小计谋让剧情顺利发展,然后如果可以的话刷些数值。
昭阳虽是还在大肆地打压神殿,却依旧信奉着神佛,所以褚月见便借由近日风水不好,欲要出门礼佛几日。
褚息和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是耐不住褚月见的坚持,最后还是遣派了数名武艺高强的侍卫跟随相护。
然后第二日褚月见便悄然地带着人,出宫礼佛上香去了,连同一起带出去的还有奉时雪。
昭阳最大的神殿其实是在宫中,但是被褚息和一把烧了,如今只剩下颓败的萧墙屹立。
但烧了正好,褚月见刚好可以借机出来。
神殿描绘着繁复的小字古纹,古老的画壁有些龟裂,神殿的四方七座壁龛,供奉着神情怜悯的神像。
观看神像怜悯又冷漠的模样,其实褚月见一直觉得有些眼熟,之前一直想不出来像什么,但是方才她好像突然就有些顿悟了。
神像的模样可不就和奉时雪七八分相似,面容带着寡情冷漠的慈悲,都有种瞰视众生苦的意味。
褚月见虔诚地跪坐在蒲垫上,十指合并,思绪万千,立在她身旁的是神情漠然的奉时雪。
奉时雪懒恹恹地倚靠在神殿赤柱上,歪头将视线落在褚月见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情绪。
她们褚氏分明就不信奉神明,但褚月见此刻的神情却显得十分的虔诚。
神并不庇佑不信奉之人,所以褚月见永远不会得尝所愿。
他看了一眼后便闭上了眼,偏头将眉骨的红痣隐在暗处,清冷的面上染着困意的怠倦。
近日他时常会做梦,睡得极其不安稳,闭眼是红鸾叠帐,睁眼是眉骨艳痣。
褚月见拜完神像后,眉眼松懈下来,心里的一块石头好似也轻轻放下来了。
她方才许了尽快回去的愿望,不知道神佛能不能听见。
褚月见提着裙摆站起来,原本柔和的眉眼在转身之际,忽然变得骄纵起来。
她的神情带着轻蔑的不屑,仰头睥睨地看着一旁倚立散漫的奉时雪,似乎对他现在的态度不是很满意。
自己跪着祈祀,他竟然站在自己身后假寐。
这是这段时间忙着和那些人深夜探讨,应该怎么推翻褚氏,而精神不足吗?
那可得好好照顾身子了,别年纪轻轻因为熬夜,而坏了根基。
褚月见心中怀着虚假的关切,一步一生莲,裙裾摇曳上前。
奉时雪察觉到渐渐逼近的暗香,睁开眼,分辨不清虚妄和真实便有赤色闪过,再眨眼便神智回归。
他立在原地沉默地看着,一向骄纵的殿下此刻不知又是因为什么,正满脸不耐地提着自己宽大的裙摆,鬓发上的珠花不断颤动着朝自己走来。
“你不是祭师族的吗?为何见到神像不跪拜!”褚月见脚步骤然停在奉时雪三步的距离,语气带着强烈的不满。
她因之前做的梦而不敢靠得太近。
其实奉时雪虽然是祭师族,但是面对神像为何不下跪,这根本就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她就是想要借着语言刷作死值。
这个作死值真的有种刷上瘾的感觉,其他的数值刷不动,但作死值随随便便就能蹭蹭往上涨。
而且作死值目前的作用是最大的,到时候可以多兑换几颗石丸,谨防后期备用。
奉时雪闻言略带清冷的目光扫过,眼前这张明艳面容,正因为自己不跪拜神佛而涨红了,眼中闪过怠倦的情绪。
有件事一直很遗憾,那是当时没有杀了褚月见,导致她现在还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般,对着自己颐指气使。
或许让她死在所信仰的神殿也不错,不知道这样那些孜孜不倦袭来的梦魇,是否能就此消散?
奉时雪恹恹地垂下眼,敛下眼底的情绪,沉默依靠在赤红柱上,给人一种飘渺琢磨不透的感觉。
“算了,反正你也是个不会讲话的哑巴。
”褚月见嘴角扯平,轻慢挑着秀丽蛾眉,露出鄙夷之色。
!
奉时雪方才是不是露出杀意了?
褚月见隐约察觉后心颤了瞬,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然为什么以前自己这样讲话,他都没有露出这样明显的杀意,反而现在她每讲一句话,杀意便不断袭来。
那杀意磅礴汹涌而来,丝毫不加掩饰,有种她多说一句话,就会立马被奉时雪摁死在神佛的注视下。
褚月见感觉自己的双膝都在打颤了,同时心里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出来的时候穿了一套宽大的衣裙,不然指定会被看出来的。
每次面对奉时雪,褚月见便有一种自己在老虎嘴里拔牙的错觉,真是危险又刺激。
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做的那个梦,褚月见抬眸掠过眼前人眉骨上的那颗红痣,上面覆盖的颜色是她的鲜血。
她之前作死作疯了,竟然敢在上面留这个痕迹。
导致等清醒过来后,现在再看见他那颗红痣,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欣赏的意味,甚至还在心里隐约感觉发毛。
褚月见自觉不是很明显地往后撤一点,嘴里依旧不怕死嘟嚷着作死的话,蛾眉横睇眼:“小哑巴,走了。
”
本来是想要唤那个侮辱人的称呼,话到了嘴边又转了个调,小哑巴这个称呼总比小奴隶要强多了吧。
褚月见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讲完这话之后便提着裙摆,火急寮寮地往外面走。
奉时雪微遮双眸,将眼中的情绪藏住,薄唇微不可见地扯出冰冷的弧度,抬脚跟上褚月见的脚步。
刚踏出神殿,走到外面便听见了她带着骄纵跋扈的声音传来。
这样的声音还是适合发出啜泣。
闻见此声,奉时雪不自觉地赞起眉峰,他并不是很想听见褚月见的声音,因为会克制不住心中的情绪。
“本殿让你们守在外面,你们当真就只守在外面,这么热的天,不去带上冰鉴是想要热死本殿吗?”褚月见双手抱臂,俏丽的脸上满是怒意,就差将嚣张跋扈刻在脸上,让众人都能清晰看见。
作死值真的是目前最容易刷的了,随便作几个动作和讲几句话,就会蹭蹭地增长。
宫人们闻见褚月见的呵斥声,神情慌乱欲要下跪认错,但褚月见却长袖一挥。
不耐烦的声线传来:“算了算了,带你们这群人来唯一的作用,就是无聊了看你们下跪。
”
“真的很无趣。
”褚月见像是见贯了般,对她们只会下跪十分的不满。
“还不如那哑巴好玩儿。
”
褚月见低声埋怨一句,然后随手指了几个人:“你,你,还有你……快去将冰鉴端来,本殿现在要去峰顶。
”
被点名的几个宫人,恰好是褚息和遣派来保护褚月见的那些人。
那些人见褚月见恰好将公主殿的宫人都避开,看似随意地选择了他们,都忍不住面面相觑。
陛下的意思是,除去不必要的时刻,皆需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公主,若是她出一点问题,他们这些人都将活不过明日。
这些被点的人相觑之后没有人动。
褚月见瞧见自己点的这几人都面面相觑地不愿意动,当下扬起秀丽蛾眉,嘴角含上了一丝冷笑。
她漫不经心地睨眼看过去,含声道:“怎的,不是公主殿的人,所以使唤不动对吧。
”
“既然如此不如你们现在就回去吧,本殿这边也使唤不动你们。
”讲完后,褚月见冷哼一声,满是轻慢。
这些人暂且是伪装成宫人,实际之前都是上过战场立过军功的人。
虽然目前是受命保护褚月见的,却对被遣派来保护褚月见,心里本就是不情愿的。
男儿保家卫国,志在四方,但觉对不是过来看家护院当狗的。
谁都知道眼前的这位公主,早些年一直被娇养在宫中,大多数人只闻见其名,却没有见过其人。
众人都早有耳闻,知晓这个做法铺张浪费,还极其奢靡的公主,最是喜欢将人当狗使唤。
其中最间接的证据便是立在褚月见身后的奉时雪,早就有注意到了,他一身淡雅皎洁,脖子上却挂着侮辱性很强的铁链。
还曾听闻过他被无故刻下了烙印,即便是公主也不能这般作践于人。
那些人并非奴性的宫人,所以对着褚月见本就有诸多怨言,当即强行压下心中的不满,站起身来,转身欲要去搬冰鉴。
恰好就在此时,忽然从外面涌进来一群穿着黑衣的人,将整个地方围成一团。
明显来人散发着冰凉的杀意,是来者不善。
刚才被褚月见使唤的人,哪怕心中再是不满,见此场景还是第一反应转头将褚月见护住,警惕观着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
而被众人护住的褚月见眼眸丝毫惧怕都没有,浅显地梨涡转瞬即逝。
她看见这些人来的时间恰好,忍不住眼含赞赏,果然没有什么能阻止得了想要杀人的一颗心。
就跟身后的奉时雪一样,虽然他有把柄在自己的手上,但还是时不时对自己释放强烈的杀意。
这次她表面是悄悄的出宫,实际上早已经知道,外面其实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公主殿,就等着她出去。
所以她只是稍微不经意地透露一丝消息,那些想要杀她的人,便会犹如飞蛾扑火般过来。
啧,真不知原主到底干了什么,这么招仇恨。
褚月见嘴角微不可见地弯了弯,看着杀意蔓延的黑衣人,眼中丝毫没有害怕的情绪在。
而那些黑衣人目光带着恨意,盯着被围住的褚月见,眼中闪过浓厚的杀意。
南边水患如此眼中,北边如今又是战争不断,还有前几日前去赴任的府主惨死,褚氏一件不处理,反而只知奢靡享乐。
近段时间褚帝还更为奢靡,百姓水深火热,而他却在鹿台暗自建造着金殿。
虽然褚帝不常出宫,但却得到消息公主暗自出来了,杀不了褚帝,杀个公主也能缓解心头之恨。
为首的那一位黑衣人面若冰霜,大喝一声,首先提起手中的弯刀冲向去。
“褚狗,纳命来。
”
褚月见听闻此称呼,表情瞬间有些微妙,以前她只唤过旁人狗,还是第一次听别人唤她狗呢。
看来这次来的人都很恨她,不过很可惜的是她带来的人,都是褚息和拨下来武艺最好的那一批。
这群人很快速地将来势汹汹的刺客拦住了。
但是来的人太多了,饶是再是厉害的人也分身乏术。
特别是在方才,褚月见刚刚将这些人羞辱了一番的情况下,这些人更加不会过多的对她上心。
他们都同一致保证她不死不伤,其他的一概不管。
这样的态度很快就让刺客注意到了,逮着机会见略显孤身一人的褚月见,就悄然地握着弯刀移过去,眼中闪着凶狠的光。
“去死吧。
”刺客举起手中的弯刀砍向褚月见。
褚月见本是在看戏,等到回首时却发现已经为时已晚了,身体虽然是动作迅速地想要躲过,实际心里已经有了再被划一刀的准备。
之前经历了一场刺杀在左手臂,现在若是右手臂也有了,一边一刀,真的是强迫症的福音。
就在褚月见以为自己躲不开那弯刀之际,忽然被人用力的拉着躲开了,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道,飞快地将她拉出弯刀之下。
这个时候空闲的便只有奉时雪了。
褚月见眼含惊奇地侧首,果然看见了奉时雪那张清冷绝尘的脸,依旧如往常般的冷漠,淡然的双眸带着摄人的寒气。
奉时雪竟然救自己了?
褚月见眸含诧异,忍不住心中称奇,不过还不待她怎么反应过来,察觉自己的手臂又奉时雪被拉住了。
当褚月见成功用脚绊倒了一名黑衣刺客后,她心情更为微妙了,方才脸上浮起的隐约期待也消散了。
她终于知道奉时雪为何要救自己了,原来是因为手上没有衬手的兵器,拿她当剑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