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紫衣少女(3/3)
为他准备马匹,然后扶他骑上马背,朝另一路走了。
白少年说:“我们快去看看那位紫衣姐姐去。
”
再说,紫衣少女来到了镇口外—片空地上,凉山虎已横刀等候,他身后站着八名青色衣裤的彪形大汉,这是他贴身的八大金刚。
另外还有十几名贼人伏在四周草丛中。
紫衣少女也是艺高人胆大,不屑一顾,单人匹马,独闯敌阵。
她走近离凉山虎一丈多远的地方停下来,神采飘逸,嘴角含轻蔑微笑,问:“你们想独手还是联手齐上?”
凉山虎在凉山一带横行十多年,—把九环大刀,不知打败了多少高手,也杀了不少武林中的侠义人士,几乎从来没遇上对手,自然就不将这紫衣少女放在眼里了。
他说:“对付你这女娃,用得着我们联手么?”紫衣少女一笑:“好!凭你这句话,也不愧为凉山一虎。
不过。
你们就是联手齐上,本姑娘也不在乎。
你先出手吧!”
凉山虎见这少女如此轻视自己,狞笑一下:“本刀爷一出手,你就没有还招的余地了。
你别指望那三个小娃子前来相助,他们这时恐怕已死了!”
紫衣少女扬扬风眉:“你说什么?”
“我说那三个小娃,是死定了。
他杀了我老二,还能活着么?至于你吗?虽然伤了我老四,本刀爷看在你生得一副好样,只要你跟随本刀爷,我可以饶你不死。
”
紫衣少女一声冷笑:“你这恶虎,死在眼前,还大言不惭,看剑!”少女抢先发招,感到不先杀了这悍匪,难以制服群匪,踏平黑峰寨,为凉山一带平民百姓申冤吐气。
少女一招发出,便剑气逼人。
凉山虎将九环大刀一架。
“当”地一声,刀剑相碰,火星进飞,一招相试,双方都感到对方内劲深厚,都不敢大意了,都使出自已平生的绝技。
刹那之间,剑光如流星闪电,化成一团光华;刀影重重,如山似浪,沉重凶狠。
这个凉山虎,不愧是凉山上的一条悍匪大盗,有他的真实本领。
一把沉重的九环大刀,使得如风车般的转动,刀环阵阵乱响,在刀势上已声势夺人。
紫衣少女在内劲上,似乎略逊,但剑走轻灵,飘忽不定,时出异招,矫若天龙;在剑术上,却在上风。
她已达到了剑术的最佳境地,心剑合一,意到剑到。
她先不与凉山虎以内力相拼,暗蓄劲力,以待将凉山虎的内劲消耗得差不多时,才施杀着,所以出剑轻飘,游动如龙,一时间似乎难分匕下。
转眼七八十招过后,紫衣少女突然娇叱一声:“给我躺下!”剑光从重重刀影中一穿而过,真是快如电光火石,倏然刺出,倏然跃开,凉山虎“呀”地一声惨叫,刀光剑影顿消。
八大金刚定神一看,紫衣少女持剑而立,鬓发紊乱,紫色的披风给刀削去了—幅,但仍神态飘逸,嘴带微笑,宛如仙子。
而凉山虎提九环大刀插地,支持自己欲倒的身躯。
他身中两剑,一剑在左胸上的云门穴上,一剑在右腿的伏兔穴上,尤其这一剑,直穿过大腿,血流如注。
这真是不可思议的剑法,一剑挑两处大穴,两穴又相距不近——一左肩,一右腿。
八大金刚也是黑峰寨的高手,地位仅在四位寨主之下,看得一时惊愕了。
凉山虎右腿已无力支撑,依刀半跪,两眼射出怨毒的目光,吼叫道:“放!上!给我乱刀乱箭分了这女娃子!”
伏在草丛中的匪徒顿时乱箭射出,紫衣少女早有防范,人骤然跃起;迅若飞魂,人影剑光闪过之处,伏在草丛中的匪徒们,手飞血溅,没一个人能生还。
紫衣少女刚飘落下来时,又闻几股劲风骤起,八大金刚的暗器齐出手了。
紫衣少女挥剑打落击飞了几件暗器,可是突然间感到左腿一麻,几乎站立不稳。
一看,大腿处已中了—支毒针。
这不是用手腕劲发出来的,而是从装有弹簧的竹筒中发射出来的,射来时几乎是无声无影。
紫衣少女知道这针已淬了凉山的巨毒,急运真气,将巨毒逼在大腿—处,不让它蔓延开来,更不能让它沿着血脉进人心脏,不然,就是得到了解药也挽救不了。
八大金刚见她已身中毒针,顿时大喜,持刀一齐围了上来。
凉山虎更是狰狞地大笑:“缠住她,别让她走了,她中了我们黑峰寨的毒针,等毒性一发,再也无力应战了,我要活捉了她,扒光了衣服,吊到镇口的石牌坊上去,让那些侠义人士看看,惹了我刀爷是什么样的下场。
女娃儿,你等死好了。
”
八大金刚围上来了,紫衣少女风目含怒。
一声大喝,身形骤起,她顾不了用真气逼住巨毒,人起剑出,迅若急雷怒电。
她出手已是毫不留情,剑光飞起,血溅人倒。
八大金刚,刹时给她放倒了三个。
八大金刚想不到这少女已中毒针,仍神威如此,五个不死的顿时色变,远远跃开,不敢与她正面交锋,只尽量想办法缠住她,让她毒发后活捉。
紫衣少女刚才用劲出招杀了八大金刚中的三个,毒已侵到下身了,左腿更是转动不灵,只有与这五条悍匪纠缠苦战。
她自觉自己体力渐渐不支,正想横剑自断。
骤然,飞来三条人影。
其中一个,身落剑出,剑光成一道弧形。
“乒乓”三声,将三个金刚的刀一下削断削飞了。
其中一个,不但刀断,人也给剑劲震飞了。
另外两条飞来的人影,剑出如风,辛辣刁狠,转眼之间,将两个金刚挑翻在地,这是无回剑门的剑招。
无回剑,果然名不虚传,招招杀着,招招见血,一流的杀手剑术。
紫衣少女一看,来的正是酒店楼上的那三位少年,惊喜地说:“是你们!?”
白少年眨眨眼说:“你以为我们走了吗?”他瞧了那边受伤惊怒的凉山虎一眼,“我们才不走哩,一文钱的买卖,我可舍不得丢掉。
紫衣姐姐,你没杀他,可轮到我啦!”
紫衣少女一笑:“小兄弟,你真会说笑话,看来不让你杀是不行了。
”
青少年一看紫衣少女面色不对,再一看,见一支乌黑发亮的针插在她大腿上,大惊:“姐姐,你中了贼子的毒针了?”
紫衣少女苦笑下:“你们别管我了,快去杀了凉山虎,别让他再危害人间。
”
青少年说:“姐姐放心,这凉山虎跑不了!豹兄弟,快!将你身上的万能化毒丹掏出来,救紫衣姐姐要紧。
”
豹儿一怔,暗想:他怎么知道我身上有这种丹呢?但救人要紧,他也不及细想了,急忙从自己内衣袋中掏出那两个小扁瓷瓶来,一齐递给青少年。
紫衣少女摇摇头:“多谢你们,毒快入心,恐怕什么解药也没用了,你们快去追杀凉山虎,别让他逃掉。
”她看见那三个残留下的金刚,要背受伤的凉山虎逃走。
白少年一看,说:“姐姐放心,他走不了,不然,我一文钱也拿不到了。
”说完,提了青少年的剑,纵身过去。
青少年说:“豹兄弟,你也去吧,我知道哪一瓶是解药,千万别再心慈手软,一定要杀了这凉山虎,为凉山百姓除害。
”
“是!我师父也曾这么对我说的,要为民除害。
”
豹儿提剑奔过去了,他看见三个匪徒已分出两个在拦截白兄弟。
另一匪徒,背起凉山虎,要纵上一匹马逃跑。
他不敢怠慢,不觉抖出了他那武林中少有、别具一格的轻功,身形优美敏捷,宛如一头灵豹,四肢并用,一个纵身,一下跃到了这匪徒的前面,落在那匹马身边。
他顺势一掌,先将马拍飞到几丈远的地方。
这马摔下来时,一声长嘶哀鸣,再也站不起来。
他然后一招“青龙出洞”,剑尖指住了匪徒:“你,你放凉山虎下来,我可以不杀你。
”
这凉山虎贴身的金刚,见豹儿是个小娃儿,竟然轻出一掌,就将一匹有二百多斤重的马拍到几丈远的地方而摔死,单是这份掌劲,已叫他大吃一惊,吓得面无人色。
凉山虎虽身中两处剑伤,在包扎上药后已能动弹,凶悍之劲不减,吼着手下:“你放我下来,合我与你两人之力,拼了这小杂种,为二寨主报仇。
”
豹儿愕异:“你还可以和我打吗?”
“小杂种,你不过凭着一把断金削铁的宝剑和大力而已,我刀爷就是不动,也可以击败你。
”
其实豹儿手中的剑,只是一把平常的利剑而已,根本不是什么断金削铁如泥的宝剑,只是他那一身奇厚无比的真气灌注在剑身上罢了。
这也是豹儿与人交锋中接受的经验教训,而产生想不到的意外效果。
豹儿先是没用劲握剑,第一次在点苍山脚下与那大魔头的弟子两剑相碰,同时都断了;第二次在无量山中与黑面神交手前,一下不小心没握稳剑把,又叫黑面神的软鞭卷了去。
所以他得到了教训,交手时一定要用力握紧剑把,别叫人碰断卷飞。
可是他一用劲握剑,一身的真气自然而然地灌到剑身上去。
他这一身与众不同的奇厚真气—旦贯注到剑身上,使一把平常的剑,不啻变成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他不知道,凉山虎不知道,就是紫衣少女也不知道,以为他有一把断金切玉的宝剑。
豹儿削断震断了别人手中的兵器,也感到愕然,怎么这些匪徒的刀这么易断的?不会是豆腐和木头做的吧?他们怎么不用——把好的刀?他现在听凉山虎说自己手中的剑是一把断金削铁的宝剑,又愕然了:难道不知是不是我真妈妈的白衣夫人,给我的是把宝剑?我可不知道呀!要是这样,她不但请人保护我,还给我这么一把宝剑,对我真是太好了!
豹儿凝视着凉山虎,问:“你不动也能击败我?不怕我的宝剑吗?”
凉山虎的身后,又响起一个银铃似的少年声:“豹哥,你怎么还不杀了他们的?看着他们干什么?他们好看吗?”
凉山虎回头一看,是那位戏弄自己的小娃子白少年,再望他那两个贴身手下,已给这小娃子挑倒了,脱口而问:“你已经杀死了他们?”
“我可不知道他们死了没有,只是他们睡在地上,不会动,也不会说话。
你最好先过去看看他们死了没有。
”
“你敢杀他们?”
“哎!你别忘了,我等你这颗脑袋去换一文钱哩!”
凉山虎不顾剑伤,暴吼一声,身形骤然纵起,沉重的九环大刀如泰山压顶地朝白少年头顶劈下,快如电击,势如迅雷。
他怒得恨不得将这戏弄他的小娃子一刀劈为两段。
豹儿大惊,身形也骤然跃起,一剑伸出,要架挡凉山虎这势如奔雷走电的凶猛—刀。
“当”的一声巨响,刀剑在半空相碰,两人都从半空中震落下来。
凉山虎的九环大刀给削断了一大截,人震落下来,又给机灵的白少年一剑飞削,将他那一条没受过伤的大腿也削断了,成了一头没脚的老虎。
颇有机智的白少年,是在存心故意激怒凉山虎,早已防备了他这—击,就是豹儿不出剑架档,白少年也可以闪避他这——招,顺势出剑刺伤了他,只不过不能削断他的腿而已。
剩下唯一的一个金刚,早巳吓得魂飞魄散,顾不了半死不活的凉山虎,掉腿便跑,窜进了树林里,仍不敢歇脚,在荆棘丛中跑了一段路,见无人追来,才吁出了一口大气,说了一声:“我的妈妈,这一条命,才是我的了。
”他四下望望,打算寻路回黑峰寨。
他没有走多远,蓦然从一棵树上飘下一团紫色的人影。
他一看,不由吓了一大跳,眼睛也直了:“你、你、你还、还、还没、没死?”
原来从树上飘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中了他那毒针的紫衣少女。
中了他那毒针的人,十个有十个死,绝没解药。
而他认为,这个紫衣少女,早已是毒发身死了,谁也救不了,所以才惊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怎知道,紫衣少女服下了武林中千金难买的玉女黑珠丹,加上她,内功极好,所以很快将毒化解了。
紫衣少女冷冷地说:“我死了,你还想活吗?”
“不、不,求求你,饶、饶、饶了我,我、我、我只是奉、奉、奉命发、发射毒、毒、毒针的,不、不、不关、关我、我的事。
”
“原来毒针是你发射的,我正愁找不到主儿哩!”
“姑、姑、姑娘,求、求、求你饶、饶、饶了我。
我、我、我一定给你、你、你多烧一些纸、纸、纸钱。
”
“多烧纸钱?你以为我死了吗?”
“你、你、你没、没、没死?”
紫衣少女手起剑落,斩断了他一条右臂,以免他再发射毒针,问:“你以为你的毒针能毒得了我吗?说!大前天你们在杜家坝掳走了的青年男女去了哪里?”
“在、在、在寨子里。
”
“你没说谎?”
“没、没、没有。
”
“什么!?在寨里,还是没有?你不说老实说,我就再断你一条腿。
”
“不、不,我是说、说、说老实话,他、他、他们在、在、在寨里,我、我、我没说、说、说谎话。
”
“我本想—剑就杀了你,现在留下来一条狗命,回去告诉你的三寨主,将掳去的人全部放出来,解散黑峰寨,重新做人。
明天,我在枯树岭下十字路口等他的答复,如不按我的话去办,别怪本姑娘心狠手辣,踩平了你们黑峰寨,一个人也别想活着!”说时,她出剑如风,剑尖一下点了这金刚断臂处四周几个穴位,制止了流血,“你现在滚吧,树林外有一匹马你骑走。
记住,明天巳时,不见你们的人来,本姑娘就直上黑峰寨大开杀戒了。
”
“是、是,我一定禀、禀、禀告三、三、三寨主知道。
”
这断臂金刚摸出树林,果然见有一匹自己本寨的马匹在林边小道上吃草,再一看,那三个小娃儿也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那秀气的出剑又狠又辣的少年说:“八大金刚,算你命大不死,其他的人,都跟着你们的大寨主凉山虎去鬼门关了,只留下了你。
记住,明天,我们也同样在枯树岭等你们什么三寨主的回答,不见人来,也别怪我们不客气啦!”
这断臂金刚哪里敢再说话,跳上马背直奔黑峰寨而去。
这—次凉山虎带了五十多人来洗劫小镇,以为满载而归,结果是全军几乎尽灭。
不可一世的凉山虎,也魂归地府,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是夜,他们三人和紫衣少女一齐宿在小镇上。
小镇上所有的人,见他们杀了凉山虎,挽救了小镇的一场大难,几乎将他们当神似的敬仰,纷纷请他们吃饭、住宿。
有的奉上金银、珍宝,他们都一一推辞了,只住在镇上一大户的楼阁上。
紫衣少女又一次谢谢他们的相救。
青少年说:“姐姐千万别再这样,姐姐也是行侠仗义,为救杜家坝的无辜人而来,我们更敬仰姐姐的侠骨柔肠哩!”
“难道你们不是侠骨柔肠?”
白少年眨眨眼睛说:“哎!我们可不敢当,我可是为一文钱而来。
”
紫衣少女一笑:“小兄弟游戏人间,机敏过人,这可是武林中少有的人才。
我看你们根本不是什么江湖杀手。
”
“哦!?我们怎么不是了?”
“真正的江湖杀手,冷面冷心,绝不会去救人。
说得不好听,他们是一伙没人性的冷血动物,你们可不是这样。
”
“那我们是冒牌的啦?”
“从你的剑术上看,的确是杀手之剑,但从小兄弟的作风来看,就半点也不像了。
”
豹儿突然问:“杀手是什么作风?”
“真正的职业杀手,除了冷面冷心外,大多数来说,为人阴沉寡言。
他们在世上不可能有朋友,也不可能有什么亲人,除了钱外,是六亲不认,更不可能有什么正义感和同情心了!”
豹儿不由得对他们两个打量起来,露出困惑之色。
白少年说:“哎!你看着我们干嘛?”
“原来你们在骗我!”
“我们怎么骗你了?”
“我,我现在不说。
”
“为什么不说?”
“你自己去想好了。
”
白少年不由得暗想:难道他看出我们来了?便说道:“你不说就不说呗!我才不去想呢!”他转问紫衣少女,“姐姐,我有些奇怪,你专程跑来这小镇上等候凉山虎,你怎知道他今天要来洗劫这镇子的?”
“这是杜家坝一个幸存者告诉我的。
”
“他又怎么知道呢?”
“他躲藏在一间倒塌房屋的乱砖下面,匪徒在洗劫村子时没发现他,他却听到了两个匪徒的谈话。
一个匪徒说:‘你要这些破烂干什么?三天后,大爷要去洗劫那个镇子,有多少好东西够你抢的。
’另一个匪徒问:‘你怎么知道大王要去抢那个镇子呢?’那一个答道:‘三天后是那镇子的,墟日,这是大爷和二爷商量好的。
那镇子离我们黑峰寨有一百多里,绝不会想到我们去抢掠。
到时,说不定有很多好看的女娃子,够你乐的……’所以我专程来这镇子等他们了。
”
“原来这样。
姐姐,要是凉山虎不来呢?”
“那我就去黑峰寨找他了!”
“姐姐真不愧是侠肝义胆的女侠。
”
“什么女侠,别笑坏人了。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对了,我还未请教姐姐是哪一名门正派的弟子。
”
“我更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人,说不定名门正派的人视我为心狠手辣的邪派妖女哩!”
“姐姐别说笑,你怎会是邪教的妖女了?”
“梵净山庄,你们听说过了吧?”
两位所谓江湖杀手睁大了眼睛:“姐姐是梵净山庄的人?怪不得剑法那么俊了!”紫衣少女点点头一笑:“在中原武林人士的目光里,梵净山庄不是邪派吗?”
“哎!什么邪派不邪派的,我师父说,人邪才邪,人正亦正,在武功上,却没有什么正邪之分。
要是这样,名震武林的两个九幽小怪,那不更邪了么?可是他们夫妇两人,一直受武林中人士所尊敬。
”
紫衣少女一笑:“难得你们有这么看法,我多谢你们了!我真有点担心你们知道我后,不愿与我交朋友哩!”
“姐姐,在一些名门正派人的眼光中,我们也是邪正之间的人,算不得名门正派。
”
豹儿听到他们的谈话,感到莫名其妙。
什么邪派、正派和梵净山庄的,自己从来也没有听过,怎么武林有这么多的东西和名堂的?他又奇怪,这位紫衣姐姐虽然杀人比段姐姐还更厉害,但人很好呀!怎么是妖女了?她总不会是妖精的女儿吧?总之,在紫衣姐姐和两个什么杀手之间的谈话中,他一句也插不上,感到愕然、惊讶和奇怪,好奇地默默地在听着。
紫衣少女见他极少说话,似乎在三个少年当中,他武功极俊,内劲比自己还强,机敏虽不及秀气的少年,但为人却忠厚,心地极好,怕冷落了他,便找话题问:“豹兄弟,我很感激你那化毒神丹给我解了巨毒,我很想知道,那是什么丹呀?它有名字吗?”
豹儿一时记不起了,望着青少年,问:“它,它叫什么呢?”
白少年笑起来:“你自家的药都不知道,我们知道吗?”
“你,你们一定知道的。
”
“我们怎么一定知道呢?”
“你们不是说过,在保护我时,对我一切都打探得清清楚楚吗?连我身上有丹药都知道了,怎不知道它叫什么名的?”
紫衣少女也惊异了:“豹兄弟,我看你的武功似乎比我们强一些,你说错了吧,是不是你保护他们?”
“不,不,我说真的,我武功并不好,而且我什么也不懂,所以他们才保护我了!”豹儿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一样,突然说:“好了!我想起来了,那叫什么玉女丹呀。
”
青少年一笑说:“是玉女黑珠丹。
”
紫衣少女一听愕异了:“玉女黑珠丹?那可是武林中下金也难求的万能化毒神丹,只有慕容家才有。
豹兄弟你怎么有这种神丹呢?”
“是我,是我……”
青少年接口说:“是他母亲给他的。
”
紫衣少女似乎对武林有名的人士都颇为熟悉,细想了一下,明白了,含笑问:“令堂是不是在江湖上人称的白衣仙子?”
豹儿只好说是。
紫衣少女说:“原来豹兄弟是点苍派的少掌门,失敬了!”
豹儿连忙说:“不,不,我不是什么少掌门的,我……”
白少年眨眨眼睛:“紫衣姐姐已不算什么外人了!你是就是嘛!用不着否认啦!”
“这——”豹儿不知怎样说了。
紫衣少女问:“豹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要隐瞒自己的面目。
”
白少年代他说:“正是这样,望姐姐别见怪。
”
“我怎会见怪你们!看来我们得休息了,恐怕在半夜里我们就要起程。
”
豹儿问:“半夜!?怎么半夜三更走的?”
“要是我们明天一早走,就恐怕走不了,赶不到枯树岭,黑峰寨的匪徒就有了借口了。
”
白少年一下明白了:“我知道了,姐姐是怕这镇子上的人要挽留我们。
”
青少年说:“不错,我们还是在半夜里悄然离开这里的好,不然,众人好心挽留,真的是走不了。
”
半夜,他们一行四人,悄然地离开小镇,骑上马匹,在黑夜中,往枯树岭奔去。
枯树岭,是大凉山中的一处怪岭。
整个岭是乱石、荒草,没—棵树,只有岭脚下—片不大的枯树林,也不知为什么枯干而死,再也没生长,所以取名为枯树岭。
它离小镇八十里,距黑峰寨二十多里,岭下的东北角有一处十字路口:北上峨嵋、成都,南下云南,东往泸州,西去黑峰寨。
枯树岭不可埋藏大量人马,紫衣少女在来时经过这十字路口,所以选择了这里与贼人会面。
十字路口—里远处还有一座高峰,可俯视枯树岭和十字路口。
在寅卯时之间,紫衣少女已来到了高峰下。
这时,快天亮了,他们将马匹散开在一处小树林后,便施展轻功,直奔峰顶藏身,等候黑峰寨的贼人出现。
豹儿问紫衣少女:“姐姐,我们怎么不到枯树岭等呢?”
紫衣少女说:“豹兄弟,对贼人不可太相信了,防他们有诈,也要准备他们不来。
万一贼人们在枯树岭上的乱石荒草埋伏强弓硬箭,或在十字路口设下什么陷阱,我们去不上当了?”
“所以姐姐等天亮了,看清楚了枯树岭上下的情形才去?”
紫衣少女一笑:“豹兄弟是聪明人,一说就明。
”
豹儿笑了笑:“我蠢笨得很,姐姐不说,我根本不知道要防人的。
”
“豹兄弟刚在江湖上走动,是难免的,以后遇事多了,就慢慢懂得江湖上的人心险恶了,就会知道如何去提防人。
”
“多谢姐姐指点。
”
“哎!你别这样说,其实论机敏和警惕,我还不及你们的白兄弟。
”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