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身名俱在(2/3)
地盯住桓军一杆迎风飘扬的大旗,旗上正是张牙舞爪的“宁平”二字。
旗下,宁平王威猛如虎,左冲右突,手中宝刀,不多时便饮了数十名长风骑将士的鲜血。
他杀得性起,面目愈显狰狞,在黎明曙色中,宛如阎殿修罗。
这把刀,是否饮了父亲的鲜血?这把刀,是否割破了母亲的咽喉?
卫昭忽然仰天而笑,劲喝一声,策动身下骏马,白影如流星,裴琰不及拦阻,他已直冲向宁平王。
卫昭冲出时便已拉弓搭箭,一路冲来,十余支长箭如流星般射出,无一虚发,转瞬将宁平王身边十余名将士毙于箭下。
快要冲到宁平王身前时,他右手擎过马侧长剑,气贯剑尖,狂风暴雨般射向宁平王。
宁平王久经沙场,并不慌乱,双手托刀上举,身形在马背上后仰,挡过卫昭这倾注了十成真力的一剑,但他也被这一剑之力逼得翻身落马。
卫昭自马鞍上腾身飞下,招式凌厉狠辣,逼得宁平王狼狈不堪。
再过几招,宁平王真气换转时稍慢一拍,卫昭长剑割破他的铠甲,宁平王暴喝下运起护体真气,卫昭这一剑方没有深入肋下,但也令他左肋渗出血来。
卫昭蓦然急旋,化出一股内含剧漩的力道,再度刺向宁平王,眼见宁平王躲闪不及,却听“砰”的一声巨响,却是易寒由远处大力掷来一块石头,挡住了卫昭的必杀一剑。
裴琰遥见易寒率着数百人将宁平王护住,将卫昭围在中间,心呼不妙,此时“楼车”上的崔亮也发现异样,旗令数挥,长风骑阵形变换,逐步向阵中的卫昭移动。
崔亮再挥旗令,号角响起,令卫昭退回,卫昭却似是聋了一般,毫无反应,招招见血,剑剑夺魂,仍向被易寒等人护住的宁平王攻去。
崔亮无奈,再变旗令,长风骑虎翼变凤尾,上千人涌上,将卫昭围住。
卫昭似是疯了一般,欲冲破长风骑的围拥,直至剑下伤了数名长风骑将士,他才稍稍清醒。
宁剑瑜持枪赶到,大喝一声,卫昭面无表情,腾身跃到宁剑瑜身后。
两人一骑,回转帅旗下。
裴琰眉头微皱,看着卫昭,卫昭目光冰冷中尚余几丝腥红,也不说话,跃下骏马,满身血迹,拂袖而去。
双方拼杀无果,各自鸣金收兵,“回雁关”前,徒留遍地尸首,满眼血迹。
裴琰等人回转中军大帐,见崔亮面如土色,裴琰忙替他运气疗伤,又给他服下宫中的“九元丹”,崔亮才稍有血色。
裴琰正待说话,躺于帐内一角的江慈轻哼了一声,裴琰与崔亮同时站起,崔亮急走到榻前,唤道:“小慈!”
江慈睁开双眼,半晌方忆起先前之事,看着崔亮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开心地笑了笑。
崔亮眼眶有些湿润,也只是望着她微笑,说不出话来。
江慈坐起,裴琰上前将她扶住,声音也有些柔和:“起来做什么?躺着吧。
”
江慈目光在帐内扫了一圈,不见那个身影,面上闪过失望之色。
崔亮看得清楚,道:“你本有寒气在身,未曾康复,现在骨头又伤了,我得给你换过一套蟒针进行治疗,到我帐中去吧。
”
裴琰忙道:“就在这里施针好了。
”
崔亮看了看旁边的宁剑瑜、田策等人,微笑道:“相爷,你们在这中军大帐商议军机要事,我又怎能静心替小慈施针。
”转向江慈道:“能不能走动?”
江慈一面下榻,一面笑道:“只是手伤,当然能走。
”
已近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